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說道:“他們為何那么急著要做這些事?”
“不知道,上尉忙著遷離這里。你們來得正好,趕緊幫我們搬家!”
張晴叫手下收回槍械,三人爬出洞口以后站在帳篷中,萊恩看著張晨說道:“我可以不用偽裝了吧?”
“不用了,這里的人應該沒有惡意。”
張晨摘下面罩,抖了抖頭發上的灰塵。
萊恩也有樣學樣,摘下面罩后把上身裹著的衣服全部脫掉,露出壯實的肌肉。
一時間帳篷內煙塵四起。
張晴捂著鼻子說:“你們趕緊出去,咳咳,一個二個的,咳咳。”
拉西德拉著兩個人離開了帳篷,帳篷外最吸引眼球的便是靜臥著的湖泊。
“哈哈,這湖正合我意!”萊恩掙脫了拉西德的手,一個沖刺,只聽撲通一聲,兩米多高的獅頭人便扎進了湖泊之中。
他濺起的水花近有一米,把正在忙活的反抗軍們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
“拉西德!”
阿洛斯看到老朋友出現,心里極為高興。
上尉幾乎是跑著來到了他們的身邊,說道:“你們終于來了。”
“是啊,我的老朋友。”拉西德說,“我們在地下遇到了很多事情,就憑我們三個人的力量肯定無法應對接下來會發生的狀況了。”
阿洛斯皺了皺眉,問道:“你們碰到了鼠人,還是其他的東西?”
“巨大的要塞,還有已經控制住要塞的野豬人軍隊。”張晨答道,“現在野豬人掌握了了不得的科技,如果人類聯盟要從黑市接取通緝令用來清理污泥部落中的非人類種族的話,無疑是在為野豬人軍隊鋪平道路。”
阿洛斯笑道:“政治是一門學問,人類聯盟比你我想象的還要龐大,興許其中的幾個派系斗爭,把霧之城變成了他們的棋子。”
“霧之城對他們而言可有可無嗎?”張晨說完,阿洛斯回答道:“恐怕是的。”
他看著張晨的臉,兩只眼睛轉來轉去:“你,知道張玲嗎?”
“你從什么地方得知這個名字的?”張晨朝阿洛斯走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僅有一拳之隔。
“咳咳,世界上重名的人很多,我以為你跟張晴一樣,只是重名。看來我今天是問對了。”
阿洛斯笑了笑,“今天一見你的全貌,跟張玲頗有幾分相似。”
張晨激動道:“她是我的妹妹。你見到了她,那她現在在哪?”
“霧之城吧。也許不在,非人類狩獵計劃已經開始幾天了,就算張玲不想開口把我們的位置暴露出來,霧之城也快找上門了。”
拉西德瞧著張晨躁動的心,不知道該不該勸。
對于霧之城來說張晨是人類,他要去那邊找自己的妹妹順理成章,沒人可以阻止。
“她在霧之城我就放心了。”張晨說道,“至于誤入歧途,我倒是不太擔心。她有自己的判斷。”
阿洛斯說:“你這個當哥哥的居然能不去找她,真是奇怪。”
“我們會相見的。我能感覺得到就在不久的將來。”張晨解開上衣的扣子,長舒一口氣,“我要去洗澡了,這么多天沒有洗澡真是不好見人!”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拉西德笑道:“他在糾結。”
“是的。”
阿洛斯說,“和我們這的年輕人很像,有話不直說出來,弄得現在大家都不愉快。”
兩人越談話越多,干脆邊走邊說,直到反抗軍軍人跑到阿洛斯的面前,向他稟報撤離的相關進度時,兩人才中斷了聊天。
張晨洗干凈了自己的全身,清澈的湖水在他的周圍變成了黃色的泥水。
自從地下水有怪味出現,張晨就放棄了游泳,
今日如此舒服的湖水,讓他不禁一個猛子扎下進湖中。
陽光透到湖中,水草搖曳著的身姿令他沉醉。
這可是只有地上才能見到的光景啊!
張晨伸出手想要去捉水草邊的魚,魚兒輕巧地躲閃過他抓來的手。
少年玩得起勁,探出水面換了口氣后又扎了下去,誓要捉一條魚不可。
萊恩已經上了岸,躺在岸邊曬著太陽,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張晨看到漆黑的水底,伏著一大堆魚,他扒動著水,朝那一堆魚過去。
魚發現了他的存在,四散逃走,就在逃走的魚群背后,一支森冷的魚槍正對著張晨。
少年反應得再及時,也不及魚槍發射出的鐵制箭矢。
箭矢刺入張晨的大腿,后者忍著痛想要把頭探出水面。
可水下發射魚槍的人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他受傷的腿的腳踝,不讓他上浮到水面換氣。
“對了,我們團長那天提起過張晨。”阿洛斯突然反應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很多事都記不清了。”
他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發現張晨的身影。
拉西德說道:“興許玩的開心,潛水去了吧。”
“還是小孩子煩惱忘得快。”阿洛斯看著平靜的湖面,微笑道。
“可惡!”
