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幼兒園里，最大的是一個快要晉升老魔女的魔女……”
“就姑且叫她，幼兒園的園長吧……”
“這樣的幼兒園園長，在魔女一族中有著極大的權力……”
“跟你們外界猜測的可能相反……”
“除了最重大的事務，是由那幾個最強大老魔女在掌管之外，老魔女這個群體，一般都是不管事的……”
“她們的興趣，永遠在探尋這個世界的本質……”
“探尋力量的本質！”
“感知魔法的真諦！”
“魔女一族永遠不會信神！”
“哪怕是她們那個傳說中的源頭，原初魔女……”
還真是幼兒園啊？
張清貘覺得，這個詞怪怪的……
非常熟悉，可此時聽在耳里就很怪，很怪……
不過，這樣式的集體生活，確實是有別于龍虎山。
龍虎山每一個人都有一對爹媽，只是采取的拜師的模式，年紀差不多了，起碼要有五六歲，大一點就是十二三，就會選擇一個師傅。
當然，僅限于那些有修行天賦的小娃娃……
而像魔鏡話語中的魔女一族集體生活，其實更像是社會化的扶養，這樣的環境成長起來的，先別說是魔女這種缺乏足夠溫情的生物，就是人類，也足夠表現出人人都冷血了……
起碼是缺乏家庭的溫暖的……
所以，就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魔女一族真的就是冷酷啊！
那是基因決定的先天，也是教養環境塑造的后天！
所以，無解！
絕對不能對魔女一族抱有什么不切實際和不符合大眾經驗的幻想。
尤其是，要防著小魔女！
對于魔女和老魔女，這些人本就流露出陰森森的氣質，想要讓人相信反倒不容易，被她們騙，只能是足夠蠢，而不可能是善良過剩。
而小魔女就不一樣了，天真爛漫啊！
純潔的一面，比之同齡的人類小女孩，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魔女教派？不信神，那教派就難以成立了？”
總不會是個學術團體吧？
學術團體，氛圍是挺不錯的，可沒有約束力！
就他的認識，一個團體要能強大，要能有力，那就一定要有紀律，而紀律的前提是思想的統一，而思想的凝實與堅韌，宗教信仰的方式是個不錯的選擇，通常也是這個選擇……
其他同等強度的組織方式，就太過艱難了……
以現在這個時代處于的歷史階段，那就太超前了點，怕是力有不逮……
“魔女教派……”
“其實我覺得，更多的是人類在運作……”
“魔女以個人的身份參與其中……”
“當然了，在外人的眼里，實際上兩者是一樣的……”
“但是，對于魔女一族內部而言，是不一樣的……”
“對于你來說就尤其要注意一點這兩者的區別……”
“我有個感覺，魔女一族應該是比較關注你們龍虎山……”
張清貘點頭，他也不說什么，魔鏡跟他的想法是一致的，或許里面會有一番腥風血雨！
“如果……”
“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有意長期留在魔女一族里……”
“你應該爭取成為一位幼兒園的園長……”
“那是魔女一族的實權人物……”
“除了最重要的大事，事關整個魔女一族的生存的大事……”
“其他的事務，都是這些實權人物在掌控！”
“而當一位幼兒園的園長，其實并不需要太強大的實力……”
“你只需要照顧好那些幼兒就行了……”
“但因為魔女一族每一個人都很冷漠，所以想要干的人，其實也并不是很多……”
“但因為掌控著實權，人數也不會少！”
“魔女一族癡迷于探究世界的本質和魔法的真諦，可一樣也不缺乏對權力的渴望！”
“只是現在的魔女一族生存環境也就這樣了，所以所謂的權力，有時候也就那樣子……”
“像死湖一樣的水面，蕩不起一點漣漪……”
“如果是在人類社會就不一樣了，會掀起連番大戰！”
張清貘點點頭，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話，他也不排斥……
“我的那顆金佛手的果實，通過這雙眼睛，可以將那顆果實的威力施展出來嗎？”
張清貘沒有忘記這一點，他一直都想要一只金手指。
而現在，他有的是一只金手掌！
“當然……”
“金佛手！”
“那就是魔法之手！”
“就是為了給這只眼睛，才配的這雙手……”
“當然，現在有點可惜，如果是豎眼，那就是一汪深潭，可以通向大海的……”
“無盡的魔力驅使這只奇跡之手！”
“而橫眼是，只是凡眼……”
“但依舊可以喚醒這只手……”
“那怎么喚醒？”
張清貘想要知道，他對那只隱藏的手，完全沒有感覺。
