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大礙,倒也正好幫我看清了自己到底怕什么,這不好事一樁嘛,而且我也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啊。”她慶幸,慶幸只是一個外心魔,只是映射了自己所害怕的家破人亡,悲歡離合,聚散無期;而不是怕她的離開,不然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吧。
裴崒留了字條,她也留了;裴崒想過的,她也想了,那這樣子,算不算感同身受呢?她思考了一會,沒能給自己一個答案,又暗自在心頭嘲笑自己多愁善感。
她拿起墻邊的粥桶,放了一些血,又倒進鍋中熬著。
世人只道她實力高深莫測,卻鮮少有人知道,他這身血可是至寶!踅茸參與陰陽結合,藥性何其霸道?!卻盡融于她一人之身,血液只一滴,便可活死人,肉白骨。像這樣子放滿滿一盅,雖益處極多,卻也是有損她心神的。
她早已算計好了時間,清晨離開任由小火慢慢熬著,到下午裴崒來的時候,藥性與粥中米恰恰巧融合,乃為大補之物。
她努力穩了穩心神,下午,還有一場硬仗啊……
畢竟,裴家某些人,可早就看不慣她了。這場仗就給她定在今天下午。她知道自己這樣子做的后果,但她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剩她…還未做打算。
這場她和一個家族的戰役,結局早已經注定事態過快,她還未替她想好退路,就要離開這塵世,去到下一個世間了啊…
‘今日,不管怎樣都是一個必死的局面,這身血留著也是無用,倒不如給她盡個無用之用。’她開著車,腦中閃出這樣一個想法,并不使她突然,頭腦還未做出決斷,車子便已經向著櫻花之海而去。
十幾分鐘后,車子便停靠在櫻花海岸,看門的小童倒也識得她,剛想要進去通報,便被攔了下來,小童略有驚愕的看著她闖進去的動作,以為她是要給裴崒一個驚喜,就又守起了大門。
她來到之前在情報中看到的所謂櫻花之海的陣眼,祭出了那藥王谷不傳人的絕世寶藏--無盡瓶。她割破右腕,任由血液灑落在瓶身瓶口各處,被瓶子一一收起到消失殆盡,感受著血液慢慢流失,身體一點點虛弱,一點點變輕。直到她連坐直的力氣都沒有了,才堪堪止住了血。費力的將無盡瓶歸回原處,她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將自己擺成恢復內力的勢態,已經滿頭虛汗。緩了多半個小時,才好了那么些許,她踉蹌著走到了門口。
“等我出了這扇門,車不見了蹤影,你就去告訴你們谷主,就別說我來過,就說寧家有人傳信來寧家家主在‘晴川’等她,有些事要面談。”小童的臉色變了變,卻還是答應了她這個不知所謂的要求。
寧鷃見他點頭,才拖著無力的身子踉踉蹌蹌的上了自己的車,發動了車子,慢慢的離開了。
晴川不遠,又因為寧鷃先快后慢的車速,到達的很快。車子就停在門外,也沒有刻意的去尋找停車位。她剛一下車,就看到寧川拿著澆花壺小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