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索的將外套脫下,讓荊琳拿去處理掉了,他抬眼看了下鐘表的走向。
深邃黑暗的眼眸中,透著股寒氣。
頭戴軍帽,衣著兵服的男人,嘴角有抹察覺不到的輕蔑,從警車里迎面走了出來。
出于表面工作,樸一浩還是殷切地伸出手。
齊白并不認識,不過名字耳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同樣禮貌客氣的握手。
果然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那輛開的沒多遠的的士。
樸一浩意味深長的笑了,:“你女朋友?”
“直切話題,樸上校?!饼R白不想別人插手他的私事,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左右不過都是浪費口舌無聊的話題。
———時間線———
地點·齊家別墅
夜,太靜了,并且月光又像朦朧的銀紗織出的霧一樣,在樹葉上,廊柱上,藤椅的扶手上,人的臉上,閃現出一種莊嚴而圣潔的光。
齊白理了理襯衫領口,撥通了一個電話,一只手撐著下巴,一只手無聊地敲著把手。
靜靜地等待著。
終于撥通了,“你干的?!?
很干脆,好聽的低沉音,吐出了一句能貫穿對方身心的話。
“對。”女方也是不假思索,回答也很利落,反倒讓齊白轉不過腦。
他還想問什么,可是她都承認了不是嗎?有什么意義呢?想噎住一般,什么也開不了口。
千言萬語最后只化作一句,“為什么這樣做?”
趙柔哭的紅腫的眼睛,淚水止不住打濕著衣裙,她也不曾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她該怎么面對齊白,還有如果姜琰知道她參與策劃這件事當中,又會用什么樣的眼光看待她。
趙柔懊惱自己聽信沈知秋的讒言,搞什么試探,原來一切都是騙人的。
只不過是利用她,得到姜琰信任罷了。
是嫉妒齊白看姜琰的眼神,一想到這她心里就很亂很亂。
帝都反正是不能待了,姜氏財團不可能會放過自己,她就這樣想著,開始著手自己的行李。
趙柔移步電腦桌前,訂購張機票準備連夜飛往X國。
等把衣服用幾個大紙盒裝好,雜物也收拾得差不多時,她已經累得不行。
接著打開電腦把提前寫好的辭職信提交給公司人事部。
忙了陣子,大大小小地包裹紙盒堆滿了一地。趙柔準備在網上把車賣掉,要走的那一刻居然有點不舍……
那是她搬來帝都起,住了將近十年的房子,十年了,對這兒的一切都熟悉了,可現在卻要搬走了。
嘀——
車的鳴笛聲音響了,趙柔回過神來,繼續打包最后的行李。好心的司機師傅也過來幫忙搬運。
司機師傅隨手播放了首歌,恰好就是趙柔最喜歡的那首。
你知道我對你的好
‘明靜的天空如此的飄逸’
‘回憶里海風輕透過身體’
‘那是的我像個孩子’
……
司機師傅:“小姐,這么大晚上要去哪里?”
趙柔(擦了擦眼淚):“去機場。”
手里握著,是曾經的紅葉標本,淚痕掛滿整張臉。“我喜歡你?!苯K究沒有說出口。
十年前
家里人省吃儉用供趙柔讀名牌大學,畢業以后出色的她,滿懷斗志把簡歷投給了當時帝都最出名的齊氏集團公司。命運是眷顧努力的人的,她很幸運地被錄用了。一進公司工作不到兩年,被齊氏集團前任董事長看中,提拔到了秘書職位。
公司一些員工,更加看不爽她了,替人辦事、被捉弄,甚至還有更難聽的話。她全然不理睬流言蜚語,反而像牛一樣有沖勁,努力工作。
那年,他還是個青澀的大男孩,成日里都捧著書。是受爺爺的吩咐到公司找她拿份資料。
那也是第一次見面。
趙柔自顧自先進辦公室:“前董事長把資料整理在左上方柜子里,你仔細…”
——嘭!
趙柔剛轉過頭,齊白看書看得入迷,失去平衡,踉踉蹌蹌地撞到了趙柔。
書的紙張,薄薄的,讓她感受到了唇部涼絲絲的,從紙張面傳來。
那是第一次,齊白不小心壓倒她,意識到事態的不對勁。
齊白閃電般的速度站了起來,臉上紅的厲害那么的窘迫。他低著頭,彎腰,趙柔以為他要拉自己。
手靜靜地立了許久,見沒丁點反應,再睜開眼睛一瞧,這家伙居然在心疼地拍拍落地的書。
趙柔用掩耳不及盜鈴之勢,站起來了。內心道“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換上副職業假笑給齊白,齊白躊躇的道歉。
事情發生在三個月后,某個晴天,她意外的收到一份快遞。
快遞包裹里放的就是一些看似普普通通的東西,里面有幾張山水明信片,當然還有一封墨香四溢的信封和一片紅葉標本……
回憶結束
趙柔長長的嘆了口氣,拖著行李,購票去了。
她乘著飛機離開了這座見證了她一路走來的酸甜苦辣的美麗城市,沒有人知道趙柔會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