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咬兒說:同一件事,站位不同,立場就不同,立場不同,想法就不一樣,想法不一樣,看事情的反應就不一樣,處理事情的方法也就不一樣。
上回說到父親被山東掖縣的一家好心人收留,但因書信遲滯,伯父趕過去后父親已經逃走,后在收留所再次找到,并送去了臨沂的一家精神病醫院。
一年后,我和母親、爺爺正在地里割麥,遠遠地,一群人朝我們走來了,走近了一看,原來是伯父從臨沂帶人來幫著家里割麥來了。
也許是因為吃藥的緣故,父親有點虛胖,來到地頭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伯父和他的同事拿起鐮刀就來到田里割麥。
割完了麥子,我就領著伯父家的槐恒弟去沂河里粘知了去了。
來到沂河岸邊兩棵小燕樹下,這兩棵樹上的知了非常多,樹枝上排的密密麻麻,其中有一棵被風刮斜了,所以我很輕松就爬了上去,站在樹杈上伸著竹竿粘另一棵樹上的知了。
弟弟在下面負責往下拿,到最后一個很高的有點夠不著了,我就兩只手拿著竹竿站在樹杈上往前探了一下,結果腳下失去了重心。
在我往前一傾的同時,感覺不好就快速扔掉了竹竿,試圖再次保持平衡,但還是腳下一滑,從樹上落了下來。在往下落的過程中,我的兩只手又抓住了下面的樹枝蕩了個秋千。
當我再次站穩的時候,整個過程竟然一點也沒害怕,因為我從小就爬樹爬慣了的,即使再高的樹,我也能夠赤腳爬上去,將樹梢上的鳥窩給端下來。
我自己沒害怕,卻把槐恒弟嚇著了,說什么也不粘了。
回家炒了知了后,槐恒弟要和我下棋,誰贏了就吃一個知了,一開始,他要下的那種棋我不會,所以他贏了吃知了,我看他吃知了。
連下兩盤之后,我已經掌握了這種棋的套路,開始反敗為勝,每次都贏,于是在一旁看棋的奶奶就說:“那就不管誰輸誰贏,下完一盤棋,每人都吃一個。”
跟槐恒弟下完了棋,我又領著他去了學校,那時候城市里的孩子跟農村的孩子有著極為鮮明的對比。農村孩子經常坐在泥地上玩“拾活絡”,所以身上和衣服上都是厚厚的污垢。
槐恒弟因為打小就生活在城市里,他的到來,直接讓這些農村娃看呆了,有幾個小女生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哇,這么漂亮啊!”
槐武郎也領著一幫小弟跟著起哄的:“嗷~嗷~嗷~一個人,不敢看;兩個人,還得拿著手雷彈”
我氣憤不過,就跟槐武郎扭打在了一起,我抓著槐武郎的胳膊,槐武郎也抓著我的肩膀,我使絆子,他也使絆子,兩個人打得不分勝負,槐恒弟見事不好就一個人跑回家去了。
幾天后,班主任老師把我叫到了講臺上,然后沖我胸口搗了一拳:“你是不是去偷人家的菜了?派出所來抓你之前,我先教育教育你!”說著又是嘭的一拳打在了我的胸口。
隨后,教室門口來了一輛警車把我銬進了車里,來到派出所,我被關進了一個小屋里,兩個警察輪番訊問:“說吧,你是不是跟槐德物家吵過架?”
我心里想,怪不得老師在課堂上質問我偷了人家的菜呢!原來是被德物家陷害了!
“是打過架了,跟他們家有仇呢”因為母親跟德物整天鬧矛盾,所以我的回答正好落入了警察的圈套。
“你跟人家打了架,然后又去報復人家,去糟蹋了德物家的白菜,你說是不是?說!”胖警察說著就丟給了我一記重重的耳光,直打得我眼冒金星。
“你不要狡辯,抗拒從嚴,坦白從寬,說吧,說說你是怎么偷的德物家的菜,說出來,說對了我就不打你了”胖的警察打累了,瘦的又接上了。
“我沒偷,不是我干的!”我說。
“這小子還敢嘴硬了”說著,“啪”,又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你不承認也不要緊,地里的腳印我們都鑒定過了,等鑒定結果出來就送你去坐牢~”瘦的警察說。
“我沒偷就是沒偷,你說我偷菜,你看見了還是短著我的手脖子了?”我繼續反駁道。見我死活不承認,胖警察大罵著一腳將我踹倒在地。
后來母親也來了,她在派出所里大哭大鬧:“您冤枉俺孩子~您冤枉俺孩子~”
我看不下母親的軟弱,就于大聲喊她:“你快回去吧,不是我干的,我沒偷,我不怕他們~”但母親說什么也不回去,她越是不回去,我心里就越氣憤難平。
因為審了一天都沒有個結果,所以兩個警察不得已就放我回家了,回到家里才知道,原來,德物家因為平時得罪了人,白菜的事,是遭人報復了。
而德物的兒子是干**的,一開始把懷疑的對象鎖定了我,然后通過村長槐望找到了學校里,并將正在教室里上學的我抓進了派出所。
鬧哄了一場,發現我既沒有作案時間,現場遺留腳印等證據也都對不起來,所以就把我放回家了,但我卻因此而背上了偷盜的惡名,經過老師的那頓打罵,整個學校里也都在誤傳我偷了德物家的白菜。
為此,奶奶撲倒大街上邊哭邊說理兒:“您當上**了,就可以隨便冤枉人了嗎?”見奶奶一直不停地在大街上哭,我就勸她回家,德物家的人全都默不作聲,閉門不出。
伯父貴仁也從臨沂趕回來,找到了村長槐望家里,槐望見伯父來了禮讓到:“吆,貴仁哥你怎么大老遠就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嘛,我是不在家,我弟弟得了這個病你也知道,你怎么能這樣冤枉孩子?”
“有則有之,無則無之,這事我也不太清楚,管什么事都好說”槐望拉著一副官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