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去李月家吃的晚飯,回家時已經很晚了。榕城的秋夜有了涼意,我縮在被窩里睡不著覺。
迷迷糊糊間,手機響了,我摸過來一看,是越州。
十一點了,這個家伙住在我家時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今天居然熬夜了。
“喂?”電話接通,我突然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么,心跳卻不由自主的加速。
電話那頭,越州的嗓音有些沙啞,“還沒睡啊?”
“睡不著。”我老實回答。
越州低低笑著,流氓道:“該不會是想我想得吧?”
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他的臉皮,耍起流氓來一點都不臉紅。不過,說到想他,我確實有點。
從他住進來,再到回老家這兩個月,他每天都在我面前晃蕩。這冷不丁的突然不在跟前,我還有點不習慣。
“少臭美了!”我打死不承認。
電話里突然傳來一陣夸張的哀嚎。我連忙問他怎么了,他說受傷了心好疼。
我無語,心里卻暖洋洋甜滋滋的。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那得看你想我的程度了,你要是特別想我,我連夜回去,你要是不怎么想我,那我就過幾天再回。”
我被他逗笑了,“你愛回不回。”
正說著,門突然被人敲響。寂靜的夜里,突兀的敲門聲嚇了我一跳。這么晚了,誰會來找我?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起來,越州在電話里說道:“開門!我沒鑰匙。”
我提起來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光著腳就跑到了門口。
門一打開,一身休閑裝的越州就映入我的眼簾。他一手提著水果零食,一手還舉著手機。
見我光著腳,他趕緊把東西放下,一把將我抱起,讓我兩只腳踩在他的鞋子上。他一手抱扶著我,一收把東西提進門。
“地上涼不涼?”他像是責備,又像是心疼,“真不讓人省心!”
我笑嘻嘻的環住他的腰,配合著他的步子。
進了客廳,他把東西放下,卻不讓我下來。我踩著他的鞋子,環住他的腰。他回抱著我,忽然嘆出一口氣。
“你怎么了?”我抬頭看他。
他用帶著胡茬的下巴輕輕蹭了蹭我的頭頂,又是一聲嘆息。
“到底怎么了?”我繼續追問,想到他昨天回了江城,擔心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半晌,他幽幽開口,“出大事兒了。”
我聽他這么說,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出什么大事了?”
他看著我,一本正經道:“我爸媽想抱孫子。”
什么啊?!
搞了半天,他是被家里人催婚了。害我這么擔心,還以為他家破產了,或者他生病了,連以后怎么勤儉節約都想好了,他給我來這么一出。
我用腦門砸了一下他的胸口,皺眉迎上他俯視的目光:“你到底有沒有正形?!”
越州吃痛,卻笑得高深莫測,他抱我抱得更緊,“你就不能傍傍我這個大款?”
我簡直無語。
雖然我已經二十六了,雖然越州確實是難得的對象,但是現在說結婚實在是太早了。從他撞我那天算起,到現在一共才三個月。我連他在哪里工作都不知道。
“你這個大款有多大?說來聽聽,我分析一下值不值得傍。”我來玩笑道。
越州沉思了下,讓我坐到沙發上,從背包里掏出一堆東西。
我好奇的拿過一個紅本子,是本房產證。我又拿過一本,還是房產證。我有點吃驚的挑出來好幾本這樣的紅本子,翻開一瞅,市中心大平層,商鋪,公寓,聯排別墅,市郊的獨棟別墅,甚至還有本市最好的學區房。
越州把那堆東西分類擺整齊,抬眼看著我,并且逐一介紹,“這是房產證,這是收入證明,這是購車發票,這是公司公章和營業執照。”
我目瞪口呆,我知道他身家不菲,卻不知道他富得這么過分。
越州沖我抬了抬下巴,“請林小姐過目。”
我隨手翻了翻收入證明,看著上面的數字,我發誓,我活到現在沒見過這么多錢,眼睛都直了。
“都是你的?”我不敢置信。
越州想了一下,說道:“這僅僅是我個人名下的榕城的資產,我父母的以及江城那邊的不算。”
我不說話,只是傻傻看著他。他好笑的在我眼前揮了揮手,我這才收回目光。
“傻啦?”越州發笑。
我搖頭,又點頭。
越州很認真的看著我,“那依林小姐之見,越某人夠不夠資格?”
還是太快了。
我如實回答,“你不覺得我們素度太快了么?”
“我不覺得。”越州的語氣帶著三分霸道。
我忽然覺得這事兒怕是有什么蹊蹺,看越州的臉也生出了幾分陌生。
“越州,我還是覺得不妥。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我緊張的搓了搓手。越州眼里的期待微微退去了一些,表情卻沒有什么變化。
“那好吧,我只好等你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