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汝之功課還未寫呢。”說話的風(fēng)瑾瑜正執(zhí)筆練字。
小小年紀(jì),身姿挺拔。
阮初憶嘟著嘴撒嬌到,“可是吾皆好久未出去玩了。
那古詩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那先生布下的大字呢?”
初憶聞之,泄氣的趴在了桌子上。“大字還未練。”
風(fēng)瑾瑜嘆了口氣,柔聲曰:“大字余給汝寫了,去拿紙鳶吧。”
“真的?瑾瑜哥兒最好了。”言罷,便歡喜的跑去尋。
在那綠油油得草叢里野了一圈,回去后便洗洗睡下了。
次日,上書房內(nèi)。那啪啪響的戒尺,打得風(fēng)瑾瑜的掌心逐漸紅腫,風(fēng)瑾瑜雖淚珠在眼眶中卻愣是沒吱一聲。
放學(xué)歸府后,初憶輕輕吹著風(fēng)瑾瑜的掌心。
“瑾瑜哥兒,吾錯了。給汝吹吹,不痛。”初憶眸中帶淚,乖巧極了。
“沒事,休息幾天便好了。只是看著嚇人。”
自此以后,初憶再無任性過。
“瑾瑜哥兒,在想什么?”
“汝猜。”
“那肯定在想吾。”
“不知羞。”風(fēng)瑾瑜伸手輕點初憶鼻頭,聲中溫柔眷慕。
白日照綠草,落花散且飛。
恰時秋水、秋落匆匆趕來。
“小姐、風(fēng)少爺。夫人讓其傳話,且去王夫人那小呆一會,稍后便回。”
“那母親身邊可有人在?”
“有的,梅蘭、松竹皆在左右。”
“那便好。”
卻說阮清這些時日皆不好過,本想借著流言趁機(jī)達(dá)到此行目的,結(jié)果搬石頭砸自己之腳。
阮相府油鹽不進(jìn),尤其是那阮女,傳言中神鳥現(xiàn)世之女,相貌獨一,心思玲瓏,難矣難矣。
阮清只好托信于家中,盼事之轉(zhuǎn)機(jī)。
遠(yuǎn)在醴泉縣之阮力成,不久后收到了女兒之來信。原本滿心歡喜打開,待讀后卻憤怒攥于掌中。
“好他個阮善幾,只是讓其說個好姻緣,竟給我擺起丞相之架子。
真當(dāng)我阮力成好欺?”
“老爺,可是心兒在京都受了欺?”孫瑄神色焦急,奈何并不識字。
“夫人,我去衙門安排好事務(wù),汝且收拾行囊;把瑩兒也帶上,我們出發(fā)去京都。”
“去京都?老爺何故帶著那瑩兒?一個小妾之女,老爺莫非也想讓其嫁于皇城。”
“夫人想到哪里去了?瑩兒自小聰慧,讓其跟隨,可拿個主意。”
“老爺真是說笑,一個孩子能有何見地可言?”
“夫人,現(xiàn)在皆何時矣。汝還和我鬧?現(xiàn)在心兒在京都孤身一人,汝不關(guān)心卻還緊抓瑩兒不放;就這么定了,勿要誤了時辰。”
阮力成言罷,怒而甩袖去。
于是一家三口先是坐馬車,后又換水路,如此顛顛簸簸到達(dá)京都已過三旬。
阮瑩面紗遮容,小步慢行之跟隨。左顧右盼,甚是新奇。
花天錦地,九忂三市。繁鬧之街道,突兀橫出之飛檐,粼粼而來之馬車,川流不息之行人。
熱風(fēng)拂面,恍若驚夢。
再細(xì)細(xì)一瞧,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有擺地攤賣貨的;有坐轎的、有騎馬的,各式各樣。
突瞥街?jǐn)偭⒅谎诀撸b打扮皆比她強(qiáng),阮瑩自不敢亂看,恐被人恥笑。
忽憶起書籍中一句: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跟著來到那京都最好之客棧,告其小二來尋人,待到說完尋誰后;對方熱情之面容皆散去,冷冷問聲:“何此人也?”
阮力成不滿小二之態(tài)度,可想到京都皆是權(quán)貴之人。便忍下了性子,曰:“我乃醴泉縣典史,就是住在汝這客棧得阮清之父。”
小二聞之,恍然點頭。領(lǐng)著三人來到了阮清房門前,便退下了。
小二匆匆趕到掌柜耳邊低語,不到一會,便出了客棧直奔將軍府而去。
將軍府內(nèi)。
風(fēng)瑾瑜去上書房上課,母親被家務(wù)瑣事牽絆著;府中現(xiàn)獨留她一人,愜意快哉。
正要出門尋閨友姊妹,便知曉了阮力成攜妻帶女的來了京都之消息。
“小姐,汝真是料事通天,怎知那阮清之父會不久之后來京都?”
“來之倒是比吾想象之中快些,府中小廝去通知母親一聲。”
“是。”
初憶擺弄桌上飄散花瓣,一雙韻眸無比靈動。
一旁秋落看之呆了。
初憶搖扇湊到秋落身前,“汝這丫頭,呆愣什么?”
“小姐,汝真美!”
初憶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
“走,我們回屋歇息歇息。”
“小姐,今兒不出門了?”
“不去了,明天可有大事等著,需要補(bǔ)個覺~”
且說阮力成推門而入,便見阮清披頭散發(fā),躲于一角。忽聽到動靜,驚慌失措、膽小如鼠。
“心兒!”孫瑄見女兒如此模樣,淚流而下,撲到阮清身旁哭訴著。
“心兒,汝怎這般模樣,可是那阮相府害的?”
待識清來者后,阮清才撲到母親懷中嚎啕大哭。
什么閨中禮儀,全然不顧。
“母親,汝們好歹來了。女兒這些時日好難過。
自從那所求未果,京都街道四下皆傳女兒之不好,言之什么皆有。連孩童皆編成一首童謠,四處敗壞女兒之名聲。”
“女兒恐怕嫁不出去了。如今出門,皆有人指指點點,連客棧小二皆未給予女兒好臉色看過!”
阮清越說越傷心,雙眼腫如核仁,面色萬分憔悴。
立于一旁的阮力成聞言,心中怒火滔天;再怎么說,阮清好歹也是自己捧于掌心之明珠。
雖性子嬌作了些,可也不至于阮善幾做到如此地步。
簡直欺人太甚!但看到阮清如此不爭氣之模樣,心中又甚是嫌棄。
不滿得訓(xùn)斥道:“行了,皆別哭了。哭哭啼啼的像何模樣?
汝身邊的丫鬟、小廝在哪?
皆叫來,自己梳洗一番。別這副模樣,簡直丟死人矣!”言罷,便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孫瑄雖不滿丈夫之言語,但看到丈夫憤怒之模樣,也不敢觸及其眉頭;便擦拭著淚水,好言勸說阮清,安撫情緒。
立于一側(cè)之阮瑩,立即很有眼色之上前攙扶阮清。
待阮清見到阮瑩后,臉色大變,一把將其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