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倒也不惱，借著試毒的由頭還吃了幾口看起來不錯的菜，為了打掩護也往女帝盛菜的盤子里夾了點。

風(fēng)雅兒怎么可能看不到她在做什么，她抬起酒杯送到唇邊，眼睛若無其事的瞟向邊上的一個嬤嬤。

那宋嬤嬤也是風(fēng)雅兒身邊的老人了，看到她的眼神后，了然的悄悄退下了，過了片刻，端著一碗醒酒湯回來了。

“段小姐，女帝一但飲酒就頭暈?zāi)X脹，需要及時服下醒酒湯才可。”說完就將醒酒湯端起，遞到林言的面前。

林言聞著這個味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有濃重的酸甜的氣味，但其中有另外的味道，不該出現(xiàn)在醒酒湯里的味道。

且，宋嬤嬤此刻站的位置分明距離女帝更近，直接呈給她就是了，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

此時宋嬤嬤正側(cè)背對著宴會上的其他人，只有在帝位這邊伺候的林言和女帝看得清她的表情，帶著一點陰毒，又帶著點輕視。

在林言即將接過她手上的碗時，宋嬤嬤突然感受到虎口被刺了一下的劇痛，讓她一個沒忍住不小心把碗摔了。

瓷碗摔碎的聲音在宴會上分外的清晰，剎那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宋嬤嬤剛要痛呼出聲，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急忙跪趴在地上。林言則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什么動作。

風(fēng)雅兒小酌一口桌上擺放的嫣紅色的果酒，唇瓣也變得鮮紅而晶瑩。她翹起好看的唇角，

“怎么了宋嬤嬤，莫不是年紀(jì)大了連碗都端不住了？”

一句話讓宋嬤嬤周身冰冷。這句話別人聽著倒是沒什么，只是一句調(diào)侃或問候罷了。但在她這個跟了風(fēng)雅兒二十載的老人看來，無疑是催命令。

她見過太多人死在面前了，有的只是些勾引后宮男妃的宮女，有的是跟她一起入宮的姑姑嬤嬤，甚至是前朝妃子。只要惹到了風(fēng)雅兒不快，她都會讓對方活不到第二天，哪怕付出什么后果。就算宋嬤嬤是與前朝女帝一同長大，又陪伴風(fēng)雅兒在側(cè)的情分，風(fēng)雅兒都不會念這份情。

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極力的撇清自己，

“請陛下恕罪！奴婢此舉并非故意！請陛下明察！奴婢被人傷了手，這才沒能端住！請陛下明察啊！”宋嬤嬤即刻帶著滿臉的淚水，在風(fēng)雅兒面前痛哭流涕的磕頭求饒。

“哦？嬤嬤知道是誰傷的你嗎？”風(fēng)雅兒定定地看著她，只見宋嬤嬤頃刻轉(zhuǎn)頭朝著林言怒吼，

“段小姐！你怎可這般戲弄老身！您可知您會犯下什么罪！你這般促使老身在御前出丑，可知會有什么下場！你方才怎敢傷了老身...”話音越來越輕，宋嬤嬤愣愣地看著自己伸出去給大家看的受傷的虎口。

相較一般的宮女來說，宋嬤嬤的手算得上白嫩，因此若真的是被刺傷了，傷口都會非常明顯，但偏偏她的手上什么都沒有。

林言在這個時候笑了，她用溫婉的聲音詢問著，

“不知宋嬤嬤，想給諸位看什么呢？難不成是看你白嫩的‘柔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