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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乾帝拗痛送親人,魏帝念愫愫拗哭

  • 掌命符2
  • 張見問
  • 9955字
  • 2021-07-10 19:35:49

話說乾帝一拖再拖,古道明諸人尋找時機與乾帝磨合,說服乾帝,乾帝卻始終不肯放手,一心想古道明繼承衣缽。在乾帝心里很清楚,倘若翊太子登基,齊國經歷圣帝、明帝、靜帝,齊國這股勢力不可忽視,必定鬧翻齊國,更可況古道明手握天下人族兵馬,不知多少人族的國家支持,當年古道明每到一個國家勘察以及調動兵馬,從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說起有什么不妥,反而仁德灌滿天下,翊太子豈是古道明對手,待自己百年之后,能保住自己這一脈不斷,已然不錯了。

齊國經歷一場獸朝,現如今南北人族,北方最強,魏國是一大國,依舊是人族最強,古道明取了魏國公主,倘若古道明造反,魏國豈能不趁火打劫,那時人族大亂,自己更不配做這人族之主。古道明也明白,乾帝口口聲聲要自己繼承衣缽,只是想看清自己的心,也是懼怕自己勢力,更可況自己兩位妹妹都是圣境強者。乾帝隔三差五就派人送禮來范府,好讓古道明他們回心轉意,順從乾帝之意。誰知古道明依舊以乾帝之子,太子十六弟的身份昭告天下,又將乾帝賜予禮品,借翊太子名聲,贈予當年上陽城受難百姓,受地震之苦之人,以贖當年犯下之錯,又廣傳翊太子仁德。

時隔半年,乾帝召見。

古道明、魏嫣、古妃三人入宮叩見乾帝。乾帝撤退眾人,一臉慍色道:“你們三人,要孤怎么做?為何逆孤政令,明兒啊,父皇一切為了你,你卻自斷后路,廣傳太子仁義,真不知如何說好,難道修行比做九五之尊,還好么?”古道明道:“當年靜帝要我二選一,稟告父皇,我還是選擇修行,兒臣一心只想追求六道,如此,當我得了大道,便可尋親生父母而去,一家團聚,以盡兒子之孝,還望父皇恩準。”

乾帝怒道:“現在上陽城只知太子,父皇白費了這段時間,為你拉攏朝中大臣,你卻不顧為父之心,你教父皇如何做呢,你這是于齊國不顧,只管追求修行,當年明帝為了追尋毓皇后,將帝位丟給靜帝,靜帝也是為了追尋明帝,放棄帝位,入范宗修行,知陰陽曉六道,入了仙界尋明帝去了。今日明兒,也不體諒孤的苦心,盡管追尋道義。”哎有了一聲,道:“你們都去,就留著孤這個孤家寡人,念著靜帝傳位給孤,這份大恩,無處報還。當年發現妹妹有一子,孤是何等高興,真的想給他最好最好的,奈何今日舍孤而去。”乾帝言調哽咽,眼眶濕潤。

古道明跪下道:“兒臣不孝,令父皇傷心,但是父皇勿慮,靜帝當年對父皇大恩,父皇已經還給了靜帝,今日齊國百姓安寧,生活幸福,民生豐阜,四海升平,這就是最好的報效;對于太子,兒臣真心佩服,仁孝賢名,明冠天下,太子在朝數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可況太子之才,不下于我,兒臣真心想太子繼承帝位,還請父皇恩準。”

乾帝道:“你這是干嘛,起來說話,明兒,你倘若入了范宗,西域諸事,何人居上?”古道明道:“父皇不是認為太子仁政,心太善么?可以派太子前往西域任職數年,磨礪磨礪,再調回京師,再考慮西域人選。”乾帝道:“你啊你,你這是想壯大太子勢力,你卻不知太子用心叵測,他為何告訴因孤認為他心太善而被貶,難道你不懂?”古道明道:“太子和兒臣從來不說政事,日日吹笛彈琴,一家人就該和和氣氣相處,這些都是人間傳的。”乾帝道:“人間傳必定出于太子門客,故意說給你們聽。對了,太子知曉你的身份嗎?”古道明道:“太子不問我不答,知與不知,不清楚。”乾帝道:“當年太子被明帝封為翊王,豈能不知你乃明帝、靜帝之子,想必因為是孤,孤既然認你為子,也不好點破。”

