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芷汀滿臉不可思議,剛想反駁,卻被兩聲清脆的敲門聲打斷——
秦晴誏:“請進!”
秦晴誏并未轉頭去看,只等著齊瀟進門來問候。
丁芷汀瞥見齊瀟滿臉春光的樣子,什么都沒說,沉默著觀變。
秦晴誏轉了轉辦公椅,臉上洋溢著淺淺微笑,溫溫柔柔地:
“把這份合同改一改,在主代理人上面寫上你自己的名字,改完后拿給我簽字。”
齊瀟雙手接過合同書,搖曳著婀娜身姿走出會議室,一頭的黑色波浪隨著她腳下清脆的高跟鞋響聲一上一下,如瀑布般流動,美艷動人。
齊瀟能感覺到,身邊不時投來的異樣眼光和低聲議論,就如同她人生的前二十幾年一樣。
可這次,齊瀟再不在乎了,因為她知道,這局,她已經贏了。
。
晚。
京城中心。
顧晴粒罕見地喊了柳紀明到一家安靜的小酒館喝夜酒。
看著像是要借酒消愁的架勢,可顧晴粒也只點了一杯長島冰茶,坐在吧臺前一聲不吭。
柳紀明點了一杯冰可樂,不知道說點什么好,只能安靜地陪她坐著。
彼時,各種桃色新聞占據著各大社交平臺的榜首,盡是關于京城第一藥企掌門人與新女友親密進出高端場所的消息。
而他們共進燭光晚餐的餐廳,就在與顧晴粒相隔一條馬路的米其林三星私廚。
顧晴粒看著玻璃吧臺上映出的光點,一整顆心像被蹂躪似的疼,卻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傷心。
她細想這些年在秦晴誏身邊算個什么,嚴格來講,不過也只是一只名不正、言不順的寵物罷了!
像這樣的寵物,憑他秦晴誏的財力,想要多少都是有的。
柳紀明眼看著她一口吞下了剩下的半杯酒,小聲勸了句:“這酒度數不低,你少喝一點……”
顧晴粒聽后,冷笑了一聲,又叫了兩杯酒,五官擰在了一起,斂了眸。
“明寶……你說我在傷心給誰看啊……”
柳紀明找服務員要了一摞紙巾,時刻準備幫“失戀”的閨蜜擦淚……
“他確實不是東西,玩弄你的感情,可是我們沒有必要為這種人傷心對不對?乖寶我們不哭了好不好…….”
顧晴粒一手撐著額頭,臉上只留下了兩條細長的淚痕。
酒精慢慢在顧晴粒的體內蔓延開,口腔里的溫度緩緩上升,迫使她張開嘴巴大口呼吸。
“栗寶,你喝醉了,我們回家吧?……”
柳紀明把顧晴粒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撐著她的胳膊想帶她回去,可終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氣。
“粒粒?”
柳紀明轉頭,看見一深棕色卷發的混血臉龐,記得這是父親的朋友,在晚宴上有過一面之緣。
“鄭先生,您……?”
鄭譯笑了一笑,解釋:“我剛巧和兩個老朋友來這里小聚,沒想到這么巧,在這都能碰到。粒粒是喝醉了嗎?需不需要幫忙?”
柳紀明見顧晴粒趴在吧臺上面,微張著唇輕弱地呼吸,索性求助:
“那就麻煩鄭先生幫我把粒粒扶到我車上吧,就停在馬路對面。”
鄭譯欣然答應,一把將她抱到自己懷里,走出酒館。
遠遠地,柳紀明看到有閃光燈閃個不停,人群簇擁之中,她與那雙煞冷的眸交互,只覺得一束眸光好似死死勾著鄭譯,欲殺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