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程淵有些哭笑不得。
這野豬竟然賴上了自己?
不過,只要不與自己為敵,那一切都好說。
想到這點,程淵就若無其事地朝著山谷方向行進。
眼看著離山谷愈發地近了,程淵便沒有疾速狂奔前行,而是緩步行走。
前行了約莫百步遠,程淵往地上看了一眼,發現地面上留有一攤血漬。
而且,每隔幾丈遠,地面上都會留有一些血漬痕跡。
見此,程淵不由得神情一緊,并加快了步伐。
順著這地上殘留的血漬所指不斷前行,程淵的面色愈加難看。
因為這道血漬的方向,赫然是通向那片幽靜偏僻的山谷的。
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程淵沒有再管身后那只野豬,全身心地向前狂奔前行,面容寫滿了擔憂。
約莫一盞茶時間后,程淵發現那地上的血漬,在這里就驟然消失了。
程淵朝著四處望了望,四周除了草叢,再無其他。
看向那茂密的草叢,程淵心中便有了一個猜測。
從懷中的空間袋里取出了那柄銀色的三尺長劍,程淵右手持著那柄銀色三尺長劍,朝著其中一個方向的草叢處走去。
面色凝重的程淵,看著隨著風搖擺的草叢,心中格外警惕。
一步一步地前行著,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前方。
頭頂紅日高照,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能感覺到自心底涌出一些溫暖。
程淵每一步都走的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在程淵背后,一只野豬懶洋洋地趴在地上,短尾巴搖擺不停,眼睛若有若無地掃視著程淵左側草叢的方向。
距離前面草叢約莫一丈距離,程淵停下了身子,然后手影翻飛,快速掐訣。
剎那間,就見一道銀色光影,發出巨大的刀芒,朝著前方草叢劈去。
“呼呼”地空氣鳴爆聲,響徹四周。
刀芒一落下,“砰”的一聲響,只見前方草叢塵土飛揚,一時間飛到半空的雜草,宛若落英繽紛,紛紛飄灑在地。
清理出很大一塊空地,并未見到有任何人影蹤跡。
見此,程淵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陡然將目光望向了左方的草叢。
不知為何,看向左方草叢的時候,程淵心中一個咯噔。
念此,程淵快速掐訣收回了三尺銀色長劍。
將劍握在手里,程淵稍稍才感到一些安全。
朝著左方草叢緩慢前行,與之相距約莫三丈遠之時,便停了下來。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草叢看,手中快速掐著口訣,便見一道劍影于空中劃過,飛向了草叢。
忽地“砰砰”幾聲響,自草叢里傳了出來。
程淵的心陡然繃緊了幾分,快速將劍收了回來。
沒想到,才斗了幾招,自己竟然處于下風。
看來,對方實力不凡。
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何人?
當程淵看到從草叢里走出來的一個清秀黑衫少年時,便愣住了。
“魔門的人?”
清秀黑衫少年,一只手捂著纏著黑色裹布,另一只手緊握著一柄青色的三尺長劍,警惕地看向程淵,淡淡地說了句,“怎么?靈寶閣的人?沒想到,那張鼎派來的人,都盡是藏頭露尾之人?”
程淵聽著這話,不由得苦笑不已。
被魔門的人誤認作是靈寶閣的人,也是頭一遭。
不過,程淵也知曉,這些都是由于自己臉上還裹著一塊黑布,自己一直沒有摘下。
想明白了這些,程淵便準備將臉上裹著的黑布準備拿開。
可是,程淵手中的動作,落入黑衫清秀少年眼里,卻不是這么回事。
處于程淵對面的黑衫清秀少年并不知曉程淵這是何意,誤以為程淵準備施展厲害手段對付他,便面色一變,神情凝重地看向程淵。
同時,便見那黑衫清秀少年,臉色堅毅地站直身子,一念間,便有一道青色光影快速朝著程淵襲來。
程淵自然也看到了黑衫清秀少年的動作,不由得臉色一黑。
當看到一道青色光影“嗖”地一聲朝著自己襲來時,程淵心頭微微有些怒氣。
不過,程淵手上動作同樣不慢,直接施展御刀決,迎擊著飛來的青色光影。
“砰”的一聲,響動四周。
接著,便見一道青色光影,與一道銀色光影,彼此于半空中遙遙對峙。
“這是御刀決?你是刀閣的人?該死,竟然碰到了刀閣的人!”
