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梁局你把世面上流傳的報告,下載一份,打印出來,讓未警官看一下,看內容是否跟她寫的一樣?!瘪T局說道。
“這樣也行,”梁局正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安排,柯組站起來說道,“我去吧。”
梁局正準備點頭示意他去,馮局說話了,“就不要其他過多人經手了,梁局你親自去跑一趟?!?
梁局像是領悟到什么,點點頭站起來出去了。
剩下剛剛站起來的柯組只好又坐回去,會議室一時陷入誰也不說話的場面。
大家都在等梁局下載打印好回來繼續,我抬頭看了一眼馮局,發現馮局眼光正看向柯組,而柯組盯著面前桌上自己的手機,在出神。
不一會兒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梁局重新回到會議室,手里拿著幾份打印好的報告,“老馮你辦公室門是不是沒有關好,剛才我回辦公室打印報告,發現你辦公室門是半開著的,里坐有人?!?
“噢,沒事,一個年輕朋友過來有點事,我讓他在辦公室坐會兒等我?!?
我知道梁局說的辦公室有人,就是王涵森。
而這時,一直盯著手機看的柯組,聽到梁局的話后,打開耳機盒,把耳機帶上。
梁局開始分發報告,他先走到馮局面前,丟給他一份。
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滴的一聲傳來信息提示聲,趁著梁局分發報告,我打開微信。
微信里出現一張王涵森發過來的照片。
王涵森坐著的沙發前面的茶幾上的蘭花盆栽里,有一顆黑色小蟲,但是我們做公安的,培訓這么多年,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個仿昆蟲袖珍型監控器。
王涵森當然也發現那是監控器,不然他不會發過來給我看,更不會在我這樣的會議上打擾我。
會是誰膽子這么大在馮局辦公室安裝監控器,想要監聽什么呢,什么事又會讓他在一個老公安面前玩這種伎倆。
隨后手機滴地一聲,王涵森又發過來一個視頻,我抬頭看一眼會議桌上的人,他們都在看梁局剛剛發給他們的報告。
沒有注意我這邊。
我趕忙點開視頻,視頻中王涵森裝作什么也不知道,把喝剩下的半杯茶水澆向花盆。
而與此同時,我發現柯組本能地把左手捂向剛剛帶上耳機的耳朵。
我下意識地大吃一驚,不會是他吧,柯組,怎么可能,他為什么要在馮局辦公室安裝監控器,動機是什么。
柯組捂完耳朵后立馬警覺下意識地抬頭看一眼會議室里坐著的所有人,畢竟大家都是警察,柯組的這種反常舉動是很難逃脫大家眼睛的。
大家都在低頭看報告,柯組發現并沒有人看向他。
除了我……
是啊,柯組現在又不是被審訊人員,一舉一動都會被引起注意,柯組頓時放松下來,但看到我時……
我的眼睛也正看向他,柯組和我對視了一會兒,但我沒有刻意選擇回避,而是就這樣看過去,我看到柯組的眼睛太過復雜,好像藏了太多秘密……
直到梁局分發完報告后又乘機出去抽只煙,在我對面重新坐下,梁局用手示意下我面前的報告,“未來同志,你先看下,看跟你的報告有沒有出入?!?
我開始看報告,腦子還在下意識想剛才監控器的事。
很快報告看完了,這一次我沒有著急回答問題,而是等委員會還有馮局看完,看他們有什么反應。
我發現馮局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很快梁局包括委員會其他人員都看完了,梁局問道,“未來同志,跟你寫的報告內容相同嗎?”
我點點頭,“可以說一字不差?!?
梁局又看了一眼馮局,馮局點點頭,這份報告只有我和馮局見過,馮局最有發表權。
梁局把面前的報告合上,“剛才馮局說過,報告他看過之后,就鎖在柜子里,并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這么說馮局這邊應該不會泄露出去,那么只有一種可能,未來同志,你再好好回憶下……”
言下之意,只有我這邊才有可能泄露出去,我并沒有著急求證什么,而是問道,“梁局,您剛才打印的報告是世面上流傳的唯一版本嗎?!?
梁局不知道我什么意思,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我就知道了,我可以肯定世面流傳出去報告不是從我這流傳出去,當初,打印給歐陽老師報告時,我就把關于程偉歌死因這一塊我已經做過處理,并且電腦存根就是改動之后的。
而現在呈現在我們面前也就是世面流傳的版本,是當初我打印給馮局的版本。
那么會是誰把報告泄露出去的,馮局嗎,不可能,馮局我是信任的,更何況馮局剛才也說了,報告他看完之后就鎖在柜子里。
那么會是誰呢,又是怎么傳出去的呢。
我決定什么也不說,至少現在在會上我不能說。
梁局見我不說話,以為是我默認了,正要說,“未來同志,這么說你是承認報告是你泄露出去的?!?
一直擰著眉頭,盯著面前報告沉思的馮局說話了,“未必。”
大家又一次把目光全都轉向馮局。
馮局把面前梁局打印好的報告拿起來又扔到桌上,“你們仔細看看第五頁,文本應該是通過掃描然后打印流傳出去的,第五頁上面有復印機的壓痕,巧的很,前兩天我讓小錢幫我復印東西,壓痕一模一樣?!?
這時會議室門口有人敲門,馮局說了一句,“進。”
門被推開,進來一年輕干警手里拿著一份復印材料,走到馮局身邊,把材料放在馮局面前會議桌上,馮局點點頭,年輕干警轉身出去了。
看來就是馮局剛才提到的小錢,那份資料應該也就是剛才馮局口里提到的,前兩天小錢復印的有一模一樣壓痕的資料。
馮局把小錢送來的復印資料扔到會議桌中間,“你們都看看。”
梁局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態拿起桌子中間的文件首先看了起來,看完,梁局順手遞給旁邊的柯組,大家相互傳閱起來。
“這怎么可能,”梁局的眉頭緊鎖,等傳閱完了,會議室一下炸了鍋了,都是干刑偵的,手上都有看家本領,從證據來看,足可以判斷,程偉歌案件總結報告是從市局馮局辦公室流傳出去的。
那么會是誰呢,現在來看,馮局的嫌疑最大,首先他是除我之外,擁有這份報告原始文本唯一的人,可是如果是馮局,馮局為什么又要當著大家的面,指出文本掃描痕跡,這個破綻。
是,大家都是干刑偵的,一時沒有發現,但最終會有人發現,會查到馮局這來。
那么是馮局先客為主,采取主動先說出來,為自己博得有利于他的因素嗎。
可是馮局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可是我從心里一直不相信會是馮局,我的直覺就是這樣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