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秀城的上空呈現(xiàn)血紅的光芒,狂風席卷著烏云,霎那間,暴雨傾盆,電閃雷鳴,百姓們卻依然不依不饒地往那間草屋里走過去。
而她,心智再次失控,披著霧雨逐步往群人之間走去,個個向她沖過來的百姓皆是死的死、傷的傷,孟垣大步跟在她身后想要阻止她,無奈,她力氣之大,竟連男子都比不上。
短小的匕首在空氣里快速滴滴答答落著血珠,她處于人群正中,目光充滿敵意地看著圍成圈的他們。
“你們一定要把我逼上絕路嗎?”她氣極怒吼,尖利的刀刃狠狠揮去,隨意割開其中一人的喉嚨,那人驚的目瞪口呆,而后就著大雨轟然倒下。
白扶風站在圈外圍,聽到她的怒吼,冷靜回到:“是你把我們靈秀城的百姓逼上絕路才對?!?
她推開層層的包圍,來到她面前。
“是你,殺了靈秀城近一半的百姓,是你,讓靈秀城的百姓每日人心惶惶?!?
“不是我,是你們先要把我生祭給山神的,最先殘忍的是你們這群沒有人性的東西!”她亂舞著匕首,毫無章法的動作將他們節(jié)節(jié)逼退。
“山神祭是每隔十九年皆要舉行的,若不把你一人生祭,難道,你想親眼看著全城的老百姓都死于你現(xiàn)在的模樣,想讓山神動怒,懲罰我們祥和多年的靈秀?”
白扶風生掰著硬道理,她皆不聽,雨點在她眼簾模糊地落下,手掌微抬,匕首直沖著她而去。
“噗”
“咣當”她愕然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孟垣,匕首貫穿他的心臟驚的她快速拔出,扔落在地。
“孟垣!”白扶風疏地抱著他連同摔在雨里,她的淚頃刻噴灑出來,細小的手掌止不住的想要去捂住他的傷口。
孟垣緊緊抓住她的柔荑,偏頭再度吐出幾口鮮血,整個人痙攣般地顫抖在她懷里,她抱著他,愈發(fā)泣不成聲。
“你怎么這么傻,我早已經(jīng)死了啊,你根本就不用替我挨這一刀的,我已經(jīng)是飄渺的虛體了,她根本就傷不到我的?!?
她撕心裂肺的痛哭著,掙脫他的手緊壓在源源不斷流血的心口處。
紅執(zhí)無助的擺著雙手,同樣泣不成聲。
孟垣把帶血的手掌輕輕在衣裳上,抹了抹,隨之,拼盡全力抬起勉強夠到她的臉頰,溫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語氣頗顯無奈與寵溺:
“我剛才還以為你仍是需要我來保護的扶風,誰知,總是想要保護你的孟垣已經(jīng)變成了習慣,這種習慣好可怕,它讓我害了你……”
當年,若不是他年輕氣盛,怎么錯過了心地善良的她?
當年,若不是他自以為公正廉明,又怎么會誤會了她?
當年,若不是……若不是他親手結(jié)果她的性命,又怎么會淪落至今這般下場?
孟垣輕輕笑笑:“無礙,扶風,我能去陪你了?!?
“孟垣……我不要你去那里陪我,你在這里陪著我不好嗎?”白扶風忽然大哭起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呼吸急促:“我陪你,不論你在哪里,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言盡,他摸著她臉頰的手掌猛然落下,她哭聲瞬間止住,滿臉不愿相信的拂上他的面容,“你別嚇我啊,孟垣,你醒醒!”她搖著他,卻再也動彈不了。
大雨仍然嘩啦啦落著,砸在每個人的臉上,皆模糊視線。
驀然,她雙目耀黑,眼白泛紅,偏頭瞪著她:“都是你!都是你!”白扶風搖晃著身子站起來,腳下不穩(wěn)卻也逼得紅執(zhí)連連后退,幾個百姓在身后擒住她的手臂,白扶風邊朝她走過去邊拾起雨里的匕首,嘴角微微露出一抹邪笑,旋即伸出雙手朝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