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人”的日子過去了十幾天,雙min放松警惕,生活恢復正常。俗話說冤家路窄,一天在食堂排隊打飯時,“鴛鴦”從側面走來,兩人躲閃顯然已經來不及,只有厚著臉皮迎上了“鴛鴦”。
“你們不是說不是本校的嗎?”男鴛鴦呵斥。
“鵝,鵝......”幾十只鵝扇著翅膀飛了好遠,敏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我們是本校的,怎么了?”依仗人多,張旻強勢起來。
“兩位,后會有期”,想著自己做的事不光彩,鬧騰起來也占不了便宜,女鴛鴦拉起男鴛鴦就走了。
自然的,敏把這件事寫信告知純,純的回信短短幾句,只說了“不要太頑皮了”。敏沒注意的是,進校頭一個月,她和純的通信一周一封,兩個月后已經是兩周一封,純的回信語氣淡淡,語句寥寥,開頭“小敏”兩個字墨跡也越來越細。
十月,楓葉紅遍山頭,梧桐黃葉滿地,相思如濃濃的秋意爬滿了敏的心頭,國慶本想乘坐火車去那座城市和純來一個秋天的約會,可純信里說已和同學約好去爬廬山。無奈之下,敏和張旻前往廈門鼓浪嶼。吹著帶腥的海風,品著麥香的啤酒,不爽擱置在一旁。夜深人靜,孤獨感在心里深處悄然升起,千般不自在,萬般不自如。心中自問,自己是純的女友還是女朋友?敏認為,兩者一字之差,意義卻有分別。男人可以有無數個女朋友,卻只能有一個女友。畫了幾十個問號,敏總結自己是純的女朋友,因為純雖說喜歡她,卻從未“邀請”她加為女友。有了答案,敏知道自己應該勇敢地邁出那一步了。
廈門回來,敏向純的城市發出一封信。信中所言:同窗六載,與君相識、與君相知,前世有緣,今生有約,試問,可否一起攜手同行?信寄出后,敏忐忑不安,緊張地等待純的回信。
一周后的傍晚,天空飄著細雨,純來信了。信放在手心,遲遲不敢打開,害怕托付的心沒有落腳處。沿著校園走了一圈又一圈,信爬滿皺紋。累了,順勢靠在一棵樹下,借著周邊的燈光打開純的信,白紙上的字跡蒼白細弱,不似平時的遒勁有力,仿佛寫字的人好累好累。信中所言:今生遇見,吾之所幸;今生相知,吾之所運。但問,今生不續前緣,來世再續,可否?手顫了顫,信從手中飄落,任由雨水一點點打濕。敏笑了,交付的心純未接收。
大一剩下的兩月,敏暈乎乎的。純斷斷續續的給敏寫信,敏的回答不過是吃得好、睡得香的家常回復。漸漸的,純的信也少了。不知不覺,圣誕節悄然而至。早上睡意朦朧,敏被文錦一聲東北味“媽耶,這個地方也下雪”的尖叫吵醒。揉揉眼睛坐在床上,敏呆呆地望著窗外飄著的雪花,不禁想起去年的今天,雪花也是那么大,她和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今年的今天,她和純你未理我,我未睬你。作為敏最親密的朋友,敏的反常自然沒有逃過張旻的大眼睛。她黏人卻不擾人,“為什么”三字從未說出口。走在窗前,拉起敏的手說“咱們出去喝喝酒,happy,happy!”。
“OK!今天不醉不歸”,拉回遠走的思緒,敏跳下床套上了最愛的紅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