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可怕的女人

玄靈的眸子很是清澈，往深處看，卻如同奪魄的深淵，看地流觴瑟瑟發抖。

如玄靈所說，他就是這么想的，那天它親眼看著沈清凝被沈榮華的人綁走，清楚的知道這一去沈清凝估計回不來了，于是他打算毫不留情地拋下沈清凝去找下家。

可是它離開不過一天，一想到沈榮華的狠心，沈清凝往日對它的溫柔便夜不能寐，還是連夜趕了回來守在小院。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傻，沈清凝根本不可能回來了，卻還是在看到沈清凝被沈知安抱回來時狠狠地松了一口。

再后來，他親眼目睹了沈清凝戲耍沈榮華，還以為沈清凝終于開竅了，直到被玄靈抓了個現行，才知道眼前的沈清凝已不是本人。

玄靈并沒有覺得流觴的行為多可恥，它能回來說明還在乎沈清凝，換做是人，走時不順一點財物都是好的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但你需得知，如今是我救了沈清凝，她還活著，但十分虛弱，全靠我養著，我不會對她怎樣，但我不保證我不會對別人怎樣，沖沈清凝去的也好　，沖我來的也罷，我都一定不會讓她，死的很舒心。”

流觴打了個寒磣：“那你告訴我……”

玄靈莞爾一笑：“看來你不算笨，我告訴你呢，不是想讓你理解我，而是你現在知道我的秘密了，我要殺你，就更有理由了～”

流觴的貓毛瞬時就炸了起來，拔腿就想溜，還沒跑出兩步，又以熟悉的方式被捆綁起來，這次它連掙扎都不掙扎。

“小家伙跑啥呢，我又沒說要殺你，留著你自然是為了讓你為我所用，冉冉不過一個人族小丫頭，行事定然多有不便，可你不一樣，雖然你看著沒用了些，但我現在也不算強大，就收你做我的靈獸吧。”

流觴的圓腦袋仿佛寫了大大的疑惑二字：“啥？本大爺堂堂魔族小圣君當你的靈獸，你還不如殺了我！”

“好吧，那就殺了吧。”

“別別別，我當！我當！”

不過三秒，流觴就慫了，滿口答應，心里還在盤算著找個機會偷偷溜走，這邊流觴心里打著算盤，那頭玄靈就引出一道紅色靈氣，靈氣轉悠了兩圈便往流觴的鼻孔鉆去，癢得他連打了幾個噴嚏。

“你你你！你給我弄了什么？”

“靈契呀。”玄靈笑得一臉無辜，“與靈獸結緣自然要締結靈契，好了，現在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讓你往東你絕對往不了西，我死，你也絕對活不了。”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太霸道了！

流觴氣鼓鼓地，玄靈卻笑得慈愛將流觴抱在懷里來回擼，毛絨絨的果然很治愈呢。

冉冉一進房催促玄靈睡覺時就瞧見一人一貓玩得不亦樂乎，玄靈的心情似乎也不錯。

“咦，咪咪以前從來不親人，如今怎么這么聽話。”

流觴耷拉著一張臉，任由玄靈揉搓，一邊心疼自己的皮毛一邊苦哈哈表示人手捏自己的小命，能不聽話嗎？

玄靈卻笑得粲然：“可能是它想開了吧。”

是夜，水榭窗邊發出一道細小的咯吱聲，流觴立即警惕睜開眼作備戰姿態，琥珀色的瞳子在黑夜中格外閃耀。

它剛想將玄靈叫起來，提醒她有人來了，玄靈就已經坐起了身。

“想睡個覺都不讓人安生，找死都不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

玄靈并未穿鞋，墨發長垂混著白衣睡袍，看起來極為單薄，她徑直推開門走向了屋外，水榭當值的兩個護衛已被迷暈倒在地上，守夜的丫鬟不見一人，怕是也被迷暈了。

為首的兩個婆子倒是沒想到玄靈就這么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是白日在萬芳儀身邊見過的。

玄靈看這架勢并沒有要她命的打算，怕也是顧及著沈知安，可如此大動干戈怕也沒準備給自己好果子吃，到底還是寶貝沈榮華，冒著風險竟也動手了。

“深夜造訪，弄暈的我丫鬟侍衛，打擾我睡覺，怎么？年紀大了活得不耐煩了？”