陡然聽到對面清秀少年發怒的暴喝聲,程淵動作一頓,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并不是刀閣的人,不過,我可是時刻都想滅了刀閣那群人。”
聽著程淵不含一絲感情的話語,不由得,有些寒意自心底涌現。
黑衫清秀少年,沉吟了會兒,似乎在衡量著此話的真假。
當瞧見程淵那平靜如淵的眸子時,不由得,黑衫清秀少年便心頭一震。
看來,對面那人,應當與那刀閣有仇,若不是刀閣之人,那還是有可能是刀閣之人的,于是,便問了句,“那你是靈寶閣之人?”
“靈寶閣的那些人,我遲早會找他們清算的,他們關系著一樁天大的仇恨,我只會與他們不共戴天。”
聽著黑衫清秀少年的話語,程淵冷靜地回了一句,只是那激動憤怒顫動的身子,證明著他實際上并不冷靜。
黑衫清秀少年一直將注意力放在程淵身上,當發現程淵那種毫不掩飾地真實憤慨時,心中便有了主意。
“道友,既然你我不是敵人,大家萍水相逢,就此別過,你看如何?”
黑衫清秀少年,笑看向程淵。
程淵聽到這里,不由得急了眼,連忙扯掉裹著臉的黑布,急切地問了一句,“等下,我想問下何秀蘭如今怎樣了?”
當聽到程淵這話時,黑衫清秀少年心中便一緊,皺著眉頭看向程淵。
不過,當看到程淵那絲毫不亞于自己的容顏時,不由得心生一種好感。
起初,還以為對方是程淵來著,畢竟,自家圣女與程淵有著非同尋常般的關系,可是,看到對方真實的樣子,便打消了這想法。
看來,又是傾慕自家圣女的一枚多情種。
想到這兒,黑衫清秀少年,便笑著回道:“我魔門圣女,地位尊崇,有門主與眾位長老保護,想來安全無虞。只不過......”
聽到“只不過”三個字,程淵神經繃緊,面色緊張地看向對面的黑衫清秀少年,問了句,“只不過怎樣?”
當看到程淵不似作假的表情,黑衫清秀少年,內心才悄然松了一口氣,眼睛一轉,便回道:“只不過,我魔門這次,應該損失不小,恐有滅門之禍!不過,我魔門能萬年不倒,自然有著相應的底蘊。無論怎樣,我魔門圣女會很安全。或許道友并不知曉我魔門圣女對于我魔門來說,究竟蘊含著怎樣的意義?但是,我可以透露給道兄的是,只要我魔門圣女安全無恙,魔門便不會真正滅掉,哪怕山門盡毀。”
聽到黑衫清秀少年這番話,程淵心中總算踏實了幾分,臉上也輕松了不少,便笑著回了句,“多謝道友告知!”
看到程淵那副模樣,黑衫清秀少年,不由得面露苦笑。
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
想到自己與眼前這位道友,都是自家圣女的傾慕者,而且同樣都不會有什么結果,一時之間,便有些惺惺相惜,想著與其結交一番。
于是,黑衫清秀少年,便笑著說了句,“道友,在下見你頗有些眼緣,想與道友結交一番。在下魔門洛云,我見道友年紀較我小,如若不介意的話,就叫我聲洛大哥便好。”
“洛云?這不是之前在那密林深處聽到的那位魔門弟子嗎?而且,就當時聽來的消息看,這洛云身上攜有某種靈寶閣想要得到的東西,并且還有著可以從凝液境強者逃出的厲害法寶。看來,眼前此人,在魔門中身份,應當不簡單,并不是表面上看著的一個普通魔門弟子。”
一想到這兒,程淵便笑著回了句,“洛大哥,小弟袁成。”
邊說著,程淵便掐訣,只見一道光影“呼”的一聲,在地上快速地寫了兩字“袁成”。
洛云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笑著說道:“今后,我還是喚你袁兄吧!我見袁兄修為實力不亞于我,若是以兄稱之,未免有些不合時宜。在仙人的世界,許多東西,都會考慮修為這一層的因素。“
程淵聽著洛云的解釋,便說道:“那好,今后,我還是以洛大哥稱呼你,至于洛大哥如何喚我,隨意即可。”
“對了,洛大哥,我見你身上有傷,要不然,你隨我一起,去前面那兒的山谷養傷,等傷好了再離開,如何?”
“那好,就有勞袁兄了。”
隨后,兩人便結伴朝著山谷方向而去,在兩人身后,跟著一只“哼唧哼唧”搖著短尾巴的黑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