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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你愿意嫁給我嗎?

宋勉驅車來到香亭街路口。

“我去停車場,你先去酒館。”

時茉拍了一下他給她帶的厚外套,“不用,我跟你去停車場。”

宋勉轉動方向盤,小車便往停車場入口開去。

到了一米陽光酒館,被里面熱鬧的氣氛一裹挾,時茉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走,去茶室吧。”

“嗯。”正要走,手突然被人攥住,時茉抬頭看了一下身邊的男人。

她的這一眼被宋勉完全忽視了,只是拉著她穿過擁擠又喧鬧的人群。

也許是這幾年當記者養出來的敏銳感,在轉彎時,時茉的余光中乍然瞥見一束十分兇狠的目光。

等她想再回頭確認時,宋勉扯了一下她的手,“看什么?”

“哦,沒什么。”

茶室里除了蕭郎和杜妄,還有兩三個駐唱歌手,時茉都有聽過幾人唱歌,但名字卻沒能想起來。

“時記者。”

哪怕她已經換到紀錄片欄目組,但酒館里依然一致保留著她以前的身份。

“晚上好。”時茉笑著回應。

茶室里最正的位置被杜妄和另外一個歌手霸占著,宋勉走過去,站在兩人的正中間,一言不發。

杜妄回頭仰視宋勉,好半天了愣是沒想出來宋勉這是要干嘛。好在旁邊的歌手比他機靈一點,馬上起身,獻出諂媚的笑容,“那個啥,時記者,來,坐我這邊,剛好我也要起來活動活動一下。”

“啊,不用不用。”時茉推辭著。

宋勉卻是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摁在歌手剛剛坐過的位置上。

杜妄跟宋勉大眼瞪小眼后問道,“宋哥,你是不是要坐啊?”

宋勉淡淡的表情,“你坐吧。”

杜妄:“……”

他默默地起身,把C位讓了出來。

在茶室只待了半盞茶的功夫,宋勉估摸著剛剛點的餐差不多要好了,又帶著時茉走出茶室,坐到一張臨窗的雙人卡座上。

“今晚你不用上臺?”

“今晚我輪休。”宋勉從舞臺那邊收回視線,想了想又問道,“怎么,想聽我唱歌?”

時茉咬著吸管,“輪休就算了。”

宋勉又問道,“真的這么想聽我唱歌么?”

就也沒有這么迫不及待。

但時茉還是決定給他一點男人無聊的虛榮心,“嗯,十分想聽。”

“那你等著。”宋勉說罷就站起來,往外走去,時茉想攔一下都來不及。

幾分鐘后宋勉出現在舞臺上,抱著一把吉他。

時茉支著腦袋看他,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晚上好。”清冷的男嗓通過電波響在酒館里,立即招來酒客的熱情回應,“宋勉!宋勉!”

會發光。

這樣的宋勉坐在高腳椅上,左腳踩在椅腳上,身形挺拔俊朗。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他就是這樣存在的一種發光體。

她沒喝酒,今晚宋勉只允許她喝一點熱飲,但時茉覺得自己有點醉了,腦子在微微發熱。

因為臺上的男人。

別人不知道,只有她最清楚。他現在是為她而唱的。

在一起之后,別說是唱歌,宋勉幾乎滿足她提出來的所有要求。

似乎,真的要彌補在這之前他對她一再拒絕造成的傷害和遺憾。

其實沒有傷害,更談不上什么遺憾。

因為她自認為愛他,是她這一生最幸運的事。

在一句短暫的寒暄之后,所有人,包括時茉,都在等著他開嗓,但宋勉遲遲沒有行動。

在有人開始小聲地交頭接耳時,臺上的男人開始說話了——

“我看了天氣預報,明天天氣還挺好的。”

這是想說什么?

