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梁局看著大媽說道，“老馮一時也醒不過來，今天一天你們都累的夠嗆，再待下去誰也吃不消。未來你帶著……你帶著薛女士先回去，休息一晚上，我安排市局人輪流值班，老馮有什么新情況，隨時通知到你們，你們看怎么樣。”

大媽拍拍我的手背，“去吧，未來你跟他們都先回去，今晚我留下來。剛才醫(yī)生說了，能不能度過危險，還要看今晚情況。”

梁局見大媽很執(zhí)著，并不再說什么，跟秦主任打招呼，讓他安排人留守。

秦主任安排好后送梁局回去了。

我決定留下來陪大媽，小李對我說道，“有什么事打電話。”和大牛一同回去了。

除了市局留下值守的人外，人都走差不多，大媽說道，“未來去買點吃的來，我餓了。”

我趕忙出去買了吃的回來，可是大媽動都沒有動，她可能是擔心我餓了，才借口說她餓了。

我也什么吃不下，被大媽勉強著吃了幾口，大媽拉著我的手問道，“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王涵森出事了。”

我的心頓時咯噔一下，真是什么都逃不過大媽眼睛。

大媽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流下來，“老馮，你一定要挺住。”

病房里馮局的眼瞼仍然緊緊閉著。

王涵森你要是能在我們身邊多好，在馮局和我們身邊。

一夜未眠，醫(yī)院里門診大樓的燈依次息了，急診大樓開始燈火輝煌，漸漸地住院部大樓燈光也漸漸熄滅。

東方漸漸開始吐白，醫(yī)院在晨曦的第一縷陽光中又將要恢復一天的煩忙。

這一夜大媽一直盯著病房里病床上的馮局，像似回到好多往事中，又仿佛是，這樣死死盯著，馮局就不會離開。

直到，病房里護士開始換班，來查房的醫(yī)生們打破了這種寧靜，大媽和我站在玻璃窗外緊盯著醫(yī)生們臉上的表情。

昨天的救治醫(yī)生也在當中，對著手中的病例檢查馮局的各項體征，回頭和一同進來的醫(yī)生們交頭接耳，討論著。

等到醫(yī)生們查完房，走出來，我們忙迎上去。

醫(yī)生朝大媽點點頭，面容輕松，“別太擔心，病人各項體征都不錯，正在恢復，應該度過了危險期，明天這個時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病人應該會醒過來了。”

送完醫(yī)生后，電梯口傳來人聲，我回頭一看，我爸，我媽，趙叔，巧姐拎著一個食盒正朝我們走過來。

我爸走到我們跟前，說道，“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說聲，”像是對著我說，但實際上是說給大媽聽的。

大媽眼圈一紅，我媽對著大媽說道，“快吃點東西吧，我刻意讓巧姐給你做了你愛吃的粥，就著小菜吃一點，身體要緊。”

巧姐聽到這個連忙找個臺面把食盒放下，從里面拿出煲好的粥，還有幾樣可口小菜。

大媽勉強著吃了幾口，我媽一直在我旁邊讓我多吃點，心疼說道，“多吃一點，再吃一口，昨天一天累著了吧。你這孩子，出了這么大事也不曉得跟你爸和我說一聲，你年輕，身體好，你大媽這么大年紀了，你把她累到哪，怎么得了。”

我媽見大媽吃好了，從我身邊移到大媽身邊，“大姐，我們打算讓你和未來先回去休息。我和老王在這邊替你們盯著，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樣耗，身體肯定吃不消的，你也不想涵森回來看到你這樣。”

大媽看著我媽，沒想到我媽會這樣體貼周到，點點頭，眼圈又一紅。

我爸過來命令道，“就這樣定了，一會兒讓老趙開車送你們回去休息，晚上你們再來換我們的班。”

大媽估計換作任何人讓她回去，她都會堅持要留下，見是我爸這樣說，點點頭，同意了。

我和大媽起身準備跟趙叔，巧姐一同離開，我爸看著大媽問道，“通知到涵森了吧。”

大媽沒想到我爸會這樣問，愣了下，沒說話，卻流下眼淚。

我忙說道，“通知到了，后天應該會回到江城。”

我爸爸點點頭，“回去吧，好好休息。”

趙叔開車送我們回去，我和大媽一同回到別墅，巧姐給大媽放了熱水澡，我回到王涵森的房間開始洗涑。

洗涑完，大媽已經(jīng)被巧姐扶回房間休息了，我折回房間，躺在床上。

在醫(yī)院里的困，可是這一刻怎么睡也睡不著，直到后來過了好久開始迷迷糊糊。

“你怎么回來了？”我問道。

“我怎么能不回來！”王涵森看著我說道。

“涵森，馮局他……”

“我都知道了，別哭，我都知道了。”王涵森說道。

“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什么了？”我驚詫問道。

我從夢中醒來，房間里并沒有王涵森，原來是在做夢，我抹掉眼角淚水，一看手機，下午兩點半了。

我急忙起來，去看大媽，大媽躺在床上眼睛閉著，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我沒有驚擾她，從房間里退出來，找到巧姐，“巧姐我出去下，大媽醒來幫我告訴她。”

巧姐點點頭，不知道我有什么事，也不好問，“未小姐，飯菜在廚房我一直保溫著，你要不吃點再出去。”

“不了，大媽醒來，你無論如何讓她吃點，告訴她，我一會兒回來接她去醫(yī)院。”

巧姐點點頭退回到廚房去了，我回到王涵森的房間，拿上王涵森的車鑰匙，去車庫開車。

車開出華山山莊，我拿出手機，打秦主任的電話，秦主任一開始接到我的電話，以為馮局不好，忙問，“是不是馮局……”

“不是，醫(yī)生說馮局現(xiàn)在脫離生命危險了，秦主任，昨天您跟我說，馮局昏迷前，交代一定要讓我來見他，您知道馮局昏迷前交代的是誰嗎？”我問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我想見見他。”

“是小錢。”秦主任說道。

小錢，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好像在哪聽過，我想起了在市局會議室里出現(xiàn)過兩次的那個小錢。

秦主任很快把小錢的手機號發(fā)過來。

掛了秦主任電話，我撥通小錢的手機號。

很快接通，本來我想去市局找他，小錢卻說道，“你在我們市局對面的茶吧找個地方坐下，我很快過去。”

沒有讓我去市局，約的茶吧，我更一步肯定了我心中的猜想。

不一會兒，小錢從茶吧的門口走進來，直接走到我跟前在我對面坐下。

“你好，未來。”

對方直接呼出我的姓名，好像對我很熟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