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昏君啊
- 團寵之深宮老嬤人人愛
- 不落空塵
- 2040字
- 2022-03-07 15:14:00
回到尚衣局,容瀟瀟方才想起,該給飛燕帶回一些吃的,想著飛燕跟著她的這兩年,也是沒少遭罪,本是南昭國堂堂正正的公主,卻比一般的宮女還不如,衣無好衣,食無好食。
容瀟瀟坐在飛燕的床前,用手輕撫著飛燕的額頭,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兒啊,不要怪娘親如此的苛待于你,我也是想讓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可怎奈你生在帝王家,也不知你的父皇是如何的憎恨你的生母,竟然會……”
容瀟瀟每每想到當初在大明湖前所看到的景象,就不禁毛骨悚然。
當時正是隆冬時節,安平皇帝一襲黑衣,面容冷峻,猶若木雕一般站立在風雨橋前,在他的身前則站立著年幼的飛燕。
飛燕像一只受驚的小鳥,在父親的懷中是那么的無助與彷徨,她的心思是純真與無邪,而她父皇卻一心要致她于死地。
若非是容瀟瀟正巧經過,恐怕這苦命的孩子就要葬身于魚腹之中。
自那以后,飛燕便寸步不離的跟在容瀟瀟的身后,但凡是安平皇帝差人過來傳喚,容瀟瀟便是一概不理,若是送食物過來,也是一概不許飛燕染指分毫。
“娘親,我想父皇了。”
飛燕的一聲低語打破了容瀟瀟的思緒。
“兒啊,你怎么醒了,是餓了嘛,娘親這就去給你找吃的。”
容瀟瀟說著就要起身,卻被飛燕一把給抱住。
“娘親,不要離開我,飛燕好害怕。”
“方才飛燕夢見父皇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真是好可怕。飛燕聽尚衣局里的老媽子們說,父皇好像生病了,而且還病得十分的嚴重,我想去看看父皇。”
飛燕十分的彷徨,跟當年她簇擁在安平皇帝身前一樣,是那么的脆弱跟無助。
容瀟瀟本想說兩句風涼話,但又念及飛燕是如此的思念父親,于是也只好轉變語氣道。
“今天天色已晚,還是明天再去吧,正好從明天開始,娘親就要去鳳儀宮中當差,到時你跟著娘親,也就不用再受那些宮人的眼色了。”
容瀟瀟整理了一下飛燕的劉海,而飛燕則執拗的搖了搖頭。
“不,飛燕哪也不想去,飛燕就跟著娘親,我們一輩子都住在尚衣局里,好不好嘛,娘親。”
對于飛燕的執著,容瀟瀟只當她是在孩子氣。
“以后有皇后娘娘關照我們,你每天都能吃到香噴噴的雞腿,這難道不好嗎?”
容瀟瀟話音剛落,飛燕就回了一句不好。
這孩子平日里對容瀟瀟那可是言聽計從,叫往東不敢往西,叫站著不敢坐下,而今日如此的反常,卻是讓容瀟瀟感到些許的差異。
“父皇說過,皇后是壞人,飛燕就是不吃雞腿,也不想去皇后的鳳儀宮。”
飛燕很是認真的說道,容瀟瀟一時竟無言以對。
“娘親,我現在就想去看父皇,正好趁著夜深人靜沒人發現,我們可以偷偷的溜進福壽宮。”
飛燕邊說邊落地穿鞋,而容瀟瀟則顯得有些遲疑。
誰叫她自入宮以來,就一直跟安平皇帝對著干,當著安平皇帝的面救起飛燕不說,還前后幾次忤逆安平皇帝的旨意,現今安平皇帝雖然病重,但卻依舊是一國之君,若是此間她跟飛燕前去觸安平皇帝的眉頭,安平皇帝正好以行刺的借口,將她娘倆一起咔嚓。
“飛燕,娘親覺得,你想去看父皇,盡一下作為子女的孝心,這是極好的,但此刻天色實在是太晚了,你的父皇想來已經睡下了,你若過去吵到他反而不美,娘親以為還是等明天請示過皇后娘娘,再……”
容瀟瀟話未說完,飛燕就已經穿上鞋子,像一只掙脫牢籠的小燕子,嗖的一下就飛出了屋子。
看著飛燕如此心急火燎的想見父親,容瀟瀟也只好跟在她的身后,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時的福壽宮中漆黑一片,四周也是無人把守看管,飛燕作為安平皇帝唯一的女兒,自然是熟門熟路,直接就進到了宮中。
容瀟瀟左右到環顧了一下,見確實沒人,這才跟著飛燕溜了進去。
福壽宮里掛起了許多黑色的幔帳,其間還充斥著一股酸腐的味道。
容瀟瀟本身是有些潔癖,而飛燕卻顧不得許多,直接就往安平皇帝的臥榻跑去。
“父皇,飛燕好想你,聽說你生病了,飛燕特意過來看你。”
飛燕跑了一段,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等到容瀟瀟也跟過來時,就發現安平皇帝席地而坐,在他的左手處撐著一柄尚方寶劍,在他的右手處則握著一個酒壺。
容瀟瀟打量著安平皇帝的面容跟氣色,說是生了重病吧,也不似外界所說,就真到了病入膏肓,藥石無靈的地步,說是沒病吧,他的面容又是極度的消瘦跟萎靡,反正容瀟瀟是瞧不出個所以然。
“父皇,你沒事吧。”
飛燕上前兩步,直接就抱住了安平皇帝的胳膊。
安平皇帝借著微弱的燭火,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飛燕,在他的臉色則顯露出復雜的表情。
”兒啊,果真是你,沒想到你已經長這么大了。”
安平皇帝丟下尚方寶劍,想去撫摸飛燕的臉頰,卻終究遲疑。
“不,不,朕的女兒已經淹死在大明湖里了,你是何人,竟然冒充朕的女兒,來人吶,把這個冒充朕女兒的人拉下去砍了。”
安平皇帝說著就抓起尚方寶劍,向要朝飛燕的身上砍去。
容瀟瀟就知道,這安平皇帝定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也不及安平皇帝出手,容瀟瀟一個大腳就把安平皇帝給踹翻在地上。
容瀟瀟本想拉著飛燕盡快離去,不想飛燕卻掙脫了容瀟瀟的手,主動上前將安平皇帝給扶起。
“兒啊,你真是不要命了,還管這個昏君干嘛,讓他早死早超生得了。”
容瀟瀟一臉抱怨的說道,安平皇帝跟飛燕卻同時感到震驚。
“能說出如此無君無父之言,恐怕也只有黃鄉之女才有這個膽量。”
安平皇帝緩緩的站起身來,擺出了一個君王應有的威儀與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