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宋婉的背影,李愷銘風化在了冬日的暖陽中。
他剛剛聽到了什么?
“傅恒是最大的受害者。”
李愷銘搖了搖頭,被宋婉的無知驚得無言以對。
看來,宋婉還是太單純,單純的令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傅恒是什么性子,那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主兒嗎?
之所以“照片”事件傅恒沒有追究,那完全是因為拍照片和散播照片的人歪打正著,合了傅恒的心思而已。要不然以傅恒“有仇必報”的性子,梁艷和林琳能在黃河中學呆到現在?
李愷銘搖了搖頭,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一個騙得巧妙,一個信得天真。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索性,由他去吧,梁艷已經被勒令退學了,那個林琳,看在秦璐的面子上,先放她一馬,一個靠獎學金在黃河中學生存的小角色,李愷銘還真不信,她能翻出什么浪來。
一瞬間,李愷銘覺得心底豁然開朗的許多,跨上自行車瀟灑地離開。
最近這幾天,傅恒的電話依舊頻繁,面臨期末考試,宋婉不敢有絲毫松懈,有時候忙著刷題沒空和傅恒閑扯,傅恒也不生氣,任由電話就那么通著。
然而臨到睡覺前掛電話的那一刻,宋婉時常便生出一股莫名的負罪感。
今天放學后,沒有了考試的壓力,也不急著一時看書、刷題,看看時間,如果沒有課的話,傅恒此刻要么在宿舍,要么在圖書館。
沒有想太多,宋婉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在床上,將電話撥了過去。
“喂。”傅恒的聲音啞啞的,鼻音很重。
“你怎么了?感冒了?”宋婉有些訝然,只是昨天沒有聯系而已,今天怎么就病了。
“嗯,昨天嗓子有些不舒服,沒在意,誰知道今天就變這樣了。”傅恒有氣無力地說道。
“吃藥了嗎?”宋婉坐直身子問道。
“今天早上去看了校醫,扁桃體發炎,沒給藥,說讓多喝水。”傅恒沙啞的聲音隔著電話都讓人覺得難受。
“病的這么嚴重,不吃藥怎么行?”嘴上雖這么說,但聽到校醫藥都沒給開,估計病的不重,懸著的心落下,宋婉再次趴在了床上。
“這邊都這樣,除非是重癥,一般都是用睡覺、喝水來治病。”傅恒那邊應該放的免提,斷斷續續有音樂的聲音傳過來。
“那我就不跟你說了,你多喝水,好好休息。”宋婉覺得醫生說的對,好好睡一覺或許真的是最好的休養方式。
“我都病這樣兒了,你竟然還掛電話?”傅恒被宋婉的鐵石心腸氣得不輕,“現在都有些發燒了,你就不怕這是咱倆的最后一通電話。”
“至于么,扁桃體發炎能讓咱倆陰陽兩隔?”從沒想過,生病后的傅恒竟然這般的幼稚,宋婉有些想翻白眼。
“怎么不至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夸張,傅恒有些詞窮。
“我覺得醫生說的對,普通的生病總是吃藥也不見得是好事,好好休息,以你的體質或許明天就好了。”第一次,宋婉覺得自己和傅恒說話占據了上風。
“那你明天還給我打電話。”傅恒略帶委屈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令宋婉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打,一定打。”傅恒撒起嬌來,宋婉還真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