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你要如何證明您是秦慕塵本人,在座的各位恐怕都知道,秦慕塵先生三年前.....死于一場火災?!倍悇站值墓ぷ魅藛T反應了過來,他對秦慕塵的身份表示懷疑。
而律師早有準備,他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這是DNA比對結果,可以證明這位是秦長天先生的兒子,即秦慕塵先生。這些是鑒定文件,想必你們也能看出來,這些文件不存在作假?!?
工作人員一時語塞,而白末拉著林芊芊離開了會客廳。
“那人真的是秦慕塵?3年前不是已經確認死亡了嗎?”林芊芊不解,一個三年前已經“死亡”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這種事情的沖擊力還是不小的。
“我們先回去查卷宗,三年前的卷宗檔案室應該還有記錄,這邊人太多了,我們等他們吵完了再過來。”白末說著打開車門。
“我先把這個事情報告到組里?!绷周奋纷礁瘪{駛上拿出了手機。
“讓還在外面的同事們去查秦慕塵,他選擇這個時間出現,實在是太可疑了?!卑啄┌l動汽車,車子掉了個頭,離開了秦家莊園。
林芊芊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按了免提。
“喂,林警官,我們找到那個叫方宇郇的人了。但他只是一個送外賣的?!?
“他說什么了嗎?”
“我們問他對那個包裹有沒有什么印象,他說是有個男的給他錢讓他幫忙送的,好像是自己不方便,畢竟是精神病院嘛,他答應了。”
“他有看到體貌特征嗎?”
“我們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當時對方帶著口罩,所以沒有看太清楚,不過對方的右手食指上有貼著一個創口貼,當時他還關心地問了一下?!?
“右手食指?確定嗎?”白末沉聲問道。
“他確實是這么說的。”
“那天秦挧桎在哪?”這句話是問林芊芊的,白末用的聲音比較小。
“那天早上他剛回醫院?!绷周奋氛f。
“所以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卑啄┟偷夭认掠烷T,車速提了一大截,“麻煩你們去查有關秦慕塵的線索,無論是什么,只要和他有關都查?!?
“秦...誰?”電話那邊的同事懵了。
“秦慕塵,我們在秦家莊園見到他了?!绷周奋泛屯陆忉屨f。
“秦慕塵不是死了嗎?”
“他還活著,三年前的案子可能有問題,白末想讓你們幫忙去查這三年之內秦慕塵有沒有什么動作,有關他的身份證和銀行卡之類的信息交互情況。”
“好的知道了嗎,我們這就去查。”同事掛掉了電話。
“所以我們現在回去?”林芊芊問。
“對,回去找當年的卷宗?!?
相比于去年的莊園案來說,三年前的卷宗確實不太好找,白末和林芊芊在檔案室里找了幾個小時,終于從角落里把這份卷宗拉了出來。
白末打開它,卻發現里面只有短短幾頁。
“這是...”林芊芊也愣住了,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短的案情描述。
“警方還沒帶走秦慕塵的尸體便被秦家人火化了?”林芊芊有些難以置信,“他們在搞什么?這樣當時怎么可能有調查結果?!?
“也許我們應該去問當事人。”白末合上了卷宗。
秦挧桎被轉移到了拘留所,白末帶著林芊芊趕到那邊,見到了一臉疲態的秦挧桎。
秦挧桎在看到白末的一瞬間似乎恢復了一些精神,他隔著玻璃和白末對視,白末能很明顯地察覺到他是在等自己說。
“你知道秦慕塵還活著這件事?”
“當然不知道,我們當年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但是是你讓政府的那些人去莊園了,他們在那找到了秦慕塵。你能說你是無意的?”
“我只是覺得,出了這些事,應該會有人出現在那里,無論是誰?!鼻貟ц潆p手撐在臺前。
“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白末同樣把手撐在臺上,和秦挧桎對視。
秦挧桎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林芊芊,“關于那件事,你們警方應該有備案?!?
