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離開地下室，上喬司的臉上蒙填了一絲神秘，可能他也不太在意7歲的女孩能成為戰斗力，但至少要走走過場。

上喬司迎面撞見有些手足無措的大臣，“閣下？”

“哦，我的陛下，門外有個聲稱自己是新圣者的女孩，我們正要向你請示是否……”

大臣連忙弓下腰，低頭俯首相言，只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只感覺一陣劇烈的抖動，突然一陣寒意襲來，墻壁上的蠟燭瞬間熄滅，走廊也回歸了黑暗。

眼神晃動，雖然有些吃驚，但上喬司還是發現了意外的驚喜。抬抬眼，甚至都可以看見空氣中的冰霜。

“陛下？”

上喬司目光一轉“更衣，接見?！?

“曦，領命。”大臣嘗試點燃蠟燭，卻怎么也擦不燃火，這時發現，打火石上都有一層冰霜。“這……！？”

“這是好事，吩咐下去，擺好宴席，將圣者請至后殿?！鄙蠁趟韭曇舻统粒樕系南采€是被一股思念所填充。

似乎每當這種時候，就有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天真男孩與自己分享過往，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和一些古靈精怪的玩意，只不過已經成為過往了。

上喬司能夠看出，自己和他都深陷自己地位的包袱太深，已經回不去了，那還不如環他一個自由，至于自己的使命，那也不過是過去的自己給強加在夢想之上的任務罷了。

“曦！”

上喬司的神情似乎有些累，就仿佛是一眨眼間，自己就來到了前殿，兩邊的侍臣附身彎腰，上喬司的步伐卻顯得略微沉重，這幾天的行程下了，他似乎還沒有好好休息過，此時此刻坐在王位上看下下面一重官丞的熱烈討論，上喬司總感覺腦子有些沉，像是有塊石頭在里面似的。

“陛下，竟然新圣者已經到來，我還是希望您可以給小的一個說法?！?

上喬司正準備開口鎮住局面，一名身坐殿東，衣穿繡有花豹圖案的紫衣貴族卻突然大聲質問，只見其一身金銀首飾無不透露出紫色與金色的光芒，盡顯霸王之氣，相比之下，穿著暗紅色外袍的上喬司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萎靡的老頭。

顯然他是完全不把這個陛下放在眼里，其余大臣也沒有太過震驚，畢竟最近發生了那么多大事，還有謠言稱都是王宓做的孽，那么平時袒護王宓的上喬司自然少不了庶人的嘴皮。

“賢臣不必太過驚慌，一切都……”

“都什么？”那貴族再次打斷上喬司的發言“不驚慌，老巴和小克都沒了我不驚慌？，等到時候你找個人把我作了我就可以驚慌了？”

那貴族表情蠕動，肥胖的身軀在舒適的椅子上轉了轉。“我說老喬，當時如果不是我偏袒你，你還當不了這個王，現在你給我翅膀硬了是吧。”

“朝堂之上，注意言辭。”

“注意個屁，你別以為我像其他兜里的鱉一樣看不出來，就仨派系一個月就打擊倆，你真敢啊，我說你怎么臨時派小克去守城，你……”

“你們全部退下?！鄙蠁趟具B忙吩咐。

其于人員都有些躁動，兩邊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看起來現在說什么都會得罪了他們，索性還是快溜?！瓣亍！?

“你真不是個東西，老祖宗的東西你都忘了？”那貴族還在謾罵與質問，顯然他此刻不僅僅是恐懼，還有對傳統的向往與現在上喬司的失望。

顯然這位貴族就是保守派貴族的首腦，或達。

“我知道你貪，但沒想到你會真的下殺手，你怎么想的？當一個真正的王？你知道你的位置都是靠我和老巴才上去的，不然你怎么能比的過皇子，你爹就是個畜生！生出了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夠了……”上喬司低聲反駁，似乎有些無力。

“什么夠了？我知道你要殺我，但你現在不敢，因為小克和老巴死了，現在貴族4/5的兵權都在我手上，只要我一聲令下，那就是改朝換代，尸橫遍野！”