乾帝又道:“既然你們一定要這樣,孤也不好繼續阻攔,誤了你們時光。”古道明、魏嫣、古妃道:“謝陛下。”乾帝道:“別開心太早,這可是有條件的,當你們有空閑,要時時回宮看望孤,范府,孤會幫你們留著。”古妃道:“這肯定,你是我們的父皇啊,兒女肯定時時回來看望父皇的。”乾帝沉思片刻道:“既然明兒、嫣兒、妃兒入了范宗,平西侯古清、秀秀終歸需要人照顧吧,更可況你們還有爺爺奶奶,一子一女呢。”古道明懼怕乾帝出口要他們入京安居,斷了爹娘他們落葉歸根之念,道:“爹娘已和我們商量好了,他們回歸柳城木府的東府居住,那時再送兒女入柳城學府修行。”乾帝道:“不不不,木府一大家子,人太多,更可況當年嫣兒受罪,正是木英、木杰之過,這可不能不妨。這樣好了,孤在柳城再建一所王府,稱為代王府,既然明兒入了范宗,就封古清為代王,更可況古清也不合適平西侯身份了。”古道明道:“啟稟父皇,爹娘畢竟也老了,只想一家子在東府幸福度過一生。”乾帝沉思,又道:“這樣代王不變,南方百余座城池,代王順其自然,可以選擇參政或者不參政,也可以直接上書給孤,監察一方之能,這樣也好吧。以后代王代代相傳之意,百年后傳之鶴兒,對于古姍,就封為姍公主。明兒,你們如果不同意,那孤也不放你們走,孤就跟你們耗上了,待父皇死去,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父皇也不管了。”古道明三人明白,他們在此已等了半年,乾帝才松了口,道:“全憑父皇之意。”乾帝笑道:“好好好,你們下去吧,孤還有事情處理。”古道明等人道:“諾。”乾帝道:“你們準備好晚膳,今晚孤去范府做客,順道好好敘敘。”古道明道:“諾。”

當乾帝相敘后,不日,古道明諸人前往北陽城,乾帝派翊太子相送了千里,翊太子再轉道西去元城。

路上古妃問道:“哥,這段時間在上陽城,在太子面前,為何不說說趙長老他們?”古道明道:“上書給乾帝時,已經說得清清楚楚,倘若在乾帝、太子面前舊提,反而相悖,害了趙長老諸人,不得重用。”古妃道:“會么?”古道明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倘若是我在乾帝、太子跟前推薦,他們肯定認為這些人是我安插在他們身旁,反而會被排斥,懂了么?”古妃道:“趙長老足智多謀,柏夫智謀不凡,范將軍智勇雙全等等,他們以往都是跟隨哥哥,今日我等舍他們而去,倘若太子不用他們,又怕他們投靠其他藩王,會不會將他們殺害了?”古道明道:“不會,范將軍本來歸屬朝廷,范將軍跟著我們,只不過盡職罷了,范將軍只有乾帝才能判其生死,太子也不行;對于趙長老、柏夫他們見識卓遠,肯定不會再投其他主公,假若太子不用,只會讓他們選擇回歸故土,落葉歸根,也不會將之殺害。”古妃道:“為什么不會殺?趙長老他們跟著大哥土地勘察,征兵,征糧,布兵,通路等等,可是天下皆知的智囊,隨便去一個小國肯定是三公之列呢。”古妃望著古道明,忽然又道:“對了,因為大哥。”魏嫣道:“這只是次要,趙長老為了西域,或者說人族付出了這么多,太子肯定重用,就算不用,自會讓他們衣錦還鄉,供著呢,否則太子因他們失去人心,帝王之路就遙遠了,更可況太子是聰明人。”