時茉愣住,其他人也有點摸不著他的路數。有人大聲說道,“明天天氣晴,最高溫度15°。”

宋勉看向聲源,淺淺地笑了一下,“我也看了黃歷,明天是黃道吉日。”

也不知道葫蘆里究竟要賣什么藥,時茉握拳抵在唇邊笑了一下。

宋勉看起來有點緊張,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本來她坐的位置離舞臺有些距離,但還是能看得出來,畢竟宋勉做的這個動作有點夸張。

令她意外的是,男人居然向她看過來,眼神穿過人群后依然炙熱。

“我想說的是,明天是一個適合領證的日子,所以,時茉,”宋勉暫停兩秒鐘,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你愿意嫁給我嗎?”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最后想說的竟是求婚,幾乎都條件反射地跟著宋勉往同一個方向看過來。

酒館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現象,就是所有人都停下各自的動作。偌大的酒館安靜得仿若落針可聞。

但這份安靜只是曇花一現,之后有人一邊盯著她看,一邊討論道,“是坐在窗邊的那個小姐姐嗎?”

“應該是吧,宋勉剛才是往她這個方向看的,而且這一排只有她是一個人。”

“那小姐姐好漂亮,仙氣飄飄的感覺。”

“我怎么覺得她有點面熟呢,好像在哪里見過。”

“東升臺的主持人!”

“我記起來了,以前是主持一個新聞節目,現在是紀錄片《聽你聽我》的主持人。”

“哦哦,我想起來了,難怪呢,我說看著面熟。那紀錄片拍得很不錯,我超級愛看的。”

“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想要她的簽名怎么辦?”

三言兩語,她就因為宋勉一個該死的眼神被扒了出來。

時茉將臉轉向窗外,但她的心跳依然很劇烈。

砰砰砰的。

壓都壓不住。

“所以,時茉,嫁給我好嗎?”

耳邊不停地回響著他問的這句話。

其實她想站起來大聲回答他,“好啊。”

但她很慫,沒那個膽,也怕給酒館招來不必要的混亂和麻煩。

她只能在心里答應了他。

這段時間她一直跟著節目組錄制節目,沒白天沒黑夜地東奔西跑。

明天剛好是一個難得的休息日。

他們約好等她休息的時候就去領證。

但她沒想到宋勉竟跟她來求婚這一招。

純屬多此一舉。

只不過,她心里還是溢滿了感動,以至于她的眼眶不停地發熱發酸。

宋勉說完話后就收回視線,終于開始正經地唱歌。

唱的這首歌,她是第一次聽,很深情柔和的一首慢歌,像極了他現在完美無瑕的柔情。

酒館里的人依舊很激動,不斷揮舞著手臂,也有人時不時尖叫兩聲。

原本她不是很喜歡這樣喧囂的氣氛,但今晚她很享受所有的噪音,因為全部都是給與他們的祝福。

宋勉唱完,時茉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分頭行動,然后再在酒館的后巷子里集合。他最怕引人注目。但今晚他沒有這么做。

他從呆立一旁的侍應生手中接過一捧花束,然后在所有人的見證下,款款向她走來。

走到她面前,宋勉單膝跪地,獻上花束。

時茉忍不住笑了出來。昏暗不明的燈光輪轉,她的眼角有一片濕潤的反光。

酒館的一個角落里,杜妄感慨頗多,“我宋哥這塊榆木疙瘩終于是開竅了。”

蕭郎看起來面無表情,但如果仔細看他的話,他的眼底有一絲很明顯的失魂落魄。

“快點接啊,還要讓人看多久?”宋勉催道。

時茉瞪了他一眼,咬著后牙槽把花接了過來。目光還在花間流連,左手卻被人拉住。

時茉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卻見宋勉的手中多了一個絨盒。從盒子中摘下一枚戒指后,絨盒就被丟棄在地。

而她眼睜睜地看著宋勉把戒指套在了她左手無名指上。

等一切塵埃落定后,他才揚起臉來得意地笑著。

這個婚,求不求,意義都不大。

其實她還不是很喜歡在這么多人面前被他求婚,難為情是一方面,不喜歡興師動眾的也是另一方面。

所以,他自作主張地給她戴上戒指,她也沒說一句話。等戒指戴好,她彎了一下手指,嘴角上揚著欣賞戒指。

“親一個!”

“親一個!”

