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姜沫沫接到王賀明的電話就頭疼,之后她除了探視姜儒和必要的見面外,交費她都避開王賀明,偷偷交了就走。
醫院花費確實很大,一個月八千到一萬,醫保報銷也只能是報一半。姜儒又饞,還得隔段時間買些水果零食火腿腸什么的去看他。
陳玉琴也沒舍得去做檢查,回去處理好事情后直接去飯店找了個班上,把每月掙的錢轉到姜沫沫微信里。
去看望姜儒的時候,其他病人都會圍上來跟姜儒要吃的,姜沫沫感覺不太好。
姜儒一見到吃的就很是開心,但是大部分都是問自己什么時候能出院,后來他也確實穩定了點。
姜沫沫問王賀明的時候,他卻說再觀察一段時間。
就這樣四個月之后王賀明突然打來電話要姜沫沫來接姜儒出院,姜沫沫通知了陳玉琴。
聶及融開車帶著陳玉琴把姜儒接上。
醫院里,王賀明讓陳玉琴辦完出院手續先別走,到辦公室了解一下病人的病情。
到了辦公室后,王賀明率先開口“醫院的藥不如我這兒BJ的幾種藥效果好,你給孩子拿幾盒配合著吃,好的快一點”說著便從自己身后的小柜子里掏出一個黑色大塑料袋,里面是各種藥物,而且有的還沒有包裝。
“醫院買的藥能報銷,您要不給開個單子我們去窗口買吧”陳玉琴說道。
“一年藥錢封頂也就能報三千,你把姜儒就診卡壓在這里,我給其它自費病人開單子的時候計到這卡里,沒多久就給你攢下了”王賀明不慌不忙,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
“那主任,您這個藥是多少錢呢?”姜沫沫問道。
“這樣,我給你先拿一個月的藥,等藥吃完的時候再過來拿,算下來是2200”王賀明把拿出來的幾種藥裝到另一個小袋子里交給陳玉琴。
“有點貴呀,主任,之前在醫院買的藥一個月的量也就差不多一千來塊錢,還能報銷”陳玉琴皺了皺眉。
“我說了,我這個藥效果更好,你想不想讓病人快點好起來了?再說了,醫院病床這么緊張,我給你們安排也費了不少功夫。病人之后住院也不一定有病床,哪個病人家屬不是這樣的,為了病人好,有的過不來專門打錢給我讓我網上郵寄呢!”王賀明說話語氣變得冰冷起來。
“好吧,可是我們沒有帶現金”陳玉琴說著。
“微信支付寶都行,掃我這里二維碼”王賀明把手機打開。
“那微信吧”姜沫沫支付了過去。
拿了藥之后這才出了醫院,陳玉琴看到姜儒心疼不已“怎么瘦了這么多呀”
姜儒卻是不在意,只是一個勁兒地說“媽,我要吃羊肉串,還有涮羊肉”
姜沫沫其實對于自己這個弟弟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因為他,一家人工作攢錢給他治病。
他聽話點倒也罷了,關鍵是不住醫院的時候在家里就買各種零食,吃各種好吃的,煙也一天至少一盒。不給買就會去超市賒賬,超市自然知道有陳玉琴擦屁股,也是樂意。
而且姜儒像是一個巨嬰一樣,什么都要求陳玉琴來做,從做飯洗衣服到打掃衛生事無巨細,不然他就不吃飯光吃零食,只穿臟衣服。
陳玉琴只好把工作辭掉,專心在家照看他。
這樣也就罷了,但是姜儒動輒打罵陳玉琴,尤其到了陰天的時候情況更是嚴重,天天還會給姜東和爺爺打電話,明顯對方把他拉黑打不通,他也還會讓陳玉琴聯系。
姜沫沫有時候想,他如果能消失就好了。
但是該面對的現實還是要面對,最起碼,現在可以保障陳玉琴的生命安全了,要知道以往每次陳玉琴受到傷害,姜沫沫提心吊膽好幾天。
之后的每年姜儒不出意外會住幾個月醫院,異地直報下來后,就不用拿著大堆住院出院資料回去等報銷了,每次三個月之后才會到賬。
當然,王賀明更是開心,現場報銷就代表著一大把鈔票下來了,所以每次出院的時候都會多給拿點藥借此來多收現金,畢竟現金是最安全的交易,沒有痕跡。
之后的日子就這么過著,姜儒嚴重了住院,不嚴重就在家里陳玉琴照顧,每月去王賀明那里買藥。
其實王賀明給拿的藥和醫院的差不多,有的藥在網上藥店查到的價格比他要的價錢低幾倍,他就是變相斂財罷了。
關鍵是有病人這個把柄,沒辦法不服從安排。住院得主任簽字,出院也是,甚至在醫院買藥也是。
其他醫生都沒有這個權利經過他,就算是換了主任,估計也還是一樣的,他和其他主任說說話,或許姜儒還是想之前一樣住院被卡住。
每次一進醫院門看到擺著立牌說是醫生不收紅包,透明藥物價格,姜沫沫就覺得可笑,陽奉陰違,這種事情已經是很普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