或達大聲的怒吼，一邊還用手指指著上喬司那不知羞恥的臉龐。

“一厘，厘哥，我知道現在這樣稱呼你，但是……”

“別叫這個名字！當初就不該把你從那鄉下地方帶回來，就惡心！”或達繼續漫無止境的謾罵，漸漸的上喬司開始有些心煩。

“你似乎忘了……”

“忘了什么？我告訴你就你那小身板，我現在就能掐死你！”說著，或達都有些躍躍欲試的起身。

“你告訴我，我看見的東西是你讓我看見的，看不見的東西是不想讓我看見的，還記得嗎？”上喬司越說越低沉，似乎這或達已經是他唯一不想傷心的歸宿了，畢竟這當王的壓力也不小。

“你說我忘了，我看你才是忘了！”

或達一聲怒吼，上喬司有些發蒙，但下一刻，他的眼神又回歸了平靜，似乎還渡上了一層灰霧。

黃昏天空之下，富麗堂皇的宮殿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這索大的大殿內只有二人，顯得有些空曠，就好像某個人的心一般，只不過要延續這堂皇，他也只能在空曠中戰勝黃昏，因為這是他的責任。

“你應該知道，激進派那家伙有多么瘋狂，環個方面，我只是在保護你。”上喬司神情一變，眼神中有了看不出是堅定還是殺意的東西。

“保護我，哈哈哈！如果真的，那你也不會這么做！”或達表情一變，“不過這現在這個時刻，如果不想你敬畏的帝國消亡的話，就來抹我的脖子，希望到時候你可以緊緊握住權杖?！?

或達緩緩起身，牽起長袍，拿起手杖，那肥胖的身軀一搖一搖，推開大殿的門緩緩離開，門外的侍衛也探出頭來，等待片刻后又緩緩關上了門。

坐在原地的上喬司緩緩閉上了眼，又睜開眼，黑眼圈上唯一有血氣的血絲更多了一分，只不過看起來還是那么混黑無光。

如同離開的最后一個人鎖上了大殿的門，這一天起，名為王的男人封閉了自己的內心，成為了吸收光芒的黑洞，成為了他人永恒的威脅。

“現在，該去看看小孩了。”喃喃自語道，上喬司緩緩起身，提著沉重的身軀前往后殿。

走廊的燭火一閃一閃，仿佛有微風拂過，汗毛下意識的立起，下一顆那舞動的火苗變消失于幽靜的黑暗中。

沒了那一絲火焰的滋滋聲，安靜到一絲寒冷的走廊中腳步聲格外引入注意，幾個門衛擋在上喬司身前，彎下腰來，尊敬的行了一貴族禮。

“陛下，克家二長老正在后殿行事一些內室，還請陛下到雨春堂與佳文小姐會面?！?

上喬司眼神一轉，收住了憤怒，卻萌生了一絲疑惑，雨春堂本來就是用來給領事貴族行一些私事的地方，現在卻還霸占后殿這個公共場合。

不過簡單思索過后，上喬司也大概想到了調和派的克家是要給自己施壓，畢竟自己也上任有些年了，現在克家家主下落不明，他現在可能也就抓住這個計劃想撈個王位。

收斂了疑惑，轉而詢問其另外的事“那圣者大人？”

“稟報陛下，佳文小姐現在正于雨春堂調養身心，還請陛下速速前往。”

聽那人的話，看來貴族對于圣者的蔑視在王宓過后不減反增，正因為李佳文現在看起來還沒有什么潛力，以至于三方貴族都放棄了拉幫，轉而先選擇壓制失去圣者庇護的上喬司。

上喬司沉默片刻后，緩緩轉身，其于侍衛緩緩退下，幾個普通女侍緩緩跟到上喬司身后，上喬司也不在意，現在他只是想先見李佳文一眼，簡單交談幾句后再睡一覺，畢竟還有大量的批奏需要自己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