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縣令都是一臉同情的看著范縣令,其中一些縣令更是假意安慰。
突然,百里學監說道:“快看,才氣再次凝聚,不過方位怎么遠了?好像不是同一個人所作。這次的才氣明顯低了許多,不過才氣穩定,詩成出縣。”
“恭喜,恭喜。”其他人再次恭喜范縣令。
所有的人再次看了過去,范縣令疑惑道:“我怎么覺得現在這個才像是葉好問所作?”
學監笑而不語,以他對葉好問的了解,那個人當初發展到現在的成就,以十四歲的年紀能夠寫出出縣的詩詞已經是逆天了,所以他也是認定現在這個才是葉好問。
那么之前的那個又是誰呢?學監有些遺憾的看了過去。
考房之中,獨孤棄放下了毛筆,皺起了眉頭。
獨孤棄看了看對面的莫離,發現這小子也是在皺著眉頭苦思,不時地寫兩句,但是又揉去。
“不行,我現在就只有童生的文位,但是卻寫出這種評議朝政的詩詞來,也不知道五位考官喜不喜歡,可是其他的詩詞實在是想不出來什么能夠更加符合這個主題和實事的了。要不然就是不押四韻。要不然就是太好了,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寫的。”
獨孤棄拿起墨條開始慢慢地磨墨,眼睛卻是看向了天空,看著天上那個倒扣著的雞蛋型的才氣護罩。獨孤棄心中十分的向往,眼神透過護罩,看向了無邊的天際。
看著無邊的天際,一股帶著芬芳的香味的春風吹來,一首名詩出現在獨孤棄的心頭。
獨孤棄提筆,寫道:
春懷示鄰里
斷墻著雨蝸成字,老屋無僧燕作家。
剩欲出門追語笑,卻嫌歸鬢著塵沙。
風翻蛛網開三面,雷動蜂窼趁兩衙。
屢失南鄰春事約,只今容有未開花。
與蘇軾同時代的陳師道名篇之一。
詩成,凝集在空中的才氣猶如火山爆發。
天上的才氣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涌進了獨孤棄的眉心“文宮”之中,旋即炸開,化進身體各處。
“這是才氣灌頂,想當初在考過童生的時候是到文廟之中接受才氣饋贈的,想不到現在竟然是直接天降才氣。”
獨孤棄感覺自己身體癢癢的,特別是小腹位置被人捅了一刀的地方,那里已經徹底恢復了,而身體被牛郎中包裹的地方也是傷痛消去,痕印皆無。
獨孤棄身上的傷全部都好了。
就在詩成的那一刻,文廟前的眾人都是一臉驚愕的看向了獨孤棄所在的方向。
“這真是難以置信……”范縣令喃喃自語。
其他縣令都是一臉羨慕的看著范縣令,感覺自己的口中十分干燥。
“才氣達府,幾近動郡,只要多加傳頌就是名動郡縣的佳作啊。”荊墨呆呆的說道,他的眼中多了一絲嫉妒之色。
百里學監笑道:“可不止這個哦,他也才氣灌頂了呢。”
其他人都是一臉愕然的看著百里學監,然后才再次瞪大了眼睛的看了過去,還是那個方向,天上才氣濃郁斐然,直接就是灌入了那間考房之中。
“才氣提前灌頂,這是圣前秀才啊,那可是‘天之門生’,大陸幾十億人,三年一出的天之驕子。而現在的許多圣人成為圣人之前都是‘天之門生’。也就是說這個學生有機會成為亞圣了!”百里學監略帶羨慕的說道。
荊墨心里卻是有些嫉妒的想:不過就是個‘天之門生’,世上也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人,可是都是成名一時,之后不也沒有成為亞圣?
范縣令則是有些疑惑的看向百里學監,說道:“這是剛剛斷掉才氣的那個考生?”
百里學監笑而不語,不過他的表情出賣了他。而幾乎在場的人都相信那個葉好問根本沒有這個本事做到天之門生,那么就是其他人了,難怪學監笑得這么燦爛。
“各位大人,有沒有興趣尋查啊?”百里學監笑道。
“某愿往!”眾人齊呼。
無論是誰都好,反正都是在本縣考試的學生,其他縣的縣令也是抱著看看的態度一同前往。
就這樣,百里學監與縣令走在了最前面,其他人跟著走在后面,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幾個考官是不是被妖魔附體了?怎么笑得這么猥瑣?”
“范大人不是喜怒不盈于心,不體于表嗎?怎么今天笑得這么開心?”
“百里學監不會是拿人黑錢了吧?怎么會這么開心?”