楊婆子冷哼一聲，顯然沒有把玄靈放在眼里，她是萬芳儀身邊的掌事媽媽，若不是因著沈榮華傷得嚴重萬芳儀心疼，也不會親自來處理玄靈，打定了就算了今日不讓她死也得脫層皮。

流觴并不知道玄靈的實力，但它是見識過這老巫婆厲害的：“這老巫婆，勁兒大著呢，你看她跟尋常人差不多，卻也是有修行的，修的是力量，她那一巴掌，男人也不一定挨得住，以前冉冉小丫頭不知道吃了她多少巴掌。”

流觴的話倒是提醒了玄靈，打狗也得看主人，冉冉的仇還沒報呢，今晚索性是睡不成了，干脆來算算賬。

“大小姐，你雖受了驚嚇，但二小姐也因你傷得不輕，如今二小姐已然受罰，夫人命老奴來教教你規矩。”

雖是大小姐的喊著，卻絲毫沒有半點尊敬的意思，玄靈也不在意，馬上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什么？妹妹受傷了？妹妹怎么會受傷呢？你說是因我，可又關我什么事呢？媽媽不要亂說話，明明動手的是妹妹挨打的是我，切莫要作那沒皮沒臉的癩皮狗。”

玄靈聲音輕靈，耐著性子激怒楊婆子，看著她身上越發濃重的殺氣，心道這萬芳儀做事還真是體貼，替她迷暈了人還送上夜宵，都不需要她親自動手了。

“看來大小姐的確是要人教規矩了，動手！”

楊婆子一聲令下，身邊的幾個婆子便一擁而上將玄靈的雙手束住，玄靈也不反抗，任由兩人捆住自己的手。

流觴倒是炸了毛，一副要撲上去的意思，玄靈只傳音道：“躲遠點，不然一會血濺毛上了可不好洗。”

流觴眨巴眨巴眼睛，趕緊退后。

“給我打！”

楊婆子中氣十足，卻沒打算親自動手，而是讓一個婆子走到玄靈面前欲動手，玄靈看著她挽起的衣袖又看了看身邊兩人熟練的手法，眼神中有一些落寞。

“從前你們就是這樣教訓冉冉的？這般不長眼的手，還是別留了吧。”

玄靈話音剛落，只聽刺啦兩聲，玄靈被擒住的手腕一翻轉，反捏住兩個婆子手臂，兩手交錯一拉，瞬時血濺了滿地，連帶著躲在暗處的流觴也隨著那聲音渾身一震。

她竟然……將那兩人的手臂生扯了下來！

面前扇耳光的婆子，手剛舉起來蓄勢待發，就被血濺了一臉，睜大了瞳孔不敢置信地看著玄靈那張單純無邪的臉，血跡映著她淺淺的笑，震得她立即反應過來向后退了一大步跌倒在地上。

被扯了手臂的兩人初時根本沒想到這樣的變故，只覺得一陣風過后肩膀就空落落的，然后是鉆心的疼痛，再注意到手臂時已被巨大的震驚與痛苦嚇得連聲音都喊不出了。

在場沒有哪個人不是被眼前的變故給嚇得后退了兩步，就連冷色的楊婆子也是面色慘白。

玄靈隨意丟掉兩只手臂，享受著來自身邊的恐懼。

“你！你！你……”

楊婆子指著玄靈，渾身顫抖，你了半天也沒個后續，一個勁后退，剛走兩步，就被玄靈指尖傳來的紅色靈力鎖住脖子，被迫與她注視。

如此血腥震撼的場面，她也是第一次見，更是拼了命掙扎。

玄靈一副無辜的模樣：“剛剛媽媽說什么來著？教規矩？也好，到了我的地盤，是得學學規矩～”

“別著急，我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一個都跑不了。”

“妖、妖怪！”

菡萏水榭傳來此起彼伏的驚恐喊聲，可惜她們的藥力很足，水榭里沒有一個無辜的下人蘇醒，而地勢又偏僻，自無人問津。

流觴顫抖著身子，雞皮疙瘩落了一地，眼瞧著渾身釋放出紅色靈力肆意吸納惡念鎖喉的玄靈悠悠道。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