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森像是對于他這樣擅作主張，驚動對方這種做法到底對不對在思考，最后肯定地道，“所以像馮局這種不打草驚蛇的辦法，要等到何年馬月，還不如就來個打草驚蛇，讓對方知道監控器已經被發現，對方方寸開始亂，越亂露出的蛛絲馬跡就越多，這樣才有機會。”

“你是怎么發現到那只黑色蟲子是監控設備，”我好奇問道。

“一開始我沒注意，誰會想到，有人居然在局長辦公室安裝監控器，再說監控器設計的太逼真了。即使仔細看，你都以為是一只蟲子。就是習慣性喜歡把喝剩下的茶水從花葉上澆下來，茶葉水澆花起到增肥作用，另外還有一個很好的作用是，起到一定的殺蟲效果，我從小看我媽就是這樣養蘭花的。可是這只蟲子怎么澆水，它都不被沖刷下去，我用手捻起來看，都沒看出那是一只假蟲子，直到看到蟲子上面有針孔，才發現那是一個微型監控器。”

“那你剛剛說到的，那盆墨蘭馮局剛剛換過土，會不會馮局換土時根本沒有發現那是監控器，或者是馮局換完花土，監控器才安上去的。”

“應該不會，從一點可以說明馮局已經知道。”

“哪一點？”

“從各方面看，馮局養墨蘭的習慣跟我媽很像，也喜歡用茶葉水澆花，墨蘭的花葉每一片葉子都被茶葉水澆過，唯獨那一片有監控器的沒有，所以我猜馮局應該是發現了。”

“那現在，你故意讓監控器的人知道監控器已經被發現了，這事我們要不要告訴馮局。”

“我看還是暫且先不要。”

我睜大眼睛看著王涵森，“這樣會不會不好。”

“沒事，現在這種監控設備已經做到盡善盡美，即使澆過水，也還能正常使用，現在跟之前還一樣，繼續能監控。”

“所以你把我拉到外面來，是怕被對方監聽到。”

王涵森點點頭，“現在對方肯定比我們還頭疼，不拿怕被發現，拿又怕被反監控。”

“誰能監控到，你也按了監控器。”我吃驚問道。

“怎么可能，我倒是想安一個，一，我沒有設備，二，我在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安監控器，這是犯法，不過你放心，馮局肯定安了。”

停了一會兒，王涵森突然笑道，“你們這馮局挺有意思，做公安局長做到被人在辦公室安了監控器，老頭子當時發現時，臉肯定都綠了。”

我聽得出來王涵森的語氣里沒有一絲諷刺的意思，反而是對馮局的一種喜愛，我突然想到那句話，血濃于水，王涵森這才見馮局幾面，就開始喜歡上他，喊上老頭子了。

我又動了要不要告訴王涵森，馮局和他的關系念頭，但轉念一想，什么時候該告訴他，還是由當事人，大媽或是馮局決定吧。

王涵森見我出神，把手伸到我面前晃晃，“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

我趕忙岔開話題，“王涵森你之前說的轉業我看可以，你就直接轉到我們江城公安系統吧，我保證不超過三年，你絕對在江城公安系統里混得風生水起。”

“你是說認真的，想我轉業。”王涵森突然變得一本正經看著我問道。

我趕忙解釋，“逗你玩呢，但說實在的，王涵森你不干刑偵都虧了你這天賦。”

“你這是在夸我嗎，”王涵森在我的鼻子上刮一下，見馮局從走廊盡頭電梯口和梁局一道出來，趕忙把手縮回去。

梁局的辦公室和馮局的在一層，從電梯口出來，第一間是小會議室，第二三間空著，第四間是梁局的，第五間也是最后的一間是馮局的。

梁局看到我和王涵森時，盯著王涵森看了一會，馮局向梁局說道，“一個朋友兒子過來看看我，正好認識未來。”

梁局點點頭，先進辦公室了，順手把辦公室門帶上，但辦公室的門并沒有完全關上。

馮局走到辦公室門口，看見我們在他辦公室門口的走廊邊上站著，用手中記事本指指他的辦公室，“怎么在這站著，進來坐。”

“不坐了，馮局我們和您打個招呼，這就準備走了。”我說道。

馮局停下推開辦公室門的動作，轉身向我們，點點頭，“那先回去吧，別太有負擔，相信局里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個交代。”

我點點頭，和王涵森從馮局面前經過，王涵森打招呼，“馮局再見。”

馮局點點頭，“再見。”

經過梁局辦公室，我本來沒準備跟梁局打招呼，但是梁局還是出來辦公室門口，“走啦。”

我連忙回答，“嗯，梁局再見。”

梁局手中拿著茶杯，“再見，”我發現梁局進辦公室后直到現在，他的杯子還是空的，或許他一直就在關注外面動靜。

來到電梯口，王涵森按了電梯，我回頭看見馮局還沒有進去辦公室，見我們回頭，馮局跟我們舉了舉手。

進了電梯，電梯行到三樓時，電梯門打開，有人進來，我一看來人是柯組。

柯組可能也沒有想到會是我們，點點頭看了一眼我身邊的王涵森后，柯組站在我們前面不再說話，行至到一樓時，柯組出去了。

看著柯組背影，我腦袋中突然閃過王涵森說的打草驚蛇，剛才會議上我能明顯感覺柯組有意提到歐陽老師，自從上次歐陽老師被從我面前帶走，后來聽說很快就從局里出來了。

我并不再關問這事，今天會議上聽說，歐陽老師現是被取保候審階段中。

那么他是出了什么事呢，想著，電梯很快來到負一樓車庫。

找到車剛打開車門準備上車，手機突然響起，所里的小號，呼我趕緊回所里。

坐在駕駛室里的王涵森問我，“怎么了。”

“所里呼我。”

“快上車吧，我送你過去。”

我看下手機，現在還有一刻鐘五點半，等我趕到所里肯定已經是下班時間，但派出所工作性質就是這樣，這一點我和王涵森特別像，不管什么時間點，只要工作需要，隨時待命。

這可能都是源于我們都是這種工作性質，但另外一點可能是源于我們都是我爸教育出來的孩子吧。

我看著王涵森笑笑，很欣慰，王涵森一邊開車一邊看著我問道，“笑什么？”

我回道，“沒什么，快開車吧。”

王涵森把我放在派出所門口，“我回趟別墅，看下爸媽，待會兒我過來接你，然后一起吃晚飯。”

“你在別墅吃吧，這個點既然還把我叫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朝所里跑，不知道所里有什么事。

昨天會議室里事情我好像已經忘記了，立刻撲在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