不少考生看到走在前面的范縣令和百里學監笑得這么開心,而在他們之后的其他縣令都是一臉假意的笑,心中正奇怪呢。紛紛探出頭來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這個時候,一直在埋頭苦作詩的莫離也是發現了對面的獨孤棄好像又什么動靜。一抬頭就看到了令他嚇尿的一幕:獨孤棄竟然在考試的時候接受了天之恩賜,才氣灌頂,成為了秀才。
獨孤棄抬起頭看到了莫離眼中的駭然,微笑點頭。
而此時,范縣令和百里學監帶著一幫大佬們出現了。
范縣令朝獨孤棄點點頭,眼中有著鼓勵之色。而百里學監則是十分驚訝的看著獨孤棄,就是他身后的學院首席先生們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獨孤棄。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天之門生”,圣前秀才竟然是獨孤棄,是學院之中的廢材先生。不過百里學監也是過來人,只是一個瞬間就反應過來,朝獨孤棄點點頭,眼中有著欣慰之色閃過。
看到是獨孤棄,真的是每個人心中都是五味雜陳,各有不同。
荊墨心中一突,不知道為什么獨孤棄竟然沒死也就算了,還成為了圣前秀才,以后還想報仇就麻煩了。
荊墨身后不是首席先生,但是以百里學監女兒身份,而且還是學院女先生到來的百里蓮也是一臉訝異的看著獨孤棄,轉頭看向了他放在桌子上的卷子,上面用狂草寫就的《春懷示鄰里》,感覺這個獨孤棄讓他有些陌生,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對自己唯唯諾諾的助教了。
獨孤棄朝這些人點點頭,同時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荊墨,可是這個家伙卻是一臉微笑的朝他點點頭。
因為是巡考,所以范縣令和百里學監等人都不能夠停留,很快就離開了。
獨孤棄再看了一眼自己《春懷示鄰里》之后,確定實在沒有錯誤之后,就朝天拜了拜,感謝陳師道。
旋即,獨孤棄朝一臉驚呆的莫離點點頭之后,就開始趴在桌子上找周公討論學問了。
……
傍晚時分,士兵來把卷子收走之后,今天的考試就算是結束了。
……
翌日,朝陽升空,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獨孤棄感受著體內的才氣,接下來的考試其實考不考都無所謂了,因為他已經是秀才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還是“天之門生”,那么在學院之中,荊墨就不敢再殺他了。
就算是荊墨要殺他,能夠使用“躍然紙上”的獨孤棄也不會比舉人的荊墨差太多,也是有了一份自保的實力了。
拂去心中的塵埃,獨孤棄心中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
很快地,士兵們就再次拿過卷子發下來,獨孤棄結果卷子,上面的要求是對于妖魔屢犯邊境之事寫一篇檄文。
獨孤棄抬頭看到莫離已經是十分憤怒的開始奮筆疾書了,似乎是心中有著萬千言語一般,不吐不快。
但是獨孤棄卻是對于妖魔沒有過多的概念,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去參戰過,對于妖魔的認識都是在書上的。
書上說妖魔分為三類,主要就是蠻族、獸族和海妖三類,而秦國就是與蠻族交界。對于妖魔的橫行與殘忍,真的是罄竹難書,但是現在的獨孤棄真的是沒有什么過多的感覺。
“我對于妖魔一事知之甚少,要是妄自評論的話,很有可能弄巧成拙,還是謹言慎行為妙。”
獨孤棄提筆在卷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拿起書箱,出了考房,沒有理會莫離驚異的目光,而是直接朝大門走去。而獨孤棄一出考房之后,馬上就有士兵來拿走了他的卷子,對于他的行為不置可否。
“什么?好狂妄的小子,這么快就交卷了!”
“才剛發試卷,真是狂生!”
“那個不是祁連學院的廢材先生嗎?”
“好快啊,不會是交白卷吧?”
獨孤棄路過的考房,都是引起了轟動,但是都是嘲諷多之。
路過,文廟之時,獨孤棄看到了范縣令和百里學監,躬身朝那邊拜了一拜,沒有上前細談,而是轉身離開了。
“他,他怎么就交卷了?”范縣令愕然道:“還有,他怎么受傷了?”
“真的是狂妄呢?”荊墨微笑道,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百里蓮皺著秀眉,心中有著萬般疑惑卻也無處提問。只有百里學監撫須微笑不語,不過他的眼中金光一閃,旋即隱去。
范縣令沉著臉叫來兩名士兵,問道:“那考生有沒有說過自己是怎么受傷的?”
“說是被歹人襲擊,具體細節沒有明說。”
“給我查清楚!”
“是!”
身后的荊墨眼皮跳了跳,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范縣令。其他縣的縣令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范縣令。原本出了一個天之門生,范縣令不但考評會上上,甚至是加官進爵,但是現在這個天之門生被人襲擊了,這是治安不力啊,能得中等就不錯了。
“哇,那是誰家孩子?怎么今天才剛剛開始考試就出來了?”
“看來是沒有希望就交了白卷了吧?”
“真的是沒用……”
出到門外,獨孤棄沒有理會那些在等待的父母和來看熱鬧的人,而是在人群之中眺望,就看到奶娘還是坐在馬車車轅上朝他招手。
獨孤棄微笑著走了過去,也沒有說什么,而是直接上了車。
“靚湯已經煮好,就等你回去開動了。”奶娘也沒有問,而是一臉笑容的揮動馬鞭,向學院東門舍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