張晨盯著水底的人,后者穿戴了潛水裝備,口中含著供氧裝置,趴在水底。
越是掙扎,氧氣消耗就越快,張晨喝了一口水之后反而冷靜了下來,整個身體倒了回來,向水底之人沖過去。
少年的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把白色的長刀,一刀捅穿了水底人背后的氧氣瓶。
水底人不慌不忙,解開破裂氧氣瓶的帶子,擺脫了負重。
然后舉起魚槍對準了少年的胸部。
張晨又嗆了一口水,身體本能地想要獲取周圍的氧氣,可是大口張開等待著的只是肺部無法消化的湖水。
少年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在他心臟部位的生命體只好出手接管張晨的身體。
水底人看到張晨的腿部皮膚里鉆出了數條白色的蔓藤,刷地一下貼在他的肌膚之上,瞬間收緊。
張晨的大腿突然有了力氣,水底人的身體竟被少年的一條腿帶得往旁邊蕩去。
這一下水底人放棄了射擊,松開拉住張晨腳踝的手,往張晨的反方向游走。
他怎么也想不到已經失去意識的張晨還能做出反擊,太邪門了。
只要拉開距離,用魚槍射擊少年的心臟,任憑他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再反擊。
可是張晨的雙手也纏上了蔓藤,正在拉進兩人的距離。
他手里握著箭矢,頭歪斜著隨身體的擺動而擺動。
水底人沒了氧氣,孤注一擲射出一根箭矢。
他看到張晨敏捷地往旁邊一躲,緊接著拐彎游至水底人的身邊。
水底人知道大事不妙,又往張晨的反方向游了一段距離想要出水換氣。
但張晨一直緊追不舍,手中的鏢槍幾次讓水底人掛彩。
猩紅的血液染紅了湖水,引起了拉西德的警覺。
“萊恩,你徒弟要死了,還不快去救他!”
萊恩猛地睜眼,望向湖面的點點紅色。
他躍入水中,看到湖里有一個人正在和張晨搏斗。
生氣的萊恩扒動著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他們那邊游去。
還沒等他到戰場,只見張晨拉住水底人的腳,欺身而上,兩人面對面不過數厘米,張晨舉著的鏢槍撲哧一下穿進水底人的眼睛,從他后腦勺穿了出來。
萊恩拉住張晨,后者掙扎了幾下,脫離了萊恩的手向岸邊游過去。
拉西德跑到張晨上岸的位置,看到少年癱在地上一動不動,趕忙給他做人工呼吸。
“咳咳,嘔。”張晨吐出一大口水,又嘔出些水草雜物。
萊恩走到拉西德的身邊說道:“這小子一定在地下遇到了什么。我看見他身上有白色的蔓藤,控制著他行動。”
“你是說他被寄生了?”拉西德說,“那可不算是好事。但我們強行把寄生體拿出來也只會加速張晨的死亡。”
“這種力量,不詳。”萊恩瞧著恢復呼吸的張晨,皺緊了眉頭。
張晨睜開雙眼,全身酸痛。
他轉過身,趴著咳嗽了幾下,咳出一條又細又小的魚。
“我把尸體拿來了。”阿洛斯拎著軟綿的尸體走到三人的面前,揭開他的潛水鏡。
“灰狼人。”拉西德一眼分辨出毛色,“看來是個賞金獵人,想要撈點油水。”
萊恩說道:“只有一個入口他們也能進來,說明都用了真功夫。”
張晨抹掉嘴邊的水草,緩緩起身:“差點死了。”
“張晨,去營地里喝口水休息一下,我有話對你說。”阿洛斯把尸體扔到地上,張晨一臉疑惑地跟著他離開戰斗現場。
“戰斗已經開始了。”萊恩撓了撓頭,“不知道安吉恢復的怎么樣了?我們去看看他吧。”
張晨跟著阿洛斯來到最后一頂帳篷里,里面坐著一男一女,他們看到張晨進來后頗為驚訝:“團長他是誰?”
“你們出去。我有話對他說。”
阿洛斯把人喊出去,讓張晨坐下后說:“李遠峰,我們的前團長犧牲了,他是你什么人?”
“是他建立了反抗軍?”張晨道,“我以為他早就死了。”
他臉上錯愕的表情一閃而過,仿佛對外公的死毫不在意。
“是你讓他醒悟,才有了如今的反抗軍。”
“他死有余辜,無論如何我的外公都毒害了村民們,任由腐敗滋生蔓延。”
張晨接過阿洛斯遞來的水,一飲而盡。
阿洛斯嘆氣道:“腐敗毀滅了我的國家,但我也無法否認李團長的功績。不想在此評定他的功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