“簡單，也不簡單……”
“不簡單，也簡單……”
“你的這只手，絕對是所有煉金術士夢寐以求的東西……”
“是神的禮物……”
“盡管那些人好像也標榜著不信神！”
張清貘無語，這玩意是走神了，還是故意岔開話題？
“你不知道？”
張清貘靜靜感受，感受著魔鏡傳導出來的情緒。
“簡單……”
“你只需要創造出一個在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的發明……”
“那就可以立馬喚醒這只手……”
“這只手，沉浸在佛教的所謂的輪回中，一遍又一遍……”
“所有的東西，都是熟悉的，一遍又一遍……”
“只有那種新生的事物，才會喚醒那顆果實的全部本能……”
“而不簡單呢？”
魔鏡立馬就轉入了下一個可能，看樣子就是十分不看好自己能夠完成這個簡單的條件……
“新生的事物？”
“發明？”
“是，機械造物？”
張清貘謹慎地用上了抱李子道人的用詞，其實不就是技術發明嗎？
這個時代的調調，應該就是各種發明創造涌現的時代，這個時代的人，自然而然的風尚，就是崇拜科技英雄……
發財的，往上爬的，這個時代得以躋身于上流社會的，都會是這些發明大王！
工程師啊！
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不過呢，在這個有著神秘力量的時代，可能不能占著最高最閃光的那個位置！
只是，這個煉金術師，有點像一面鏡子對照著的陰的對應物……
就影響而言，煉金術師肯定比不了自然科學的搞技術的工程師，那是浩浩蕩蕩的歷史力量……
不過，是以一個群體的面貌出現在歷史，是不可阻擋的洪流……
而如果以個體的風采而論，占據風頭的，最為出彩的，必然是煉金術師！
畢竟，回歸到根本上，神秘力量的體驗，是修行，是個人的事！
而科學技術，就是生產力，靠的是千千萬萬的個體的集體合力！
神秘世界的發明家？
還是挺有誘惑力的一個噱頭！
這個名頭好啊……
還挺有低頭思故鄉的調調……
而且，他既然擁有了金佛手這顆果實，天地靈根的果實，那他就有了一個極大的優勢……
擁有這樣的優勢，他不沿著這條道往前沖，那就實在不是他的個性！
他的個性是什么？
當然是看到危險就往后邊縮，有便宜可占，那就不吃白不吃……
有大便宜，那就死命吃，吃撐了，吃死了，那也是命好，當個飽死鬼總不顯得凄涼！
這個便宜，他占定了！
“差不多吧……”
“但有點不一樣……”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對你的答案嗤之以鼻……”
“可現在，就是我也感覺到了……”
“這個時代，確實有些不一樣……”
“大不一樣！”
“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地方……”
“我正在感受到這一點！”
“這個地方好啊……”
魔鏡沒頭沒尾的最后一句，讓小道士感到怪異，但沒多久張清貘就完全明白了……
頭頂上整片天穹的星空都開始搖曳，眼睛一眨一眨，視覺中的呈現，整個的開始搖顫！
天地在搖顫，他的軀體也在搖顫，一抖一抖的……
一道道光，從眨著的眼睛迸射出來，一條條射線橫亙在整個星天之中，在雜亂無章的混亂之后，終于有了統一的方向，都向著他直射過來……
向著他的臉龐上的單片眼鏡上直射過來！
什么情況？
雖然搞不懂，但也不慌！
明顯魔鏡自己是有預感的，它的觀感是很好，可能就是它自己弄出來的……
“怎么了？”
等了一陣，等這個大動靜稍稍緩和一點，張清貘開口詢問，他覺得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妨礙得了魔鏡。
“這里是紫霄宮的觀星臺……”
“這里就是距離所謂的上天最近的地方……”
“這里是最高的地方……”
“可以看得最遠……”
“可以穿透許許多多屏障……”
“可以最接近事情的真相……”
“可惜，這樣的一個地方，除了道教之外，其他力量體系是很難長久維持存在的……”
“你等一等，我也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嗯，已經感覺到在排斥我了……”
“這個鬼地方！”
張清貘頓時有個感覺，應該是魔鏡吃了個小虧。
張清貘立馬不作聲，慢慢等待，很明顯，魔鏡還在堅持，傷害也在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