酒館里開始起哄。

一個酒館,一個民謠酒館,本該好好唱歌、好好喝酒、好好聊天的地方,卻完全呈現了不該有的畫風,往著不務正業的方向而去。

時茉這下才感覺到事情大條了,她急忙給宋勉使了個眼色,表示趕緊閃人。

宋勉眼尾始終都噙著淡淡的笑意,在她的暗示后身體開始微微往上。

時茉以為他這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花束換到右手拿好,剛要轉身去找手機,后腦勺突然被人兜住,緊接著宋勉的臉就在她眼前放大,然后是他溫熱的唇壓了下來。

“哇——”

酒館一片叫好聲,還有如雷鳴般的掌聲。

掌聲很熱烈,但時茉的腦海里只有空白,和男人的吻。

見到這一幕,杜妄感覺自己這短短的一生,真的死而無憾了。他狠狠說道,“我要死了,媽的,我宋哥,也太他媽會了。”

蕭郎冷眼看他,“你要在宋勉面前罵他媽,你就想想要用哪一種死法吧。”

剛才他只是太激動了,忘了家人都是宋勉的禁忌,他后怕地摸了摸脖子,“呵呵,太興奮了,就把這茬給忘了。”

**

走到停車場坐進車里,時茉感覺整個人還是飄浮在半空中的,有點抓不到地。

像是眩暈。

更像是在做夢。

宋勉幫她關上副駕駛的車門前說道,“等我一下,我給蕭哥打個電話。”

時茉慵懶地靠在座椅里,“快點,困了。”

宋勉揉了揉她的頭發,“兩三分鐘就好,你把車窗關好,外面冷。”

說完,他走到一旁撥通蕭郎的手機。

蕭郎接起了他的來電,“什么事?”

“蕭哥,明天我要和時茉去民政局。”宋勉愉快地說道。

蕭郎有點敷衍,“那恭喜你了。”

“蕭哥,明天你們都來吧,幫我撐撐場面。”

蕭郎不可思議笑道,“領個結婚證還要人給你撐場面?”

“嗯,”宋勉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慎重一點好,這樣時茉就會覺得我是認真的。”

“兄弟,沒有人領證不是認真的。”蕭郎無語了。

“領完結婚證我們順道去吃個飯。”宋勉還挺自覺,“我請客。”

“屁話!”蕭郎懶洋洋的語氣,“行了,知道了,哥幾個明天都去民政局給你加油。”

宋勉撲哧一聲笑了,“那就有勞了。”

“就你屁事多,還有沒有啊。”

宋勉回道,“沒有了,哦,對了蕭哥,如果可以我也想邀請陳菲姐過來一起吃個便飯。”

蕭郎怔忡,良久后才漫不經心地說道“她啊,她就算了吧,你跟她很熟嗎?再說,你請,人家還不一定有時間來。”

“沒事,她來不來是她的事,我要請她就是我的心意。”宋勉貼心地給他想了個理由,“就說上次謝謝陳菲姐幫忙,要不然我現在估計還蹲在里面。”

“那……好吧,我只幫你問問她啊,至于她來不來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啊。”

宋勉立即接道,“不,蕭哥,陳菲姐來不來是要看你的造化。”

“哎呀,不錯嘛,學會頂嘴了都。”

宋勉收起了笑聲,他知道蕭郎現在沒什么心情跟他開玩笑,“蕭哥,明天的事拜托你了。”

