白姐恰好出來,秦晴誏也松開了林叔的手腕,急切地進了房間。
經過一番補救,顧晴粒的身體回了溫,也清醒了不少。
見顧晴粒乖巧地半躺在主臥的大床上,秦晴誏剛邁進來的雙腳卻馬上剎住,小心翼翼地詢問:“小寶,我可以進來嗎……?”
顧晴粒沒有吭聲,也沒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秦晴誏這才邁步進去,打開藥箱幫她處理傷口。
“被蛇咬了,疼不疼?”
顧晴粒配合地露出傷口,面對對方的詢問,只輕輕:“嗯……”了一聲。
林叔遞過來一瓶生理鹽水和一瓶雙氧水,秦晴誏接好了醫用導管反復交替地沖洗顧晴粒腿上的傷口。
手法特別輕柔,顧晴粒全程都沒有喊一聲疼。
秦晴誏處理好了她的外傷,抬頭對上了她還泛著恐懼與委屈的雙眸:
“蛇是無毒的,但是傷口有點兒深,要打一針破傷風。”
林叔應聲遞給他一支破傷風疫苗和一支皮試藥劑,秦晴誏看了一眼,轉臉又還給了林叔:
“林叔,麻煩您去換一支免疫球蛋白過來。”
林叔愣了一下,又馬上反應了過來:普通的破傷風疫苗在注射前是需要做皮試的,免疫球蛋白則可以直接注射。那小姑娘被他寵的嬌氣得很,做皮試又疼,所以能讓她少疼一下便是一下…….
等林叔去外面的藥柜換藥的時候,秦晴誏自覺地去離床好幾步遠的小沙發上坐著,一聲不吭地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
“咳……”
秦晴誏拿棉簽涂抹傷處的動作一停,卻不敢跟那小朋友對視,只靜下來聽她講話。
“你……受傷了?”
顧晴粒看著那男人的落魄模樣,也大概猜到了這經過。
“一點小劃傷,不嚴重。”
可是他剛換上的家居褲已經被血浸透了啊……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大海撈針,困難了點,但堅持找總能找到的。”
顧晴粒用手指掐著被角,小聲道了聲:
“謝謝…….”
秦晴誏的心頭又是一緊,攥著拳合上了雙眸。這一聲感謝,實打實地訴說著他們之間的關系真的走向了生分。
林叔正巧拿著藥進來,秦晴誏上前拆了一支注射器,靠近顧晴粒。
顧晴粒解開了兩顆衣扣,乖乖地把上臂露出來,潔白如玉的肌膚在臥室暖黃調的燈光下顯得尤其好看。
消毒、注射、止血。
顧晴粒用棉簽壓著針眼,低頭放空。
“以后不可以這么晚出去了,知不知道?”
顧晴粒仍低著頭,聲音小卻有力:“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
秦晴誏又緊了拳,左右活動了幾下下牙床,拼盡全力做著思想斗爭。
“爸爸是我唯一的親人,他的忌日,我肯定是要親自過去陪他喝喝酒、說說話的。但不管怎么說,謝謝你去救我。”
秦晴誏冷笑了一聲,冷眸盯著顧晴粒那倔強倨傲的樣子,一夜憂心忡忡在暴雨里奔波的火氣積攢到了極點!
“顧成仝嗎?唯一的親人?他就是一個貪圖錢財的小偷,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