“卷宗里記錄的只有你們為秦筱雨辦生日會,然后引起火災,記錄上的起火原因是秦慕塵本人的一個打火機,當時發現的時候被燒得不成樣子?!卑啄┱f:“你們的口供很一致,都是秦慕塵在喝了幾倍酒后上樓去休息,在走廊點煙之后把打火機扔在了地面上,之后起火,他因為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對?!鼻貟ц涞吐曊f:“那天他是在他家為小妹舉辦的生日會,但他有一臺手術,來的很晚,并且很累,我們要求他自罰,他也喝了,喝完之后他和小妹簡單地祝賀了幾句便上樓了,之后我們帶小妹去院子里看星星,當我們看到火的時候我們已經無能為力?!?
“可是你們在警察到來之前就帶走了秦慕塵的尸體,然后在你們醫院名下的火葬場火化,警方連尸體都沒有看到。”
“那一年因為是中央醫院成立的第一年,在政府的壓力下這件事很快就被壓了下去,警方無從調查?!绷周奋费a充說。
“所以如果秦慕塵還活著,當年火化的那個人是誰?”白末問秦挧桎,“而且你們著急火化‘秦慕塵’的尸體,是不是為了隱藏,他體內的藥物殘留,或者是身上的鈍器傷口?”
但秦挧桎搖了搖頭,“火化尸體是秦榮老爺子的要求,當時火勢太大,尸體燒得面目全非,老爺子為了讓他走得體面些,讓我們第一時間送去火化,而且就算去檢查,也只能檢查到體內的酒精殘留,其他的不會有的。如果你說那不是我哥,我真的不明白那個人會是誰。”
“所以你確信那是一場意外,但憑空多出來一具尸體?!卑啄┱f。
“對,一場意外?!鼻貟ц湮⑽⒌皖^,合上了眼睛。
“那秦詔欲的死,你知道些什么嗎?”白末又問。
秦挧桎睜開了眼睛,“老三他?”
“他吸入了過量的毒品,已經死了。我們查到毒品的來源,有人讓一個送外賣的小哥幫忙寄過去包裹,那個外賣小哥沒有看清那人的臉,只記得他右手食指上貼了一塊創口貼?!卑啄┱f。
秦挧桎抬起手指,看了看自己食指上的創口,“所以,我還是第一個受到懷疑的對象?!?
“并且你有這么做理由,因為秦詔欲和你的遺產占比是相同的?!绷周奋氛f。
“這樣啊?!鼻貟ц渖眢w后傾,靠在了椅子上,“但是對這件事,我只能說我不知道。”
白末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說:“我們走吧。”他起身,同旁邊的拘留所人員說了幾句話,然后和林芊芊走了出去。
到了門外,白末把車鑰匙塞給林芊芊,“你先回去,找找當年參與過的警察,有沒有知道些什么的?!?
“你又要干什么?”林芊芊對白末總是單獨行動表示不滿。
“我要去其他地方,你開我的車回去就行,剮蹭了我不會在意的?!卑啄┑卣f。
“你!”林芊芊踢了他一腳,然后賭氣般地坐進駕駛室,開著車揚長而去。
白末看著車消失在視野中,他返回了拘留所,又重新坐回了那個地方。
秦挧桎并沒有被帶走,而是繼續坐在那,就像是在等他。
“沒想到你還有不能和同事分享的問題要問?!鼻貟ц浯蛉ふf,然而當他對視上白末的眼睛時,他的話哽住了。
白末的眼神,泛著陰暗的黑色,像是海嘯來臨時的天空。
秦挧桎沒想到這位刑警從一開始和他對話,就一直在隱藏他的表情。是在到這里之后?不,或許是更早的時候,在警察局的時候或許就已經在隱藏了,只是他表現的太過正常,沒有人能發覺。
秦挧桎打了一個寒顫。
“你是否記得,有一個女孩,被切除了右肺葉、心臟以及兩顆腎;就在那個廢棄的莊園里?!?
“......”秦挧桎看著白末的表情,默不作聲。
“她叫白未秋,你記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