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愿回答這個問題，那么我會問另外一個問題。”白末的嗓音低沉得可怕“你家的那臺電話，如果你一直肯定你沒有打過那通電話，那么那天下午，那臺電話在哪里？”

秦挧桎沉默了一會，他輕聲說道：“那天下午，如果我記得不錯，我家里是沒有人的，只有狗在家，我老婆早上和閨蜜約了去逛街，中午出的門，傍晚才回去。”

“是么。”

......

林芊芊返回了警局，他生氣地把白末的車鑰匙扔到白末的辦公桌上，但她轉身想了想，又走了過來，把鑰匙放進了抽屜里。

正準備離開，她的余光瞥見兩份她沒有見過的卷宗，她抽出那兩份卷宗，發覺那是舊莊園案子的記錄，上面記有嫌犯和受害人的各種資料。

林芊芊翻了翻卷宗，目光停留在一行信息上。

她慢慢地坐在白末的椅子上，眉頭微微皺起，白末沒有和她提起過這份卷宗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年前的案子會和這次的有聯系。

林芊芊調過來做刑警沒有超過一年，她和白末是同一所學校畢業的，但她畢業之后并沒有直接去當刑警，調過來之后她才知道白末也在，隊長也很親切地把他兩個放在一個組里，但她并不知道白末做刑警之后有發生過什么。

這份卷宗上顯示這個莊園的據點是被匿名舉報出來的，當時的專案組沒有查到舉報人。

她的手指劃過卷宗上的參與查案名單，上面赫然用下劃線標注了白末的名字，但是標注后有一行小字：離組。

白末參與過調查那個案子，但是沒有參與到最后，他離開了那個專案組。

林芊芊發覺了不對勁，按理說那個時候正是白末開始大放異彩的時候，那一段時間白末的破案效率高的可怕，他為什么會放棄調查那個案子？

林芊芊繼續翻看卷宗，很快她又鎖定了一個信息，她覺得她找到答案了。

卷宗上有受害人的資料，上面有一個名字，叫白未秋。

后面同樣有白未秋的個人信譬如生日：8月5日。

等等？

林芊芊把目光鎖定在那個時間上。

林芊芊翻出日歷，秦筱雨跳樓的那天也是8月5日。

這是巧合？林芊芊把心底的躁動壓下，繼續往下看。

下面是是白未秋的人際關系，白末的名字赫然在內，那是她的表哥。

再下面是她的家庭住址以及監護人信息。

林芊芊拿出手機，記下了上面的一串手機號。

她翻過一頁，后面是白未秋的現場照片和法醫的解剖結果，上面寫著白未秋的體內少了心臟、腎和兩個肺。

林芊芊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現場勘查的記錄上卻對他的尸體有額外記錄。

“尸體發現時較其他尸體干凈許多，位置也同其他尸體較遠，臉頰上有擦拭的痕跡，衣物也有整理過的痕跡。”她小聲地讀了出來。

這是白末離開專案組的原因？不對，尸體在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白末沒有可能在警察進入前接觸到尸體。

是白未秋相關的人？林芊芊想起卷宗上的匿名舉報人，白未秋是死亡時間最短的人，警察們查到這個窩點的時候，她的血只是血漿和血細胞分離，還沒有完全凝固。

會是那個人嗎？

林芊芊繼續往下看，之后是犯罪者的尸體，他們均為被尖利刀具刺中心臟而死，解剖后確認兇器是手術刀，而那柄手術刀，在最后的兩具犯人的尸體上，那兩具尸體均握著手術刀，看上去是相互搏斗而死，其中一具尸體上被刺了3刀，那把手術刀上檢測出了其他成員的血液，另外一具尸體被刺中5刀，那柄手術刀上只有前一位犯人的血液。

除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的指紋、毛發以及血液，所以認定為因分贓不均引起的內部矛盾，導致成員全部死亡。

林芊芊的眉頭擰在了一起，她翻開另外一份卷宗，那是對一起吸毒販毒的小案件的處理，時間是在兩年前。卷宗上的內容是有人舉報了一個酒吧，聲稱酒吧內有人吸毒販毒。舉報人的名字是白未秋。

第二頁是吸毒者的名單，白未秋的名字同樣在列，不過名字后面的備注欄里填著少量。

林芊芊合上卷宗，她的表情有些復雜。

思索了一會，她拿起手機，撥打了她剛剛記下來的電話號。

“喂，哪位？”電話那邊是男人的聲音。

“您好，是白先生嗎？”林芊芊說，“我是白末的同事，我叫林芊芊。”

“哦，是小春的同事啊，有什么事嗎？”男人說。

林芊芊差點沒忍住笑。

“咳咳，那個請問白先生現在有空嗎？我想去府上談談。”

“哦，隨時可以。”

...

林芊芊沒有多做寒暄，直接開著白末的車就往卷宗上的那個地址趕。

不到二十分鐘，她就把車停在了那間住宅門前，左側車前被蹭掉一塊漆。

林芊芊下車后對著那塊剮蹭撓頭，正好被打開門的男人看到。

“林小姐？”男人看著那臺車，他記得這輛車不是......

林芊芊暫時把剮蹭的事情放到腦后，她走進了這間屋子。把車鑰匙放在桌面上的時候，男人看了一眼，這車鑰匙確實是白末的。

男人看林芊芊的眼神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那個，林小姐到我們這來有什么事情么？”男人為林芊芊倒上茶推到她面前。

“呃，是關于白末和您女兒，白未秋的事情。”林芊芊捧起茶杯，“是這樣的，我查到去年的那個案子，當時白末被移出了專案組，您知道為什么嗎？”

“去年的...”男人想了一下之后便明白了林芊芊要問的是什么，“小春那些天確實沒有去警局。”

“那他在哪？”林芊芊追問。

“他...在陪我們。”男人說

林芊芊一時啞然。

“小春的父母走的早，是被一個嫌犯殺害的，他從小就和我們一起生活，那個時候他一直都在我們這幫我們打理未秋的后事，沒有離開半步。”

“白先生，抱歉。”林芊芊為她在一瞬間有懷疑白末的想法自我批評了一番。

“你是小春的同事，叫我白叔叔就好。”

“呃...白叔叔，我還想知道您女兒白未秋，她兩年前的時候，舉報了一個酒吧，您有印象嗎？”

“確實有這么個事，未秋當時和朋友去酒吧玩，說是不小心被別人下了藥，

“旅游？去哪？”

“當時她沒有告訴我們要去哪，她只是和我們說了一下，像是通知一般。”男人站了起來，從旁邊的柜子上拿過那本黑色的相冊，翻到白未秋的那些照片的位置，“這是她拍的照，我們在他走后整理的時候才發現的。我們沒想過她會去那么多地方。”

林芊芊翻看著這些照片，她只覺得有些奇怪。

這些照中，女孩的表情和動作，和秦筱雨手機記錄里的那些照片，實在是太像了。

她不自覺地在腦海中把兩份照片比對了一下，然后她發覺了詭異的地方。

這些屬于白未秋的照片，它同樣有一個微小的傾角，往右下方向傾斜，和組里的那些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林芊芊盯著照片出神，男人察覺到了她的異狀，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啊，白叔叔有什么事嗎？”林芊芊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

“小春當時也是和你一樣，看著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這些照片，是有什么特殊意義嗎？”男人問道。

“白末看過這些照片嗎？”

“對啊，就在幾天前。”

林芊芊沉默了，白末同樣沒有告訴她這些事。

白末，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