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走進院子便看見了自家兒子喊了聲“小娘”便氣哄哄走了,隨后便聽到自家女兒屋里的尖叫聲,加快了步伐便朝屋里走去。
一進屋內,便見顧茗華舉著杯子就要摔下去,魏氏厲聲道:“這是作甚!大家閨秀躲在屋子里摔東西,成何體統?快,放下?!?
魏氏奪過杯子,拉著顧茗華坐下,溫聲道:“茗華啊,快告訴小娘,發生什么了,怎么哭成這樣?”
顧茗華聞言,抽泣著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小娘,您說二哥這是做什么,茗華哪里做錯了,從小到大,他便跟著大哥幫著那個花墨清!”
“住嘴,茗華,那可是郡主的名諱,以后切莫不可亂說,景淵也真是的,整日花天酒地,不知跟著什么人做著什么勾當,現在竟然幫著外人來指責自己的妹妹!小娘定要好好說道說道他?!蔽菏鲜萌ヮ欆A臉蛋上的眼淚,道“茗華,那件事辦得如何了?”
聞言,顧茗華止住哭聲,應道:“放心吧小娘,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那個陳掌柜是個好拿捏的,不過那個花…鳳儀郡主實在難纏,不過女兒做的天衣無縫,諒她也查不出什么名堂?!?
魏氏欣慰的笑了笑,“小娘就知道,茗華做事是最為妥當的,不過也得留心,鳳儀郡主可不是個吃素的?!?
“小娘,您就放心吧~”顧茗華依偎在魏氏身旁,母女倆好不溫馨。
另一邊,陳掌柜思量了一夜,還是去找了彼岸。
彼岸醫館二樓雅間內,樓千雙看見窗外后門鬼鬼祟祟的陳掌柜,笑道:“那陳掌柜果然是個不禁嚇的,這不,屁顛屁顛來找姐姐你了?!?
彼岸聞言,嘴角一彎,道:“這陳掌柜和顧茗華本就是靠著利益捆綁在一起,若是有一個沒有風險的利益放在他面前,想也不用想便也知道,陳掌柜該如何選?!?
樓千雙似懂非懂地聽著,笑著道:“千雙只知道姐姐是最為聰明的!”
彼岸無奈地搖搖頭。
不一會兒,小廝便帶著陳掌柜來了。
陳掌柜一見到彼岸,就恭恭敬敬行了禮:“百醫館掌柜見過鳳儀郡主。”
彼岸諷刺一笑,道:“起來吧,陳掌柜?!?
陳掌柜直起身,滿臉堆笑著道:“郡主,昨日是小人不懂事了,竟沖撞了郡主您,此事都是顧小姐一人所謀劃,小人不過是受其蒙蔽,還望郡主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這一回?!?
彼岸眉毛微挑,沒想到自己什么還沒說呢,陳掌柜就已經全招了,輕聲道:“那此事便是誣陷了本宮?!?
陳掌柜根本不敢不認,道:“正是。”
彼岸輕笑道:“那便…報官吧”
輕輕的一句報官便是讓陳掌柜出乎意料,冷汗直流,陳掌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郡主說什么便是什么?!?
“如此便需要陳掌柜做本宮的人證”,彼岸頓了頓,道:“陳掌柜也不必這么快回復本宮,不過本宮這兩日想要成立一個醫藥司,省得這么多家醫館明爭暗斗的,受苦的,不正是百姓們嗎?這醫藥司啊,倒是缺了些像陳掌柜這般有能力的好官。”彼岸的話戛然而止
但陳掌柜在愚鈍也知道鳳儀郡主這是在點他呢,若是他幫忙指認作證,那這好處便是他的。不過陳掌柜也有自己的思量,畢竟顧茗華背后是榮國將軍府,聽聞榮國大將軍在邊疆大捷,馬上就要回京了,在這個節骨眼上…
彼岸似乎是看出了陳掌柜的擔憂,道:“陳掌柜,你可知我與榮國將軍府有何淵源,榮國大將軍曾有一子名喚顧景川,幼時我們兩家常常來往,將軍的幼子顧景淵也與本宮交好,區區一個顧茗華,不過是個丟人現眼的庶女,又如何讓將軍為之找本宮的麻煩?!北税对捴袔е唤z不易察覺的輕蔑。
陳掌柜聞言,立馬伏地道:“小人愿為鳳儀郡主作證,還郡主清白!日后,若還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小人也當銜草結環,效犬馬之勞!”
聞言,彼岸輕聲笑道:“你是個懂事的,日后好處少不了你,你且下去吧?!?
陳掌柜回去時,走路都是飄的,心里想著,自己真是結結實實抱到了一條大粗腿啊。
沈溫沂也是聽說了醫館鬧事之事,不過彼岸早就托人帶信去,讓他不要出手,自己自有打算。
雖然彼岸能自己解決這件事,但沈溫沂心里還是不舒服,當日就把顧景淵喊了去。
顧景淵也是一臉懵逼,照道理沈溫沂是不可能主動把自己喊出來逛花樓的,莫不是開竅的?
到了雅間,就見沈溫沂坐在上座,顧景淵一推門進去,一個茶盞便向著他砸了過來,顧景淵堪堪避開,皺眉道:“溫沂兄,你這是作甚?”
沈溫沂懶懶地抬眉,開口道:“你管不好自己的妹妹要不要我幫你管?”
顧景淵心下一怔,道:“沈兄這是何意?我妹妹可有得罪沈兄的地方?”
顧景淵頭腦風暴了好一陣,終于想到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兒——鳳儀郡主可是沈溫沂的“情妹妹”??!
當初在京城這件事可算是傳遍了,不過顧景淵覺得以沈溫沂的性子,這件事兒多半是無中生有,便也沒有多留意此事,如今看來,此事倒也不算是空穴來風。
顧景淵面露歉意,道:“沈兄,實在對不住啊,此事是舍妹不懂事了,竟敢沖撞了鳳儀郡主,惹下如此大的禍事,還望沈兄海涵,下次,我定請沈兄吃酒!”
顧景淵小心翼翼抬眼望了望沈溫沂,發現他不再面露慍色,便自顧自找了個位子坐下,沒心沒肺道:“沈兄,你便放心吧,此事多半是我那妹妹自導自演,自會栽了跟頭,畢竟鳳儀郡主可不是愿意受委屈的主?!?
聞言沈溫沂挑眉,問道:“你和她是舊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