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害怕極了,癱坐在座前。
“你們兩人可以將你們知道的事通通說出來,這里有朕為你們做主。”
面對皇威,兩人不得不從。
“啟……啟稟皇上,太子殿下命奴才請太傅到御花園的東門外赴約,臣只是看到太傅確實去了東門外,然后就不知發生什么了。”
公公如實稟報完,低著頭不語。
周承安看向小宮女,將她嚇了一哆嗦。
宮女連忙說道:“稟皇上,奴婢路過東門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太子殿下躺在了地上,有一個身影從現場逃離,那個身影……確實和樂太傅有些像。”
“這就是全部了?”周承安看著兩人,深邃的眼睛打量著兩人,還有孔芷。
“可是朕在聽到太子殿下遇刺前就聽說樂太傅落水了,這是怎么回事?”
宮女連忙求饒道:“皇上饒命啊,天色太晚,奴婢只是看到了背影啊!”
周承安皺皺眉,“將沒有依據的話帶到殿前,真是有失體統!拖下去,杖責八十。”
被罰的宮女大叫饒命,在場的眾人皆不敢多言。
龍顏震怒,誰敢不聽命令。
“將看見樂太傅落水的宮女的帶上來。”
話音一落,季玉就被侍衛帶了上來。
蘇蓓蓓的面色不由地緊張起來。
“就是你親眼看見樂太傅落水?”周承安的語氣中帶著絲絲冰冷,不容撒謊的感覺。
季玉抬起頭,看了一眼面色有些發白的蘇蓓蓓,瑟瑟縮縮地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周承安有些不耐煩了,“朕就問你是看見還是沒看見,怎么就說不出來一句話呢?”
說完,厭煩地看了一眼蘇蓓蓓,“這是皇后宮中的人,還是由皇后來詢問吧。”
季玉已經渾身都是汗了,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即使她說沒看見也是不可信的,目擊者并不只是她一個人了。
“啟稟皇上,看……看見了。”季玉小聲地支吾著。
周承安示意一旁的侍衛將季玉帶下去。
隨后笑笑,意味深明。
“宮中出現刺客,御林軍該當何罪?在場的所有人都逃脫不了罪名。”
諸位大臣和使臣都倒吸一口涼氣,只盼著刺客能夠早點被抓到。
“啟稟皇上,聽御醫說太子殿下身上有一股香味,不如就讓御醫親自到樂太傅剛剛休息的房間里一探究竟?畢竟一個宮女無實權,也可能是被人威脅了。”孔芷突然提議道。
眾人更加難受了,本來這場“鴻門宴”就能早些結束了,偏偏這新來的庶常偏偏要多說一嘴。
趁著周承安思考的間隙,孔芷又言:“這種做法并不是針對樂太傅,而是希望能夠完完全全地排除樂太傅的嫌疑,省得樂太傅又被人懷疑。”
沈彥錦心中大驚,她居然算錯了這一步。
正待眾人準備行動的時候,突然有一人前來上報。
“報!”一聲大喊攔下了眾人正打算前進的步伐。
周承安看著眼前的上官胤,挑了挑眉。
上官胤單膝跪在地上,額頭微低,雙手高高舉起手中的小瓶子。
“啟稟皇上,臣剛剛在宮門口撿到了一個小瓶子,帶著微微的芳香,不知是否與太子殿下中的毒藥是否有聯系。”
周承安面露喜色,“快宣太醫!”
沒過多久,太醫就匆匆趕來,朝著周承安和蘇蓓蓓匆忙行了禮。
在剛剛來的路上,太醫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太醫,我兒的狀況怎么樣了?”蘇蓓蓓搶先一步問道。
太醫擦了擦頭上的汗,道:“太子殿下只是中了迷藥,并無大礙,睡一覺就好了。”
蘇蓓蓓松了一口氣。
“太醫快聞聞這藥。”
太醫拿起瓶子小心地嗅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稟皇上、皇后,這瓶藥確實是迷暈太子殿下的藥,與太子殿下身上殘留的藥味兒一模一樣。”
周承安緊皺眉頭,心中大怒,“封鎖全城,讓刺客絕無藏身之地!能逃出宮,就別想逃出京城!”
周承安拂袖,離開了宴會現場。
蘇蓓蓓心中窩著氣,但留在現場也無事可做,也離開了。
眾人一哄而散,會場上瞬間只剩了宮女再收拾狼藉。
孔芷冷哼一聲,離開了。
香纖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又不敢出去看,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此時她已經收拾好沈彥錦濕掉的衣物,等著沈彥錦回來。
沈彥錦推門而入的時候,香纖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沈彥錦關好門,焦急地問道:“香纖,那個藥瓶你可有裝好?”
香纖點點頭,同時準備將藥瓶從袖子里拿出來。
沈彥錦一把攔住她,道:“不可,現在我們盡快出宮。”
“我這里有些香粉,你趕緊灑在身上,蓋住身上的氣味。”
沈彥錦拿出一個瓶子,遞給香纖。
香纖不知道怎么回事,聽從沈彥錦的話,將香粉灑在身上。
隨后兩人帶著衣物,匆匆離開了皇宮。
蘇蓓蓓回到寢宮后還是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感到憤憤。
“怎么這刺客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我這豈不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隨著幾件玉器摔落的聲音,屋內瞬間一片狼藉。
“季玉呢?”蘇蓓蓓的聲音冰冷到極點,讓屋內的宮女都不寒而栗。
“回稟娘娘,季玉還沒有回來。”
蘇蓓蓓又一個重擊,桌上的東西被她一掃而光,全都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屋內眾人都不敢說話,空氣陷入了寂靜。
“娘娘怎么如此大的火氣?這樣對身體不好。”
環姑姑繞過地上的狼藉走到蘇蓓蓓的身邊。
“去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收拾了,打掃干凈點,別傷著娘娘的腳了。”她吩咐旁邊的一個宮女道。
宮女仿佛是逃離魔爪似的快速躥了出來。
環姑姑看著蘇蓓蓓臉上不悅的表情,皺了皺眉頭。
“娘娘,不開心臉上會長皺紋的。”
蘇蓓蓓冷冷地說道:“我臉上的皺紋不缺這一條。”
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沒有一絲留戀。
環姑姑莞爾一笑,沒有在意剛剛的事情,繼續說道:“娘娘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