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希望柯組能盡快離開這個房間,然后我可以有機會離開這里。
突然手機熒光亮起,我本能地把手機抱向胸前,幸好職業的習慣,我習慣手機靜音,不然來電鈴聲準暴露我行蹤。
我一身冷汗,緊張地把眼睛瞄向衣柜門縫,好在柯組并沒有發現異樣。
只是剛才還在自言自語的柯組不說話了,起身站起來,把床單重新理平坦后,環視了一眼房間準備離開。
看到衣柜時,柯組眼睛盯著看了一會兒,我把眼睛閉上,一副聽天由命,心普通普通跳得像擂鼓,好在外面的雨點聲好大。
柯組看了一會兒還是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把燈關上,順手把門帶上。
我這才深深地吁了口氣。
柯組應該是他愛人交代的去洗涑去了,但是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要知道,柯組干了多年的刑偵,更是負責市局多少重大特大案件,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絕逃不過他的眼睛,好在今天晚他喝酒了。
直到客廳里的燈被熄滅了多時,我才躡手躡腳地從衣柜里走出來。
我把鞋子脫掉提在手上,赤著腳輕手輕腳從地板走過,走到門口,輕輕轉動門鎖,好不容易打開了,我趕緊閃了出去,順手把門鎖帶上。
我看了一眼左邊臥室門,聽不到里面有什么聲音,不知道他們休息了還是沒有休息。
我一刻不敢容緩,輕手輕腳走過客廳,來到大門,我轉動門鎖,門很容易就被打開,我趕忙閃了出去。
隨手把門鎖帶上。
我明明是把門鎖帶上的,但是我好像還是聽到里面鎖門的聲音,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不敢多想,一刻不容緩向樓下奔去。
下得樓后,我回頭看了一眼302,整個房子還是一片黑燈瞎火,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那黑燈瞎火中有一雙眼睛正盯著我。
一刻不敢耽擱,遠遠地開了車鎖,到車前,我拉開車門跳上車,車快速啟動然后箭似的沖出去。
直到開出小區大門經過那懶散的保安室后,我的心跳才漸漸平復,我拿出手機一看,已經九點半了。
上面有兩個未接電話。
我一邊打著方向盤轉彎,一邊劃開手機屏幕,未接來電里顯示,別墅里座機給我打了兩個電話。
我趕緊回復過去,電話一通就被接起,隨后傳來巧姐的聲音,從聲音判斷巧姐正在等候我的電話。
我還沒有說話,巧姐說道,“是未小姐嗎,夫人已經去醫院了,讓我留下等你電話。”
“已經去醫院了,什么時候去的?怎么去的?”
巧姐回答道,“夫人等到九點,沒有等回來你,就打車過去了。打你電話未接,夫人擔心你出什么事了,就讓我一直守在電話跟前。”
“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趕去醫院。”
我掛完電話,調轉車頭,直接向醫院開去,等我趕到四樓重癥室。我爸、我媽還有大媽,趙叔都在團團轉,臉色上看上去很著急,我趕忙奔過去,“是不是馮局不太好?”
他們本來都在亂轉著聽到我的聲音,一同抬頭,滿臉都是擔憂神色,見是我,都露出欣慰笑容。
我感忙解釋,“手機靜音了,沒聽見,我好好的。馮局現在怎么樣了。”
我一邊問著一邊移動到玻璃墻前,我爸、我媽,還有大媽都隨我移動過來,站在玻璃墻前。
我媽說道,“別太擔心,醫生說今天比昨天好多了,正在恢復,很快會醒過來。”
我爸走到我跟前拍拍我肩膀,“會好起來的。”
我看著里面病床上閉著眼睛的馮局,“醫生昨天不是說,今早會醒過來,怎么,還沒有醒過來嗎?”
我見沒有人回答我,我轉過臉去,看到大媽滿面愁容,“醫生怎么說。”
“醫生說各項體征都挺好的,正在恢復,只是病人一時沒有醒過來,也有可能病人短時間醒不過來,這需要時間。”
“爸,您說馮局這一刻想王涵森在他身邊嗎?”
我爸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會兒,還是說道,“肯定想。”
里面的護士突然站起來,像是發現馮局的異狀,護士一邊觀察著,一邊按響病床上的緊急呼叫鈴。
我們隨之一驚,都貼著窗口朝里面看。
不一會兒呼啦啦來了好幾個醫生,醫生們進去,護士讓開,醫生開始給馮局做檢查。
檢查完之后,醫生們從剛才進去時的緊張表情,開始變得松懈下來。一個醫生率先走出重癥室,我們一同圍上去。
醫生忙說,“別太緊張,病人沒什么事,這是蘇醒過來的癥狀,”醫生看了我們一圈后問道,“誰是小森。”
醫生見我們都沒有說話,解釋道,“剛才病人昏迷中一直在念叨一個名字,小森。”
我們一同把頭轉回去,病床上的馮局這一刻看著更像一個垂暮的老人。
“馮局是在等王涵森,他之前一直這樣稱呼王涵森小森。”我解釋道。
我媽看了一眼我爸,“涵森還在執行任務嗎,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讓他回來一趟。”
這時我們看到這一層過道上的護士,病人,病人家屬都探頭往窗外張望。
我也聽見樓頂上好像有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過道里,護士們開始奔跑起來,沖著樓道里的人群喊道,“大家都讓開,樓頂停有直升機,有病人通過直升機運送過來,大家請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