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兩道鬼魅消失了。
南橘這一劍下去,渾身都被透支了一般。手一松,劍便掉了下來。人則是狠狠的朝后倒去。
我趕緊扶住了她,將她擁入懷里。
……
……
南橘已經(jīng)昏睡了三天。
這三天里,她發(fā)了一次高燒。高燒始終不退,驚動了她的師傅,就連寧顏和寧然都來了,青鸞則是自一開始便暫住在了這里。
這一日,我本欲隨青鸞去找青尚。剛要起身離去,卻發(fā)現(xiàn)我的手被南橘攥的緊緊的。
然后,她就這般悠悠轉(zhuǎn)醒了。
我去摸她的頭,退燒了。
“小北……小貝……”她含糊不清地念叨著,我也不知她叫的到底是不是我。
我回握住她的手,與她對視,壓下了內(nèi)心的激動。
對視許久,她才松開了我的手。
青鸞端著水上來了,“南橘,先喝水。”
看著南橘睜著茫然的大眼睛喝著水,我克制住了想親一親她的沖動,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她拿開我的手,問:“我怎么會在這?我記得之前……”
她說著,看向了青鸞。
青鸞一笑,“之前你在和陰陽童子大戰(zhàn)是不是?放心吧,陰陽童子已經(jīng)被重新封印了。”
南橘疑惑地眨了眨眼,“那毒呢?”
“解了。”
我拿走她手中的空碗,正欲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青鸞卻接過,拿著碗下樓了。
于是我扭回頭去看南橘,她已經(jīng)完全坐了起來,眼神有些復(fù)雜的盯著我。
“我睡了多久?這期間都發(fā)生了什么?”南橘冷冷地開口。
我詫異地挑了挑眉,還是先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她。
那天,就算南橘動用如此大的力量,也只能重視陰陽童子。而陰陽童子最終會消失,是因?yàn)榍帑[找到了青尚,修好了玉佩。
“族長說讓我去這些地方再仔細(xì)找找,我便又去了,沒想到真的找到了大哥。”
但是青尚不肯出現(xiàn),他只托了青鸞把完好無損的玉佩和解藥帶了回來。
陰陽童子把云水村的所有人都迷暈了,我們解了那些孩子的毒藥,除去了體內(nèi)的邪靈魂,將孩子送回了家中。村民只當(dāng)是寧顏把貪官抓到,救下了自己的孩子。
我們也去獄中重新審問了陳戎。他確實(shí)和陰陽童子合作了,但是卻和太子殿下沒有關(guān)系,只是他一時利欲熏心,昏了頭腦。說白了,他就是被陰陽童子利用了。
“不過寧顏還是有辦法得到儲君之位,他讓我們別擔(dān)心。”末了,我補(bǔ)充說。
南橘緊緊抱著被子,看著被子的花紋,說:“小貝呢?”
我一時愣怔,張了張嘴,不知說什么。
“王大伯和王大娘呢?”她又問。
我看著窗戶外的晴空,“我告訴他們,小貝犧牲了,他很偉大。”
“犧牲?權(quán)貴之間博弈的犧牲品么?”南橘涼薄地說著。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說。
下一句,她又喃喃著:“也是,好過比我害死。”
我蹙起了眉頭,她卻看著我笑了。
“帶我去看看他。”
雖然南橘的身體一定不允許她這么做,我卻沒阻止她。因?yàn)樗难劬ν嘎冻隽瞬蝗菥芙^的堅(jiān)毅,迫使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來到小貝的墓前,我以為南橘會痛哭流涕,所以我悄悄備了手帕。
出乎意料地,她只是站在墓前,行該行之禮儀。
她把花放下,扭頭笑著看我:“走吧。”
我疑惑不解,“要去王大伯家看看嗎?”
“不必了。”她扔下一句話,扭頭就走。
我默默把手帕塞回去,看著她漸行漸遠(yuǎn),想到了那天她的背影。
好像真的有什么東西,隨著那陣風(fēng)一起走遠(yuǎn)了。
我趕緊跟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