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最穩重的是時間,無論天荒還是地老,他都捻著胡須品茶,他都持著梳子梳發,不慌不忙,不急不緩。
風高氣爽的九月如期而至,敏和純進入了令人窒息的高三,關系變得更加微妙。這種微妙,讓敏時刻找尋純的身影,尋到時笑容會從眼角溢出,尋不到時抿緊嘴唇黯然神傷。這是傳說中的愛戀嗎?“敏,你是不是和純戀愛了?”蕊心不經意的一句話,讓敏一驚,自己喜歡上純了嗎?敏真的變漂亮了,眼睛更加有神韻,皮膚更加有光澤。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化學作用吧。
高三,敏的閨蜜隊伍又添加了立媛、玉蓉,蕊心醋醋地說,敏早就不是自己的唯一了。話雖如此,幾天功夫就和兩人打的火熱,同學們稱之為“四朵金花”。
看著敏和三個閨蜜每天同進同出,純偶爾也會冒出幾絲醋意。可是,卻擋不住對敏的喜愛。上課時會用眼角余光去數敏的眼睫毛,日子久了,居然數清楚有八十根,到底有多少根,他自己后來也糊涂了,反正目的是為了眼睛里隨時有敏的倩影。每當看到敏的小動作--抿唇的時候,他會壞懷地在心里說“傻丫頭,再抿下去下輩子會變成豁嘴的加菲貓”。加菲貓,如果敏知道,肯定會朝著純恨恨地喵喵喵地叫,“純,你是頭蠢驢”。
這一切,都被純的同桌加摯友王松看在眼里,經常調侃純:“眼睫毛數清楚了沒?”純臉皮厚厚:“還早呢!”“哪里?”王松瞠目結舌,居然忘了反擊,馬上就到李晚、韓誓跟前八卦,誰都沒有注意性子沉默的韓誓眼神黯淡下來,一言未發。
高考,對于很多人都是一場噩夢,特別是對于神經脆弱的女子,敏在后來的人生中反復做一個夢:高考卷子沒有做完,結束的鈴聲就響起。從夢中驚醒,敏會呆呆地坐上半天才能弄清楚自己是在夢境中,還是在現實中。不過,對于像純這樣的高才生高考只是一次考試而已,只有過程和結果。
高三,敏和其他同學一起進入緊張狀態,每天晚上熬到凌晨一兩點,早上頂著兩個黑眼圈迷迷糊糊地走進教室,上課時老師講課內容聽得云里霧里。這一切,一絲一毫沒有逃過純的眼睛。著急,不知所措;心疼,不知所可。
十月某日的凌晨一點,解開一道難題后,敏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順著隱隱傳來的桂花香氣,目光越過窗戶聚焦在不遠處樓房的一盞橘色的燈光。夜已深,樓房周邊一片漆黑,這盞燈尤為醒目,尤為溫暖,仿佛陪伴自己熬過黑夜、渡過難關,敏看的入了神。這一夜,敏睡得踏實,睡得香甜。
早上起來敏美美地梳了一個久違的丸子頭,露出一張尖尖的小臉,再搭配上白襯衣牛仔褲,簡潔清新。走進教室,蕊心夸張的叫:“敏,你好美呀”!眼光朝著純的方面望去,純,一臉欣喜,蓮花在敏的心房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