展弛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魏崙道:“古妃師父從來不過問政事,怎么也問起這些了?”古妃道:“我雖然害怕趙長老,畢竟趙長老為民,付出真的太多了,我可不想他們因擇選主人,受了不白之冤而亡。”展弛道:“古妃師父放心,你大哥是何人,肯定會為他們考慮的。”古妃笑道:“這也是,我多慮了,害得我擔憂了這么久。”話音剛落,施展功法,御劍更快,諸人有古妃加持。

不日到了北陽城,當年在公主府匆匆一別,想不到再次歸來,上空俯視,北陽城堪比上陽城呢。諸人入了公主府,魏嫣、古妃、邱膤三人商議明日帶何禮物,如何叩見魏帝,魏嫣問道:“古大哥,我們該帶那些呢?”古道明道:“你們對魏帝了解,你們斟酌即可。我先去書房了。”古妃道:“這書呆子。”古道明又匆匆入了公主府書房,翻閱古書;展弛、魏崙兩人辭別公主,入了北陽學府拜見昔日師父以及長輩。

紅日西陲,夕陽盡收在黑夜中,也不見古道明從書房出來吃飯,魏嫣、古妃、邱膤前往書房尋之。三人入到書房,見古道明殘燈下,盯著書籍細細看,或是像沉思什么。三人不打擾古道明,正要退出。一宮女抱著書本厚厚古書,道:“姑爺,你要找的書找到了。”古道明右手點了點案上,明顯是要婢女將書放在這里。宮女望見公主他們,萬福道:“參見公主殿下。”古道明見宮女沒反應,好像又在說什么,抬頭一看問道:“你們怎么也來了?”古妃道:“你也不瞧瞧是什么時辰,我們來請你吃飯呢。”古道明道:“你們先吃吧,我還要看書呢。”又對宮女道:“玉紅,你也下去吃飯吧。”玉紅道:“諾。”辭了古道明他們。古妃道:“先吃再看吧。”

魏嫣道:“古大哥,你在找什么?”古道明道:“公主,你當日服下圣丹,毫無反應,古妀又說就算吸納了仙丹,對我們也沒用,我終于知曉為何了。”魏嫣道:“為什么?”古道明指著古書,道:“書中記載,初級丹藥被地級丹藥取代、地級丹藥被黃級丹藥取代,如此類推。”古妃笑道:“這不是一直如此的么?難道大哥,你不知道?”古道明道:“知道,但是公主從沒有吸收過圣級丹藥,為何毫無反應,書中記載,體內含有比圣丹還高級之物,以致圣丹起不到任何作用。”古妃駭然道:“公主得了引道琴認可,想不到公主體內還有這功能呢。”忽然又想到,公主當初可是中毒了,道:“那當初公主奈何被小小毒素毒倒?”古道明道:“對,這也是我的疑問,有此公主可能因禍得福,此毒應該在公主體內成就了比圣丹還強的物資,倘若確認下來,人族有可能知曉煉制比圣丹還強的丹藥。”古妃道:“倘若如此,人族必定更強大。”古道明道:“這可是要保密,否則不良之人知曉,必定綁架公主,慢慢研究了。”古妃道:“當今沒多少人敢在我面前,行之大不道。”古道明道:“妹妹,你這自傲之心,可要戒了,否則日后修行難了,正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滁渡島還在虎視眈眈呢?他們這么強大,行事都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相比得知,他們也知道有比他們還強大的對手。”古妃道:“這也是,記下了,哥,我們先吃飯,吃了我們一起找如何?”古道明點頭。

