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隊，你看是不是應該……”

小單微微點頭，他能夠理解隊員繼續休息，但現在還需要尋找新的圣者，不過看了她的精神狀況似乎不太良好。

“那…，留下幾名狀況良好的中央軍，其余人全部回軍部待命。”

“去哪兒？”

小單眉頭微皺，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小巷，發現那矮小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咬了咬嘴唇，眉目間傳出一絲猶豫，但很快便下定決心。

此時此刻，小單在自己的平衡點上選擇，他在復雜的方向中選擇了自己的選擇。

“回中央，至于貴族軍…，就先去領傷務，然后就各回各家吧。”

“那平民……？”

“嘖…，不用管，……，算作王宓罪加一等的……”咯噔一聲，小單猛地發現自己真的變了，開始理性的利用生命，這算什么？“罪加一等的籌碼。”

“曦，保重。”

只見那士兵微微鞠躬，轉身組織其其余士兵，他看起來是個得力干將，只不過除了面貌和軍籍外，小單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等等…，你叫什么？”

“哦，中央軍第三軍軍長，邵東。”

邵東年長小單10多歲，眼神也更加復雜，面對小單的命令他沒有絲毫的反對，只是執行著自己的使命。

“邵東…”稍有思索，小單突然似乎看清什么，中央軍仿佛不是表面上那么莊嚴，似乎有的只是一絲死燜，但是可能這樣也更好的執行軍令。

拋開那些暫時不會有意義的思索，小單看向已經哭到雙眼干枯腫脹的李佳文，此刻李佳文跪坐在地，目光呆呆的盯著已經死亡的老李。

看著那身影，小單的內心似乎閃出一絲自責，不過現在不是自我審批的時候，經管可能現在過去會被罵，但為了帝國和其他一些重要的事，小單依舊不能等了。

深吸一口氣，緩步靠近街邊的廢墟，與此同時，被遣散的平民在此刻也陸陸續續的回到他們熟悉的街道。

平民的痛苦不會有人在意，軍隊只會專心于帝國，而平民也只有祈求上天和貴族。

城主搶先一步來到小單的面前。“在下白爍，請問到底發生了什么？”

小單的目光都沒有看向白爍“大互應該已經解釋清楚。”他從內心里還是比較抵觸貴族，畢竟他也是平民出生。

“軍長，我希望聽到解釋。”

“你沒有權利！”

小單有些忍無可忍，一把提起白爍的衣領，他的眼神也變得兇惡，似乎把對王宓的怒火發泄到白爍之上。

看著白爍的丑惡嘴臉，小單知道他想要什么“損失去找中央，我只負責執行任務。”

“嘿嘿，那麻煩小兄弟了。”頓時白爍的臉上就出現了一絲忍不住的微笑，一旁的白嬸嬸卻是面露難色，只不過似乎并不是同情，而是對血液的恐懼與厭惡。

“我希望你知道，我有權利擊斃你。”

白爍似乎并沒有在意小單的話語“知道，我一直知道，不過小兄弟，我看得清你的眼睛，但你甚至不敢對上我的目光。”

“你！”

小單怒眼相向，但卻在下一刻僵住。白爍身材肥胖，圓圓的臉上帶著一副細小的圓眼鏡，身著絲綢紅衣。

與之不同，是白爍的眼神，雖然這體態搭配那猥瑣的表情是極其相合，但看見他的微笑，小單卻感覺內心一顫，那是比殺人的眼神更加讓人打寒顫。

一個甜蜜的微笑，你甚至不能看出他的眼神是興奮還是痛苦，瞇成一條縫，那像是一面墻，但又讓人忍不住的避開。

“我知道，我也想，但得等。”

白爍吐露簡單幾個字，用一意味深長的眼神望向小單和那李佳文。

“等。”小單在內心默念，抬頭看去，白爍已經要離開。

“等等，請問您是？”

“我記得我說過了，不過沒事，在下白爍，青龍城城主，有幸與中央軍第一軍長會面，三生有幸啊，哈哈。”白爍滿臉微笑，對著那些觀望的平民也是毫不在乎。

“那什么，我就不打擾您行軍事，先告辭了。”帶上白嬸嬸，白爍極快的離開的廢墟。

這片街道離城門不遠，很快便有許許多多的平民前來觀望。看著他們有的滿臉哭喪，有的心懷怨氣，有的似乎還在謾罵著什么，小單的內心也是五味雜陳，但是他不能表現什么，也不能吐露什么，他是中央軍的軍長。

“你，去驅散平民。”

“是！”

小單轉過頭來，李佳文似乎還沒有還過神來，此時此刻正跪坐在地上抽泣，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與對過去的傷感。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過一次，這一次除了無盡的傷痛似乎還有著一絲對自我的感慨，如果可以她只希望此時此刻記憶中的那個少年可以握起自己的手。

