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的幾天里,南橘都一直待在畫坊。期間我出去找過一次青尚大哥,但是走得太急忘記告訴了南橘,回來后,南橘哭了好久。自那以后我去哪都謹(jǐn)一定會先告訴她。
“南橘,我去云水村了。”
“好。”
“南橘,我去船埠了。”
“好。”
“南橘,我去寧顏府上了。”
“好。”
她總是這樣,每次我要出門前總是笑吟吟地看著我說“好”。
但是她從未出過這道門。
當(dāng)我好不容易解決了青尚大哥的事情后,終于可以好好和南橘聊一聊。
看著我從樓上下來,南橘轉(zhuǎn)頭看著我。
似是看我許久不張口,南橘問:“今天去哪?”
我搖了搖頭,“今天哪也不去。”
她眨了眨眼,“好。”
然后她便繼續(xù)手中的事情,不再看我。
我微嘆了口氣。
“我出去一下,你不用擔(dān)心我。”
南橘愣了一下,“剛不是還說不出去么……”
……
……
第二天,我替南橘把所有她應(yīng)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小北,那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倒了三杯茶水,“坐在這兒就行。”
南橘看著桌上的茶杯,問:“是有人要來嗎?”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盤算著時(shí)間,應(yīng)該是快到了。
下一秒,門口的風(fēng)鈴輕響。
“青尚大哥,快請進(jìn)。”
南橘看到來人,剛坐下便又站了起來。
“青尚大哥……”
“是我把青尚大哥請來的,之前去船埠附近的院子里,和青尚大哥敘了敘舊。”我解釋道。
南橘楞楞地點(diǎn)著頭。
于是我們?nèi)齻€(gè)坐下。
我先和青尚談了談之前同他商量的事情。
南橘有些無所事事。
青尚溫和地說:“聽說南姑娘與家妹關(guān)系不錯(cuò)。”
“呃,是。”突然被點(diǎn)到的南橘快速回著。
看著青尚不說話,南橘補(bǔ)充說:“之前我生病,青鸞姐姐一直有照顧我。”
青尚點(diǎn)了點(diǎn)頭,“青鸞果然是長大了,你是不知道她以前……”
看著聽青尚講述青鸞小時(shí)候的囧事而開心笑個(gè)不停的南橘,我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
許是因此和青尚熟絡(luò)了一些,南橘也打開了話匣子,和青尚天南海北的扯。
這是這幾日里南橘講話講得最多的時(shí)候了。
“時(shí)候不早了,我便不過多叨擾了。”青尚起身,輕輕開口。
“好,我送你。”我也起身。
出去之后,我便走便問:“大哥,怎么樣?”
青尚搖了搖頭,“按照你和我說的性格,她表現(xiàn)出來的和平日都無異。”
“我看不到她的悲傷,愧疚,或是其他的負(fù)面情緒,她隱藏的很好。”
我低下頭,苦笑著:“本以為讓她見一些新鮮的人,會讓她快樂一點(diǎn)兒。”
“小北,她的愧疚不是快樂可以彌補(bǔ)的。”青尚沉聲說,“她這是心病,恕我無能為力,心病還需心藥醫(yī)。”
我向青尚道了謝,回到了畫坊。
南橘還在喝著茶。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眼睛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緩緩靠近,走到她身后。
“你在看什么呢?”我溫柔地問。
正巧南橘剛剛放下茶杯,我便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冰涼。
南橘也未被嚇到,靜靜回答道:“我在看樹上的鳥,鳥媽媽在給它的孩子捉蟲子呢。”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良久,我輕聲說:“南橘,這不是你的錯(cuò)。”
可南橘似是終于憋不住一般,流著淚,哽咽著:“可是……是我……”
淚水砸在我的手上,滾燙又熾熱。
我輕輕攬她入懷。
這是她最像以前的時(shí)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