出了書房,古妃道:“公主,你府內怎么這么多修真、煉丹的書,你是怎么得到的?”魏嫣道:“父皇寵愛我,這是魏國人人相知,父皇這么多兒女,就數我能修行,父皇送了很多,文武百官為了巴結父皇,又往我這里送,久了就多了。但是那時還小,基本沒看過,都是在北陽學府跟隨掌教、長老他們指導修行。”古妃道:“公主你父皇對你真好。但是小時候不看書很正常,當年我在柳城學府也不怎么愛看書。”又對邱膤道:“你呢,邱膤,你小時候喜歡看書么?”邱膤道:“我家乃漁民,這些修真的書少之又少,我家就從爺爺邱倉得了狙彧前輩指點,才開始收集一些關于修行書籍呢,只是不多,還有我小時候雖在水城學府修行,那時十幾個城池的弟子都在那里修行呢,掌教、長老為了保護藏書閣,藏書閣也是限定開放,不久我也去了璽塔修行,都是師兄師姐指點修行,書呢更少觀看了。”古妃笑道:“你只是條件不允許,否則肯定又是一個書呆子。”

古道明諸人正在吃完飯,展弛、魏崙回歸北陽學府,掌教殷紅以及長老知曉古妃峰主也在,紛紛前來公主府,以盡昔日之緣,順道問下修道中的疑惑。直到夤夜,才依依散去。古道明諸人才卷卷入睡。

翌日晨曦,魏帝派宮人前來召見古道明、魏嫣、古妃。古道明等人也沒想魏帝這么快就召見,匆匆收拾,隨著公公入了皇宮。

古道明諸人來到乾華殿,魏蕤道:“不用多禮。”古妃道:“蕤太子,你是魏帝啦,魏帝爺爺呢?”古道明道:“不得無禮。”魏蕤道:“無礙,古妃乃范宗妃子峰之主,自然不知朝中諸事。”魏嫣道:“沒想到魏帝這么快就召見,還來不及告之古妃妹妹這些事,還請魏帝贖罪。”魏蕤道:“皇妹,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皇兄,魏帝太生疏了。”魏嫣道:“禮儀豈可不尊?”魏蕤道:“無外人,你我無需如此。”魏嫣道:“不知皇兄這么快召見我等,有什么事了么,你不用上早朝么?”

魏蕤道:“不是我召見你們,是父皇,當日父皇鬧脾氣不再喝湯藥,無論我等如何勸說,我等都被罵了一頓,我等也不好氣了父皇,直到收到皇妹書信,父皇才像小孩吃吃喝喝,高興到都不肯睡覺,說要等你們,不久又鬧著出宮去接你們,被我們好聲勸下,卻天天盼著你們,又嘀咕說還想嫣兒、妃兒哄孤笑,哄孤吃飯,扯孤胡子,孤有了這兩孩子,一世死而無憾了,忽然又鬧著你們怎么遲遲不來,是不是離家太久,忘記路了,小時候嫣兒你就喜歡一個人都出跑,在宮內有經常迷路。”魏嫣知道皇兄強忍壓住語調,帝皇豈能在人前落淚,從自己出生這么久,從來不見父皇落過一滴淚呢,問道:“皇兄,父皇在哪里?我們去看看。”魏蕤道:“父皇在太華殿,你們隨公公前往即可,皇兄還要趕著上早朝,待會再去找你們。”古道明、魏嫣、古妃辭別魏蕤,隨著公公前往太華殿。

到了太華殿,被太華殿公公攔下,道:“公主,魏帝日日盼著你們,昨夜也不例外,一夜沒睡,剛剛睡下不久,還請在外守候,以免吵到魏帝休息。”魏嫣明白點頭,但是屋內傳來陣陣咳嗽,甚是擔憂,又知道無論何人都要休息,更不況父皇這種凡人了。忽然屋內滄桑之聲響起,道:“來人,孤要喝水。”