望著眼前緩緩走來的小單，迷茫的少女緩緩抬頭，目光對視，二人的眼中都是數不盡的痛苦與猶豫，似乎還有對過往的否定。

小單咽了咽口水，他能夠猜到這7歲的孩子失去父母該有多么痛苦，多么迷茫，畢竟他自己也親生體驗過，不過還有一絲震驚，李佳文眼中竟然有一絲仇恨。

不用想也能夠知道，接下來的交談將會極其困難，稍有不慎可能會引起她的震怒，經管她可能不會下殺手，但一個孩子的內心是最不容易琢磨的。

小單挺了挺胸膛，緩緩開口，似乎這一次他已經不再擁有復雜的情感，而是充滿對即將出現的英雄的尊敬。

未等小單開口，李佳文突然低頭質問，有意識的回避了小單的目光，因為感覺看著小單的眼神很不舒服。

李佳文，“到底發生了什么？爸爸他，開玩笑的，對不對？”

小單能夠聽出，這是李佳文對自己靈魂的質問，不過顯然，李佳文暫時并沒有在意小單的存在，不過還是讓小單疑惑，李佳文竟然突如其來的有一絲冷靜。

“您好，我是中央軍第一軍團軍長，面對如此慘狀，請你還節哀順變。”

“為什么要用敬語？”思緒混亂，李佳文問出的問題還是有些無理頭，不過小單也能理解，畢竟不能理解也要理解。

“我先扶您起來，先到城主府歇歇吧。”

小單欲要伸手去扶，卻被李佳文一巴掌甩開。

“滾開！告訴我，你為什么要用敬語！？”

李佳文也像是性情大變，似乎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那絕對不是一個7歲孩子能關注的問題。

“圣劍閃耀，你將是新的圣者。”只見小單緩緩屈膝垂首，目光充滿莊嚴與強忍的憤懣“尊敬的，圣者大人，請你跟隨我前往中央，傳承英雄的使命。”

黃昏的天空似乎只有瓦礫如星辰般閃耀，墮落的天空仿佛一片空曠的廣場，廣場之上的廢墟是靈魂的審批場。

“不要，我不要當英雄。”眼神顫抖，只不過那似乎只是無能的咆哮。“不要！啊…，我要家，家……”

哭泣的聲音，卻沒有哭泣的淚水，似乎是哭累了，李佳文只是簡單的哭喊，聲音也是十分低沉，沒有一絲生機。

小單的眼神中極少數的出現一絲同情，可能是因為面對這個7歲的孩子，他感覺到了一股他自己也擁有的不成熟的成熟。

“我知道您的憤懣，但是兇手依舊逍遙法外，您肯定也不希望令父的在天之靈不得瞑目。”

小單的話語剛剛落下，喉嚨止胸口處頓時感覺到一絲悶痛，似乎有些聽不見心跳的聲音，似乎血液都變得冰涼。

一絲謹慎爬上心頭，小單的眼前寒霧繚繞，李佳文此刻雙眼前彌漫著靛藍色的光芒，一絲寒意油然而生，只是簡單對視，小單就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誰！？”

空氣瑜伽冰涼，似乎空氣都變得稀薄。周圍僅剩的幾名士兵也緩緩拿出了特制的麻醉槍，其彈藥是用藥草熬制的迷藥。雖然不知道對圣者有沒有意義，但也不能就這么看著。

似乎可以聽見寒冰凍結的聲音，冰霜已經開始蔓延。

“虛假的英雄，王宓……”

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相信這句話，至于平民死亡，絕大一部分原因是中央軍的保密和戰力不足，至于新圣者家人的死亡，也是出乎意料。

記得上喬司有強調過要尋找與圣者有關的人，似乎現在也不能理解為何，只不過這個任務似乎有些困難。

“王宓…，王宓！”

李佳文的雙眼中充滿了對于王宓的仇恨與憤怒，那眼神小單是無比熟悉，因為這就是當初的他。

只不過還是有些遺憾，畢竟她也只是一個7歲的孩子。

李佳文有些發呆，一直低頭默念著這個名字，突然間一個念頭從腦袋里迸發，『圣者』與『英雄』。

這似乎是小時候的向往，只不過現在她很討厭。

小單嘆息一口，緩緩起身。“去找白爍，租借三輛馬車。”

“是，嗯？他已經來了。”

小單疑惑的抬頭，只見白爍滿頭大汗，眼神中充滿了恐慌，似乎與之前那看不透眼神的那人判若兩人。

“怎么？”

“兵兄弟，快！快帶上這女孩！，走，馬上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