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瀟看她淡定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便破罐破摔——你說我造謠,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顧助可真是巧舌如簧,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你這條舌頭蠱惑了我的當事人,搶了我的單,害我工作進行不下去呢?”
顧晴粒瞇著眼睛,意識到了眼前這位是沒事找事,拿自己撒氣,倒也懶得爭辯,頭也不回地向反方向走去。
卻不成想,齊瀟死抓著她不放,扯著嗓子喊道:
“你這張小嘴兒,在秦晴誏床上的時候,應該也貢獻了不少,伺候得金主開心得很吧——!”
本大步流星的顧晴粒聽了這話,立馬回過身去,向著一臉惡毒的齊瀟奔來,沒有半分遲疑地在她那鋪滿修容粉的臉上“啪!”的一聲,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甩了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他媽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兒!”
整個律所瞬時間鴉雀無聲,就連齊瀟本人都沒反應過來,彼時,VIP通道的透明電梯提示音一響,電梯里的人恰好清晰地看到了那一記耳光摔在齊瀟臉上的全過程。
丁芷汀見了這一幕,本應該攔下施暴者教育一番才是,可礙于同行的人的臉面,只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
“都不用干活兒了?一群人圍在這兒干嘛呢?”
聽罷,看熱鬧的幾個人紛紛散去,秦晴誏一身板正的深色西裝,領間用了樣式休閑的絲巾代替領帶做了恰當的點綴,穩步走到兩個女孩中間,瞥了眼顧晴粒打人的手,見那掌心有些泛紅,所以眉頭緊了一下。
“齊律師,我們開始交接吧。”
秦晴誏不想把個人恩怨的事情帶到人前來,本想給所有人一個臺階,卻不想齊瀟不依不饒:
“秦先生,她、打了我!”
秦晴誏動了動嘴角,彎下腰輕道:
“我看到了。”
齊瀟快速抬起頭,眼神里布滿殺氣:
“你就不怕,我告她?!”
秦晴誏連正眼都沒瞧她,壓著聲音:
“你大可以試試。”
齊瀟驚訝地看著那張讓她掛念了多年的俊朗面孔,整顆心都漸漸被陰云密布遮蓋成一片灰色……
“齊律師,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齊瀟擠出一絲苦笑,又恢復了自己律師的身份:
“好……您這邊請。”
顧晴粒看著三人一起走進會議室,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手部的顫抖,因為用力過猛,整個手掌都是酥麻的。
顧晴粒用左手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可不管用了多大的力氣,都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右手,她被絕望覆蓋著,好似永遠逃脫不出的,某種禁錮。
此時,秦晴誏完成了委托交接,合上萬寶龍簽字筆的蓋子,想起身離開,倒被丁芷汀攔了下來。
等齊瀟離開,秦晴誏發問:
“學姐有事?”
丁芷汀起身去合上了會議室的百葉窗,低聲道:
“顧晴粒以華蘭的名義,私自和我們長期打交道的警務人員用工作郵箱聯系,拿到了幾份關于秦家、顧家和京城福利院的協議和聲明,以及和你養父母亡故、顧成仝車禍相關的一些內部卷宗,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知道。”
秦晴誏垂眸,起身合了西裝的扣:
“對不住了學姐,算我欠華蘭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