諸人躡手躡腳入內,魏嫣倒了溫水,忽見到魏帝自言自語,又聽不清說些什么。魏嫣見到父皇臉色憔悴,瘦了一大圈,完全不像當年龍精虎猛,氣吞山河之勢,嘴唇蒼白,嘀咕了這么久肯定喝了。魏帝道:“嫣兒,你到哪里了?是不是不要父皇了?”魏嫣忽然落淚,古道明幫魏嫣擦了淚。魏帝忽然又喊道:“人都死哪去了,怎么還不取水來?”魏嫣蹲下,靠在床沿,喂魏帝喝水,魏帝喝了水,張開深陷雙眼,看見眼前,道:“你是嫣兒?”魏嫣點頭,淚水滴在魏帝手上,魏帝笑道:“這是真的。”又對古道明、古妃道:“明兒、妃兒,你和嫣兒、妃兒先退下。”魏嫣道:“父皇,嫣兒照顧你。”魏帝道:“父皇一世英名,威風凜凜,今日形象全毀了。你們先出去,父皇精心打扮一番,再接待你們,你們不聽話,父皇可生氣了。”魏嫣笑道:“父皇無論怎樣,都不減當年虎虎生威的風采,又何須裝扮。”言畢,古道明三人辭了出去,在廳堂等候。

不久,魏帝緩緩走出,真英勇了許多的模樣。古妃道:“魏帝爺爺,你已回到少年的你了,真帥。”魏帝笑道:“這世道交友,就要和妃兒這樣的人交友,毫無心機,言語直白,魏帝爺爺好生喜歡。”又對公公道:“你下去準備大魚大肉,十壇美酒,抬上來。”公公膽怯道:“啟——啟稟稟魏帝,太醫吩咐說魏帝要吃······吃······吃清淡的飲食。”魏帝喝道:“你狗奴才盡胡扯,魏國待客之道,焉能齋飯素菜款待,這是待客之道,你什么時候見過?倘若孤死在待客之道上也無憾,魏國豈能少了禮數,怠慢了貴客,更可況客人吃什么青菜,快吩咐下去。”魏嫣道:“父皇,我們是一家人,我們都——”魏帝道:“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更不能以素菜相對,我們魏帝男兒待客,都要大魚大肉,歡歡樂樂吃上一頓是一頓,聽孤的,吩咐下去。”公公看著魏嫣,魏嫣點頭,魏帝忽然又對四周的服侍的太監、宮女道:“你們都下去,孤要陪兒女說說話。”

魏帝見他們都退了下去,道:“這些狗奴才,天天在我——”右手遮擋顏面,咳嗽幾聲,“——天天在我耳畔嗡嗡,總算清凈了。”魏帝道:“明兒,你和嫣兒結婚了,我是很開心的,但是你倆鬧了什么矛盾,你是男兒,還請擔待一些,嫣兒自小被我寵壞了,別像我和江愫——”忽然止口不說,又道:“明兒,知道了么嗎?”古道明知道江愫,道:“魏帝放心,倘若公主在我手中受了半點傷害,魏帝派人將我押入京,被你責罰。”魏帝道:“叫父皇。”古道明道:“父皇。”魏帝道:“父皇怎會忍心責罰你呢。當年有一個少年不過二十歲左右,為了齊國獨入魏國猛虎之軍,我就知道日后這位少年是人中龍鳳,你們可知此人是誰?”古妃道:“明帝。”魏帝笑道:“正是,你可知這人是誰么?”古妃道:“我哥的親生父親。”

