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請問……”
“莫伶你干嘛突然跑出來？”
“……楊順？”
莫伶想要說一些什么，但是被跟著一起出來的楊順給打斷了。馬老師聽到聲音也將目光轉向他們，他想要讓兩個人進去，但是莫伶立刻搖搖頭。
“為打擾您感到抱歉，馬老師，請繼續，我們會控制小點聲交談。……我需要問一些問題。請繼續。”
或許是她足夠有禮貌或許是電話那頭的人已經在催了，馬老王皺皺眉還是同意的點點頭。不過他有意的控制音量，但也逃不過莫伶的耳朵。
教室里的人開始鬧了，聽聲音就知道。但是莫伶有些奇怪的撓撓頭，她看著楊順，組織了一會語言。也有可能是在平復情緒。
于是她問。
“你干嘛出來啦？”
“我還問了你，你是不是應該先回到我？這么突然，你難道進入叛逆期了？我還以為你要打老師呢。”
“？干嘛這么想。”
“因為你剛剛很著急的樣子啊。”
“……”
是嗎。
莫伶抿抿唇，一時有些語塞。于是她鼓著腮幫子低吟一會兒然后憋出一句。
“我也打不過老師呀。”
楊順：？
剛打完電話的馬老師：？？？
他們聽到了什么。
“打老師是不對的。”
“……放心吧老師，其實我也打不過你。”
交談使莫伶沒有跑出來時候的那么恐慌，她大概是平復了，繼續著她有些無厘頭的邏輯談話，馬老師嘴角抽了抽，還是大度的接受了。
好在他教學經驗豐富，接受能力也在各種學生的洗禮下變得越來越大。他先問莫伶是不是聽到了他打電話時的內容才跑出來的。
而后莫伶點頭。他就明白了些什么。
“好。老師跟你講，你想要讓楊順同學留下聽嗎？”
“留下吧，要是有什么打擊說不定我暴退數十步，至少他還能扶我一把。”
“？……”
什么啊。
不要那么搞笑好不好，他明明還在這里，他什么都聽到了好吧？一點面子都不給嗎？
楊順在旁邊摳腦袋，莫伶在和老師交談。他突然發現自己可能并不是很了解這個同他一起玩到大的女孩子，至少他從未見過能夠這么冷靜和老師說話的同齡人。
他們在聊些什么？車禍……富璐菇街道堵車……受傷人數，還有一些他完全聽不懂的內容。
細碎的信息也可以拼湊出片面的真相。
他大概……還是沒弄明白。不過幸好沒有莫伶說的什么暴退數十步出現。他靜靜的陪著，不說話。就好像前一天莫伶陪著他一樣。
最后回到教室，他也沒有再多問什么。不過莫伶給他塞了一個粉色的糖兒。他欣然收下。
“謝謝啦……”
“……”
莫伶有些悶悶不樂，一開始她的確有些慌張，所以違反了課堂紀律，進來后立刻乖乖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至于她剛剛做了什么？
只是確認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寫在本子上空白的地方，馬老師不愿說太多。他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摻和啦。會長不高的。
“小孩子就要乖乖長大，那些事情，也不要知道太多。”
可是超級想知道，想要去了解想要幫著解決，她不是局外淡然人，也不是毫無關系的無參與，那條路。她記得父親總是會開著車從那條路去上班。曾經她坐過。
還有一些朋友，比如……啊。
“……爸爸……接了電話，他說沒受傷。但是我不相信……大騙子。哼……我不相信他。”
因為他總是什么都不跟她說，有的時候說她還小，有的時候說她已經這么大了。慢慢的她也就不知道自己是小是大了。
大人在小孩子面前總是有一種迷之自信和優越感，莫伶不明白。為什么小孩子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為什么同樣的事情大人偶爾就不需要。
“……”
長大就可以對孩子無理了嘛？
嗯。
意外就總是蠻橫無理。
無法拒絕無法否認，它的優先級要比計劃強制性高得多，但是無可奈何，似乎她真的什么忙都幫不上，連一句安慰的話都無法傳遞，連一個小小的擁抱都不能送達。
父親大人甚至還數落了她，她那么擔心，超級擔心他的。真是的，壞爸爸。
偷偷摸摸抹一把委屈的眼淚，再聽著下課的鈴聲兒吃一塊小糖果。
不出所料楊順來找她了。
“莫伶，到底怎么了？”
“欸，你不是一直有在聽嗎？”
“沒聽懂……嗯，你眼睛怎么紅紅的？我懂了你哭……哈哈，是不是剛剛在外面風太大，所以沙子進了眼睛。我幫你吹吹？”
“……哼。！”
太假了。
莫伶知道他想說些什么，雖然偶爾有不著調的嫌疑和莫名其妙的反射弧，但楊順其實很照顧別人的看法，只是不那么小心翼翼。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皺皺鼻子抽抽氣，還咳了咳。
然后配合著楊順的話。
“是啊，風沙迷了眼。”
“？”
“我怎么突然想到，花花世界迷莫伶眼。”
“？？？？？”
“說什么呢，楊順，吃我一拳。”
雖然知道楊順在嘗試逗樂她，但她還得感覺有被氣到，她齜牙咧嘴故作兇狠揮出了她的莫氏鐵拳！直把楊順錘的暴退數十步，然后撞到了人。
真！暴退數十步啊！？
“啊我靠……不長眼睛呢。”
“咳咳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不太聰明，真不好意思噗……”
太夸張了。
莫伶真的被他滑稽的動作逗樂了，不過她趕緊把那個被楊順撞倒的倒霉鬼扶了起來，嗯，是一個比她稍微高一點點……好吧。高了一個腦袋多的男孩子。
看著對方奇怪的目光。新同學的印象好像碎掉了怎么辦！
“你是叫莫伶是嗎？”
“嗯嗯！”
“哦……我叫劉樂新。是音樂的樂。”
“啊……好。好的。”
突然。劉樂新一把手抓住莫伶，然后湊近凝視。
莫伶：！！？干干嘛！？
嚇得莫伶話都沒說出來，只見劉樂新挑眉眼睛一亮然后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