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七皇子身后出現了一名暗衛,“主子,您不必親自動手的,屬下這就去將他們清走。”
暗衛半彎著腰,低頭請示。
“無妨,走吧。”
七皇子棱角分明的側臉上透著一股刀鞘般的冷酷,驀地輕笑了一下,搖搖頭,這種人還入不了他的眼。
看著那兩個人一邊罵一邊走,七皇子也不多加理會,向右側小路走著。
只他卻沒有注意到,那兩人之中一個瘦高的男子突然回了下頭,看到了他的一個模糊側影。
“影一影二回來了嗎”
“回主子,他們傳信說今晚可給您回話...”
感覺暗衛說到一半欲言又止,七皇子也并未回頭,繼續慢悠悠向前走著,“想說什么就說吧”
“主子,明明這次安陽郡主是來蘇州找您的,為何您一直拒而不見呢。”
“那你看見她的誠意了嗎”
“這...”
“到蘇州以后前三天她都在干什么,仔細想想”
“郡主第一日在家并未出去,第二日去拜見了二皇子,第三日...去了...”暗衛說不下去了。
“去了暗香樓,見了幾個頗有名氣的小倌。第四日才給我傳信求見,你覺得這叫有誠意?她應當是忘了,兩方之間以誰為尊了吧。”
說到最后,暗衛抬頭看著自家主子周圍散發著一股睥睨群雄的氣勢,眼中的蔑視冷情卻是很明了。
暗衛很清楚魯親王現在雖然在和自家主子接觸,但自家主子卻并不是他唯一的選擇,主子應該是看到了這點,他心里暗暗為魯親王和安陽郡主默哀,他們可能并不清楚自家主子的為人,敢這么對主子的人很難活得長久。
“看著吧,這次從青州回來,我這位好皇叔選擇還會有變化呢。”
沈陵瑜在他們出發第二日就已經得知魯親王隨老五老八去賑災了,甚至早于二皇子,只他并沒有告知他。
對于墻頭草他向來懶得搭理,逗著頑罷了。
看著將周身氣勢內斂起來的主子,暗衛心里著實佩服,是他過度擔憂了,主子向來未雨綢繆,不會沖動行事的。
“到了。”
暗衛看向前面人影攢動的地方,立刻消失在視野里。
偌大的外花園已經擺好了幾處極寬敞的幕簾和屏風,左右兩排整齊的小桌子和坐墊,屏風右側隱隱有暗香浮動,嚶嚶切切之語,便能明白應是閨閣之女們在笑談。
有幾人走向了七皇子,看樣子想結識一下。
“這位是...?”
“在下衡州喬氏予庭”沈陵瑜回了一句。
“原來是予庭兄,也是巧了,在下乃蘇州知府之子喬尋,咱們可是同姓呢。”
“小子只是一介商人,哪里能攀得上喬尋兄呢。我在家里行七,諸位不介意的話,喚我喬七便可。”
“這...不妥啊...”喬尋圓潤的面容顯得很是猶豫,說到一半便被人打斷了。
“不妥什么,只是個賤商罷了,叫他一聲喬七還是給他面子了,我看尋兄還是莫要和一個行商的走太近為好,呵。”
這是站在喬尋旁邊一瘦臉男子,穿著上等絲綢,細細看去居然還有幾分相貌英俊,只是嘴賤的人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沈陵瑜聽到此言并未發怒,士農工商,雖是大齊以經濟發展為主,商人的地位已經逐步在提高,但在上流層次,還是非常低賤的存在。
大齊是三國唯一一個頒布了商人后代可以參加官試的國家,但依舊有很多商人想與為官之家結親,哪怕是低品級的小官的子女也很是受人追捧。
只是剛剛出言諷刺的瘦臉男子并不清楚在喬氏之前的那衡州兩字的分量。
喬氏也是大姓,各個州都有姓喬的,很是普遍,只是這在衡州的可就不一般了。
衡州是大齊主要經濟發展的中心地帶,而最為出名的卻是衡州三大富商大族。
喬氏,蘇氏,魏氏。
三個家族尤以喬氏為首,其生意遍布大齊,可以說大齊之首都不為過,聽說這喬家已經得到了皇商的資格,只是還未公布出來。
而且喬家已經向另外兩國發展生意了,這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行商了。
只是很多隱性的消息和能量并不會為外人道也,想來就算是上流層次也只是部分人家才會有資格知道到這等龐然大物的存在。
沈陵瑜只是冰冷地瞥了他一眼,喬尋看到這里立刻讓瘦臉男子先走了。
“我代陳兄向予庭兄致歉,我也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惡語。”
喬尋圓圓的臉上帶著股憨厚,說著就拱手低頭致歉。
“不妨事,喬七本也是習慣了,尋兄無需如此。”
看來這蘇州知府的兒子本性還挺質樸。
“那我帶予庭兄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