魏帝道:“想不到你們知道啦,竟然瞞著我,乾帝非威帝了,明兒也長大了,有明帝風采,有些事是不能公布天下的,那時我已經知曉你是明帝之子,本可以散布謠言,亂了齊國的,但是念及人族,又念及齊國剛經歷獸朝之痛,落井下石,倘若獸朝再來,人族可能都要完蛋了。又想到當年明帝一人在軍中,完全不管在敵軍之中,我就知道圣帝之子不一樣,明帝之子肯定也是,當年公主府試探一番,果真非同一般,買個面子給明帝,才想到將公主許配給你,你拒絕了,我想起當年明帝頒布婚姻自由,我才允許公主跟隨你的,想不到乾帝想到是我想向他們議和,簡直可笑,還有蕤太子也贊同乾帝這說法,人族應該一同對坑獸朝,我們就如此順理成章,你非娶公主不可,日后才知你們早心生情愫,我聽到這消息,幾天幾夜睡不著呢。”忽然又對魏嫣道:“嫣兒,你怨不怨父皇心狠手辣?”魏嫣道:“父皇這么做,是有父皇的道理,倘若因為我能換來世間安寧,這一世在人間也值了,不枉此行。”

魏帝道:“其實當年父皇毒害你,心中不知多痛,但是為了魏國天下,迫不得已,其他皇子虎視眈眈,人人手中都有數十萬兵馬,只能如此。父皇畢竟老了,那時父皇害怕他們狗急跳墻,還召回了江濤、周騰兩位前輩,以防萬一。”古妃道:“是啊,那時魏帝爺爺偷偷將之藏在公主府。”魏帝道:“妃兒,修為可真了得,兩位高人蹤跡都能被你發現。”古妃嘆一聲道:“但是姬虞前輩是我發現不——”忽然知道言過,閉口不說下去。魏帝問道:“姬虞是何位前輩?他為何入得公主府?難道修為比江濤、周騰前輩的還高?當年怎么不聽他兩人提起?”連續問下去,忍不住,又咳嗽幾聲,聲聲滄桑清脆,敲擊古妃心胸。古妃望了古道明,又看了看魏嫣,古道明正想說,魏帝匆匆道:“妃兒,你和魏帝爺爺說說,好不好?”古妃望著古道明,古道明點頭。

古妃道:“好。”魏帝望著古妃,古妃道:“姬虞前輩就是江愫。”魏帝剛喝下一口茶,到了咽喉,忽然聽到提及江愫,茶水從口鼻噴出,咳嗽不止,古妃、魏嫣匆匆上前輕拍后背。待魏帝止了咳嗽,滿臉蒼白的臉頰變成了紅雞蛋一般。古妃不斷道:“魏帝爺爺,妃兒知錯了,不知言語輕重。”

魏帝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妃兒,無需歉仄,這怨不得你,這是魏帝爺爺老了,老毛病犯了。”魏帝幫古妃,輕輕擦去淚水。又對古道明道:“父皇失禮了。”古道明取出一顆魏嫣剩下圣丹道:“父皇,明兒這里有一顆圣丹,還請父皇服下。”魏帝搖搖手道:“罷了,罷了,就算神丹都無用了,你們留著修行用吧。當年父皇受靜帝賜了五顆圣丹,才活到一百多歲,否則我早歸陰間了,一生殺伐,肯定不得輪回為人了。”古妃道:“魏帝爺爺,為了天下忙碌一世,殺伐不過是替天行道,安定魏國百姓,為更多百姓謀福呢,這么好的人,必定入了天界,但是沒想到魏帝爺爺也見過靜帝啦。”魏帝道:“靜帝、靜帝,齊國又一代仁君,想不到我和圣帝同輩,齊國換了幾代君主,時間過得真快。”忽然睜大眼睛盯著古道明看。古妃道:“魏帝爺爺怎么了?”魏帝道:“像,像,像極了。”古妃道:“咋了?”魏帝哈哈一聲道:“當年我就覺得明兒,眼中像極某人,才知是靜帝。當年明帝、靜帝朝夕相處,到哪都帶著,世人都傳在一起了,我還不信,還以為明帝和玄帝、圣帝一樣,圣帝一世只娶孝仁皇后,誤了楚音;玄帝一生只娶了張皇后,收了仁帝為繼子,繼承帝位,想不到天意弄人,玄帝老來得子,圣帝又是一代賢君。”古妃道:“魏帝爺爺也老來得女,公主殿下。”魏帝哈哈笑道:“這當然,但是我可不能和玄帝并肩,玄帝為了天下,四處征戰,威名四海皆傳。”喝了一口茶又道:“想不到我的嫣兒嫁給了靜帝之子,靜帝可是四宗盟主,世間就數靜帝厲害,做過齊國御君、齊國帝王、人族共主、范宗宗主、四宗盟主,我等深深拜服,不愧是明帝栽培出來的人,倘若人族沒了靜帝,人族想必和羽人族一般消失不見了,想不到現在算起來,我和明帝、靜帝成了親家啊,可喜,可喜啊。”古道明見魏帝這么開心,真不想魏蕤所說或者適才憔悴模樣。

