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錦就拉著她朝蘇蓓蓓沒說話,環姑姑打量了她幾眼,已經猜透她心中的心思了。
“奴婢愿意替娘娘分憂。”
環姑姑在蘇蓓蓓進宮后就一直陪伴左右,其在延春宮的地位不容小覷,凡是見到她的宮女也都要朝她行禮,因為她是這個宮中唯一能夠讓蘇蓓蓓冷靜下來的人。
“姑姑。”蘇蓓蓓的聲音軟了下來,和她講述了剛才的事情。
環姑姑抱著蘇蓓蓓安慰她。
直到夜深了,延春宮的這場硝煙才算結束。
……
沈彥錦和香纖回到上官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但是整個府內還都是燈火通明的,甚至是比以前還要亮。
沈彥錦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兩人從后門溜了進去,快走到廂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廂房外都是人。
“不好,難道被發現了嗎?”沈彥錦自言自語道。
沒想到還真給伍志煥給說中了,她們真的被發現了。
香纖一聽,整個人都慌了神。
“那怎么辦啊?”
沈彥錦沒有多作解釋,拉著香纖從后門又溜了出去。
“小姐,這可怎么辦呀!”香纖的心臟一直在“撲通、撲通”地跳著,仿佛快要跳出來似的。
“從正門進府。”
沈彥錦突然說出來這么一句話,嚇得香纖一陣哆嗦。
“現在廂房門口都是人,要是從正門進府,豈不是打草驚蛇!”
沈彥錦拍了一下香纖的腦袋,說道:“沒有被發現才叫打草驚蛇!這被發現了,我們只能是自投羅網!要是從后門溜進府,以后這后門唯一的通道可就沒了,這叫舍小保大。”
“哦。”香纖吐吐舌頭,“還是小姐聰明。”
“那要是一會兒受罰了,你可得幫我抗幾下啊。”
香纖立馬慫了,縮了縮腦袋。
“哈哈哈。”沈彥錦笑笑,牽起香纖手朝正門走去。
果然,府門已經被家丁緊緊守著,門口的地面被家丁手中的夜燈照亮。
“小姐……”
香纖心中還是很害怕,不自覺地抓了抓沈彥錦的衣袖。
“沒事兒,有我在。”
突然,沈彥錦的神經緊繃起來,抓著香纖的手變緊了。
“小姐?”
沒等香纖反應過來,沈彥錦就拉著她沖向府門。
沈彥錦帶著香纖直直地朝著上官胤撞去……
“啊!”
沈彥錦緊閉雙眼,慘叫一聲,卻沒有感受到摔倒后的痛感。
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上官胤的臉。
她被上官胤扶著!
沈彥錦站穩后,急忙扶起摔坐在地上還正一臉懵的香纖。
“香纖,你沒事吧?”
此時的香纖突然就感受到了孤獨……
沈彥錦將香纖扶起來,檢查她有沒有哪里受傷。
雖說剛剛沈彥錦撞向上官胤的時候扶了一把香纖,但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被上官胤扶著沒有摔倒,這下可委屈了香纖了。
“小姐,我沒事。”
看到上官胤的時候,香纖莫名心安了一些。
有上官少爺在,小姐肯定不會有事的!
“好巧啊少奶奶,你也是晚歸。”上官胤爽朗地笑笑。
既然上官胤不戳穿,那沈彥錦只好陪他演下去。
“是啊,這出門突然就迷路了,耽誤到這時候了,老爺和夫人肯定都等著急了。”
沈彥錦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朝著府門口瞟去,希望上官胤能夠幫助她順利逃過這一關。
上官胤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偏偏裝作沒聽懂的樣子。
“那既然都是晚歸,必定都會受罰。娘子不要怕,有我在,我陪你。”
沈彥錦咧咧嘴,“那就謝上官公子的厚愛了。”
說完,沈彥錦就挽起上官胤的胳膊,跟著他進了府。
香纖在后面跟著,還沒有搞清楚情況。
怎么小姐這么快就和上官公子的關系這么好了?
不出所料,兩人剛進府里就被人請到了正堂里。
正堂坐著兩位長輩,皆是一臉怒氣,還有一絲擔憂。
“少奶奶不是身患風寒嗎?怎么跑出去了?不會是不想穿著我為你定制的華服和胤兒一起進宮吧?”
上官氏不給沈彥錦留任何顏面,直接進入主題。
“當然不是。”沈彥錦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上官宴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
宴會才剛結束,他也是剛剛才回府,府里突然這么大張旗鼓,他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只知道個大概。
“虧我專門給你請了大夫來,沒想到你本人根本就沒有在房間里。”
上官氏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彥錦,嘴角帶著一絲輕蔑。
“謝夫人好意。兒媳實在是覺得沒能進宮為皇后慶生實屬遺憾,便想著在皇宮門口等著少爺歸來,沒想到迷了路,耽擱到這個時候。實在是我考慮不夠周到,應該帶上一個識路的人。”
上官胤在旁邊看著沈彥錦,想看看她到底能編多少。
“看來少奶奶的病并不是很嚴重,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樣子,大夫來給少奶奶診斷一下。”
上官氏并不打算這么輕易就放過她,依舊不依不撓。
大夫得令,走近沈彥錦。
沈彥錦心里有些忐忑,配合地伸出纖細的手腕。
剛剛落過水,沈彥錦確實覺得有些不舒服,面對大夫,她還是怕檢查出來什么。
大夫將手放在沈彥錦的手腕上幾秒鐘后,臉上的表情并無變化,讓沈彥錦的心焦灼起來。
片刻,大夫結束了診斷。
“老爺、夫人,少奶奶確實是有風寒,不過并不是特別嚴重,還是稍加注意一下吧。”
沈彥錦松了口氣,收回了胳膊。
這下,上官氏也沒有辦法再挖苦沈彥錦了,沈彥錦以為這場風波就這樣結束了,但是上官氏還是不肯放過她。
“那這件事,按照家規可是要在外面跪上一夜的,既然少奶奶有風寒,那就跪祠堂吧。”
此話一出,上官晏和上官胤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這樣不妥吧,少奶奶風寒未愈,這跪祠堂不太好吧。”
上官晏弱弱地建議道,輕如水滴。
“就是因為她患有風寒我才讓她跪祠堂的,這時不罰何時罰?家規不能破!”上官氏義正言辭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