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和白姐看到大門處有車燈照進來,各自打了兩把傘去接應。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此時的天氣已經沒有了一小時前的劍拔弩張,只落著些細細密密的雨點兒。
見到秦晴誏落湯雞似的樣子,林叔趕緊快步上前給他打好了傘:
“怎么淋成這個樣子?蔣蕭都不知道給先生打把傘嗎?!”
“我……”
蔣蕭被噎得說不出話,秦晴誏順口幫他開脫:
“您別怪他,是我不讓他打的。”
“粒粒呢?!粒粒找到了嗎?!”
白姐三步并了兩步,沖到秦晴誏面前大聲質問!要不是這男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白姐的手早就想攥起這狼心狗肺的兔崽子的衣領暴揍一通了!
秦晴誏把在車里歪頭躺著的顧晴粒抱了出來,只見小朋友被幾條毯子、衣服裹得像個蠶蛹似的,頭發也被擦了個半干。
白姐見狀,這才放心了不少。又看了看秦晴誏全身濕透,衣服破爛不堪的模樣,也算他還有點良心了。
秦晴誏抱著顧晴粒往大宅里走:
“白姐,粒粒被蛇咬了,麻煩您和林叔去準備一下藥箱,再準備一支破傷風。”
“被蛇咬了?!那不得去醫院打血清嗎?!”
“白姐您別激動,粒粒是在自己家的試驗基地被咬的,我對那邊兒的環境再了解不過,幾條蛇也都是無毒的小蛇,把傷口清理干凈就沒事了。”
白姐又長舒了一口氣,快步去取藥箱和清創的工具。
“小誏,你受傷了!”
秦晴誏把顧晴粒抱到了主臥,林叔這才看見他小腿上一道一道的血痕!
“林叔……!”
林叔順著秦晴誏的目光看到了蔣蕭那一隊人,這才意識到是自己關心則亂,在外人面前用錯了稱呼。
“只是一點兒劃傷,一會消消毒就好了。”
白姐正巧拿著醫藥工具進來,秦晴誏讓白姐先給顧晴粒洗洗干凈,再換套干爽的衣服,自己和林叔先走出了房間。
“先生,我去給您拿一套干凈的家居服。”
秦晴誏靠著走廊的墻壁,疲憊地閉著眼睛,有氣無力:
“林叔,你讓蔣蕭帶著那幾個人都回去吧……”
“好。”
等林叔遣走了那一行人,拿著干凈的家居服回來時,卻看到被雨浸透的秦晴誏坐在走廊的地毯上,將頭埋進了膝蓋里,像個受了委屈的小男孩。
林叔蹲下來,拿毛巾幫他擦頭發,輕聲細語地:“怎么了小誏?是不是累了?”
秦晴誏伸手接過毛巾,自己擦著雨水和臉上的淚,顫抖著聲音:
“林叔,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的粒粒嗎?……”
林叔輕拍著他的背,滿眼的擔憂。
“是爸媽的墓,我發現粒粒的時候,她正縮在爸媽的墓碑上,我找到她的時候,她離失溫休克只差一點點,一點點…….”
林叔手上的動作一滯,與秦晴誏四目相對,立馬濕了眼眶。
“是老先生和太太的在天之靈,他們在保佑你們兩個,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秦晴誏突然攥住林叔的手腕:
“林叔,我不想再瞞下去了!我要告訴粒粒,告訴她全部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