魏帝又喝了一口茶,道:“你們聽著我這樣自言自語,是不是悶得很?”古妃道:“沒有啦,我最喜歡聽故事,魏帝爺爺一生,經歷了這么多,就像戲劇一般精彩呢。”魏帝哈哈笑了一聲,道:“你們陪我出去走走,如何?”古妃問道:“不知魏帝爺爺要帶我們去哪玩?”魏帝道:“你不是說喜歡聽故事嗎?現在我們去一個有故事的地方。”古道明、魏嫣、古妃難帶見魏帝這么開心,都點頭同意。

諸人出了門,宮人、婢女要跟隨,魏帝道:“你們該干嘛干嘛去,無需跟隨。”宮人、宮女只好怯怯退了下去。魏帝走幾米歇上一會,笑道:“老了,跟不上年輕的腳步了。你們想聽故事,可要受點罪了。”

行之一個多時辰,他們才到了一處燒掉的宮門。魏帝站在門口望著,一動不動,默默望著殘瓦斷壁,良久道:“你們知道此處是何地?”魏嫣道:“愫宮,愫皇妃正是此宮主人,當年父皇將此劃為禁地,就再沒人涉足了。”魏帝道:“當年江愫為了我,拋棄了所有,這份情誰不知,奈何后宮佳麗三千人,我知道不是愫愫的錯,但是為了安撫后宮,只好要愫愫受些委屈,事后在慢慢補償,誰知愫愫一怒之下,燒毀宮門出逃了。”魏帝又問古妃道:“妃兒,姬虞既然是江愫,你可知江愫在哪?倘若能見上愫愫一面,就算入了十八層地獄受盡苦難,我只想換給愫愫平安一生,一生之中,最對不起就是愫愫,愫愫不顧家族反對,跟我在一起,我反而給不了她好的生活。”說完,深陷的雙目,悄然落淚。

古妃道:“本來我答應姬虞前輩不會對他人說出她的下落,但是魏帝爺爺這顆真心,我也忍不住為你們牽線,再見上一面。”魏帝道:“不不不,算了,我們還是不見為好,我也不想她見到我這個樣子,或許當年她的離開,對她也是一種更好的結果,你只需要告之她在哪里?是否開心活著就好,倘若見上面,江愫可是武境修行,或許殉情,這就對不起她了,對了,妃兒,愫愫過去的生活你知道么?能否告之我?”

古妃將江愫所說全盤說出,魏帝聽了駭然,肝膽寸斷,痛心疾首,撕心裂肺,沖天喊道:“老天有什么沖我來,為何為刁難一個弱女子?”聲音彌漫愫宮,消失空中。魏帝道:“每當夜深人靜時,我悄悄來此,問你好不好?訴說心中之苦,想不到你所受之罪,豈是凡人能忍受。”又對魏嫣道:“嫣兒,你日后好好修行,為你父皇,幫愫愫除了滁渡島那伙賊寇。”魏嫣道:“好,我們四宗正在查探滁渡島位置所在,日后必定一場生死之戰。”魏帝喝道:“老天,蒼天,倘若你再借我百年陽壽,如何處置我都行,我必定親自領軍剿滅滁渡島這伙惡賊。當年明帝殺了閆老,我等真該拍手稱贊。”忽然跪下,沖著燒焦的愫宮喊道:“愫愫,是我對不起你。當日知曉你在公主府,我必定任你處置,無須由一個無憂無慮小姐,變成如此。”魏嫣、古妃扶著魏帝,道:“父皇保重身體。”古妃道:“魏帝爺爺,無論如何,我回歸范宗,必定說服江愫回宮,見你一面。”魏帝搖頭道:“太遠了,太遠了。”古妃道:“修真之人,不過眨眼,魏帝爺爺好好保重,倘若給愫愫見到你這樣,她可是要生氣的。”魏帝道:“對對對,愫愫最討厭軟弱之人。”

