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
顧晴粒坐在VIP席的一側,身靠一面一體成型的奢華環形落地窗,面對桌上一摞一摞的資料,隨筆做得條理清晰、從容不迫。
相反,作為上級的鄭譯注意力卻全然不在案子上,一雙琥珀色的桃花眼盯著顧晴粒卷翹的睫毛,以及睫毛之下似一潭汪洋的棕色瞳仁。
“鄭律,這是最新版的案件資料,還有辯護詞初稿,您看———”
顧晴粒把自己剛用便攜打印機打出來的文件遞過去,一抬眼,正巧和鄭譯四目相對,而對方的眼神里,盡是侵略性的獸氣。
“鄭律,有什么問題嗎?”
鄭譯一反常態地收起自己平日里自信的陽光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好開口。
“是……我的材料有誤?”
鄭譯苦笑了一聲,接過顧晴粒遞過來的材料,心不在焉地翻看了幾頁,便知道這材料做得清楚又漂亮,無可指摘。
“你做得很好,一向都是?!?
顧晴粒一時間不知道該回應什么,只是微笑僵在了臉上,半天只擠出來一句“謝謝”。
鄭譯抿了抿干燥的雙唇,肩上擔子沉重無比,只是現下不管再怎么不好開口,也只能硬著頭皮把最后一場戲做完。
“粒粒,也許秦晴誏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顧晴粒又是一愣,這次倒有些哭笑不得了,勉強在上級面前沒有當面回懟。
“您是覺得,我配不上他?”
別說秦晴誏沒有公開他們的關系,單論他拿齊瀟出來給自己擋刀子時,京城里風言風語、議論紛紛,絕大多數都是說區區一個華蘭四級律師,論家世論樣貌,都不及他秦晴誏萬分之一,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是沒有好結果的。
顯然,顧晴粒一個律師助理和秦晴誏自然是更不匹配。
只是她嬌生慣養,心比天高,自命不凡,這樣的論斷在她看來,是腐朽、是落后的糟粕理論,不成氣候,自然是輕蔑。
“我能看出來,秦晴誏是個在感情里控制欲極強的人,可你生而愛自由,又是闖天闖地無所畏懼的性子,未來你們必然會在你事業發展問題上起爭執,到時候事業和愛情,你又該怎么選擇呢?”
顧晴粒丟下工作材料,認真言道:
“鄭律,您看人一向很準,但我想這次您錯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鄭譯半張著口呼吸,竟突然按住了顧晴粒的手背!
“粒粒,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做同一個行業的最能互相理解,秦晴誏寵你慣你,可我能比秦晴誏做得更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追求你,好嗎?”
顧晴?;艁y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這算什么?職場xing騷擾??
一直以來顧晴粒都能感受到鄭譯對自己超出對常人的熱情和關心,也都只當是文化背景不同罷了,可今天……..
“鄭律師,您越界了?!?
話沒有多說,顧晴粒胡亂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不忘把自己完成的工作交給鄭譯,立馬提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