有了他和時茉這個堂而皇之的理由,蕭郎想,他還是有幾成把握可以叫得動陳菲的。在這之前,他求陳菲見個面求了幾次都沒求得動陳菲。

宋勉說拜托他,其實,誰托誰的福還不一定。

但人和人之間的羈絆也好,恩怨也好,算不清,也算不完。

那就不要算了吧。

就這樣欠著,也挺好。

就比如,他欠陳菲的,到死,他都還不完。

車窗關得嚴實,透過擋風玻璃,時茉只看到得到宋勉正舉著手機,左手插在風衣的口袋里,有說有笑的。

這男人也是真麻煩。有話剛才在酒館里不說,偏要跑出來吹著冷風才說。

手指轉動之間,她又看到了他給她戴上的戒指。

在酒館的時候不方便看仔細,現在百無聊賴,她開始琢磨起戒指來。

款式很簡單的一枚鉆戒。知道她不喜歡招搖過市,鉆倒是不大,但設計得很有心,小鉆的周圍用一圈更小的碎鉆裝點。

如果讓她給這枚鉆戒取一個名字的話,她想到的是眾星拱月吧。

看著看著,時茉想把戒指摘下來看看里面有沒有刻字之類的,但一想到這是他給她戴上的,她就不舍得摘下來了。

也就是在一剎那間,余光也是不經意地瞟到右側后視鏡。

這一眼,嚇得時茉的寒毛瞬間都倒豎起來。

驚惶的感覺過去后,她正視后視鏡里的人,雖然離得有點遠,但她還是輕而易舉地認出了鏡子里的人。

這下,時茉心里只剩下了憤怒。她幾乎沒有任何的考慮,就打開了車門,下車,再大步往胡木子站立的方向走去。

走的過程中,她想起來在酒館里感覺到的那束令她十分不舒服的目光是來自于誰的了。

除了胡木子,在這世上,沒有人會這樣嫉恨她。

按理說,現在她就是完全意義上的勝利者,沒必要再理睬胡木子。但一想到胡木子一路從酒館跟到這里,時茉就跟身上掉進來一條毛毛蟲一樣惡心。

“你想做什么?”甫一開口,她的語氣并不友好,但時茉已經在控制著自己的脾氣了。

胡木子雙目無神,連往日里精致的妝容都不復存在,臉色蒼白得猶如大病初愈的人。

過了許久她才開腔,“你現在滿意了?”

時茉很無語,她很想敲開胡木子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奇葩構造。

但從前的她患得,現在的她則是患失。

胡木子這個三觀不正的奇葩,萬一逼急了,時茉擔心她要干出什么極端的事來。

她和宋勉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胡小姐,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不是你輸給我,而是宋勉的選擇自始至終都是我。”

“我和宋勉走到今天,雖然你也不是很想了解,但是你不得不承認的是,我很不容易,他一樣也不容易。”

“我不想跟你炫耀任何東西,但是宋勉想要的幸福,只有我才能給得起。所以,不管你怎么跟著,以后又想怎么做,我都不會放手。”時茉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我會用我這條命守著宋勉。”

夜里溫度大降,胡木子穿著單薄,顫抖的幅度肉眼可見。兩頰的淚水更是從未斷過。

這樣子,感覺被她欺負得好慘。

“你……”

她剛開口,身后有人先她一步說話,“你先到車上去。”

時茉猛地回身,看到宋勉就站在離她不到一米的距離。

怪不得讓她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而胡木子一言未發。

她應該是早就看到宋勉了吧。

“宋勉……”時茉有點百口莫辯的感覺,但她也沒說錯話,除了氣勢上囂張了一點。

“外面冷,先回車上去等著,我和木子說幾句話。”

想支開她,到底是因為天氣冷,還是想單獨和胡木子說話,時茉沒來得及問就被趕回車里。她走出幾步后又回頭,宋勉依舊是轉著半個身體在盯著她回車上。

嘖。

真是不自覺的男人,剛求的婚就跟暗戀他多年的女人糾纏不清。

看來要跟李楠楠請教一些馭夫之術了。

坐進車里,時茉又看了一眼后視鏡,兩人的距離保持在她走之前,只不過宋勉不知道說了什么,胡木子在掩面哭泣。

壓下心煩意亂的情緒,時茉拿出手機看新聞。

“今晚我跟她求婚,你應該也看到了吧。”

胡木子感覺他的話比這冷冬的寒風還要徹骨。

“以后你愿意留在清海,我一樣會照顧你。如果你要回骍縣,我們可以一直保持來往。”

宋勉的決定,對她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但胡木子的眼里只有絕望。

深深的絕望。

他們的關系發乎于友情,止乎禮,除此之外,再無可能。

宋勉深深看了胡木子幾眼,沒有一句安慰,哪怕是虛與委蛇的。最后,他脫下了自己外套,披在了胡木子的身上。

“回去吧,照顧好自己。沒有什么事情是過不去的。”

胡木子還在掩面而哭,杜妄早已在一旁等著了,“宋哥。”

和蕭郎打完電話,他轉身就看到站立在遠處的時茉和胡木子。緊跟著他就給杜妄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胡木子回去。

宋勉點點頭,“麻煩你了。”

杜妄明白,只輕聲對胡木子說道,“走吧胡姐姐,我送你回去。”

胡木子的哭聲還沒停止,宋勉就已轉身回到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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