良久,魏帝道:“你都是一國之君,還這樣鬼鬼祟祟,這可不是君王之道。”魏蕤走出來,道:“兒臣知錯了。”魏帝喝道:“知錯,知錯,帝皇如此,威嚴何在?如何震懾下臣?”魏蕤道:“多謝父皇教誨。”

諸人又站了良久,魏嫣道:“父皇我們回去吧。”魏帝望著愫宮不出聲,沉吟道:“得之失之,得不知閔,失之才知痛。”忽然又道:“明兒、嫣兒、妃兒,你們在這里再住上數天,待明兒向魏帝交卸西域事務,你們回歸范宗好好修行。”魏嫣道:“嫣兒想多陪父皇一段時間。”魏帝道:“這不是胡扯么,你們不過瞧我老了,憐惜我這老頭,怕我死去,但你你們應該明白,我可不想你們見到我死了這一面,我要給你們留下好印象,還有你們是修行之人,待得道,知輪回,曉六道,長生不老,注定親眼見到親朋好友都死去的,這也是你們修行一部分呢。”忽然又問道:“嫣兒,當年父皇廢了你修行,不知你今日修為如何?是否順利?是父皇害了你。”

魏嫣道:“啟稟父皇,嫣兒得夫君照料,又經古妃妹妹指點,又得無名無道前輩贈予祜劍、神級功法《皇廷》,再得古妃姐姐古妀所贈《皇廷》兩藏,今日修為已達武境中期了,日后勤加練習,君境、玄境、圣境,女兒自認為必定攻破,只是時間問題。”魏帝笑道:“修行我可不懂,但是我們魏國皇室嫡系,就嫣兒一個修行,不像齊國皇室圣帝、明帝、毓皇后、靜帝、長公主,都是修行的。嫣兒啊,你這一生注定不平凡,好好修行,讓他們瞧瞧,我們魏國皇室也有一個能上天入地的,順道幫父皇,不不不,幫著人族將滁渡島這一群禍害剪除了。”魏嫣道:“好,父皇我們回去吧,外面風大,準備入冬了。”

魏帝笑道:“好吧,以免你們為了這老頭擔憂,誤了你們修行,又誤了蕤兒處理國事。你們記住,倘若有一天我去了,你們可不能哭,我最討厭別人哭了,這是沒出息的,適才父皇就是最沒出息的一天,你們不要笑父皇。明兒、嫣兒、妃兒,你們可不能像我和愫愫這般,你們有什么事,都要真心對待,知道嘛?”古道明、魏嫣、古妃道:“孩兒記下了,永不會忘記。”魏帝道:“那就好。”望了一眼愫宮,道:“我們回去吧,飯菜應該也做好了。明兒、嫣兒、妃兒,回去好好告之你們修行之事,我聽聽,樂上一樂,對于政務你們和蕤兒說就行。我這老頭好久沒這么開心了。”

其實當年魏嫣大婚,這些修行之事,魏蕤已經告之給魏帝了,只是魏帝想再聽他們說上一說罷了,以免魏蕤為了安慰魏帝,說的比戲劇還動聽美好。

魏帝是否能見上江愫一面?江愫是否北上與之相見,數十年苦楚,難道就這因魏帝將死一泯宿仇么?欲知后事如何,下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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