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最后那段時間,發生了一件讓我十分痛苦的事。
那是一個周末,周天的時候,我去蕾蕾家玩,她提議說一起去爬山,那時臨近農歷四月八,在我們那邊,四月八和三月八都是有小廟會,要去轉山爬山玩。
她提議之后就一直慫恿我去,最后,我跟著她,還有她弟弟濤濤,和村里的一個男生,峰子一起去爬山。
那座山剛好繞著學校的后方,春天的時候,風景說不出的美。
我還記得有一次,阿北的初中同學,邀她去爬山,阿北覺得尷尬,就拉著我和遠方堂姐娟娟一起去。
四個人爬到半山腰,有個小亭子,娟娟坐在里面休息,我趴在外邊的楊樹上,躲著乘涼。
那個男生站在旁邊的枝丫下,略顯緊張的和阿北聊著天,不敢靠近一步,阿北旁邊有一株很小的杏樹,再過去一點就是桃樹,杏花和桃花在春風中開著,粉嫩的花骨朵兒,三三兩兩的在細小的枝丫上躲躲散散,就像那時候那個男孩對阿北的心意,干凈清明。
我們四個人要爬山的時候,蕾蕾說買瓶水吧,怕渴。
正好校門對面,就是她們班一個同學家的小賣部,于是幾個人進去買水,剛好她同學也在,一聽要爬山,嚷著也要去。
于是他加入進來,我們幾個人爬山,路上我只顧著和蕾蕾聊天,或者故意調侃欺負兩句濤濤,他比我小五歲,應該喊我姑姑,因為和我弟弟關系好,又不喊我們,只叫名字。
峰子一路上和那個同學聊天,到了半山腰,大家坐那休息。
休息完繼續爬,爬到了頂,上面有一座廟,很多人都在爬山,我還記得,廟門口有一個扮孫悟空的演員,化了妝穿上衣服,就像極了六小齡童演的猴子,像極了電視里懲兇除惡的英雄。
到門口,蕾蕾提議進去燒個香,那天我來了大姨媽,我們那邊習俗,女生來了大姨媽不能進廟,怕沖撞了。
于是我說不進去,就在外面等著就行,那個男生突然說,我也不進去。
我沒理會,也沒在意,峰子和他說那你在外邊等吧。然后就和蕾蕾濤濤進去了。
我在外面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蕾蕾帶了攝像機,于是我找了個廟門下的臺階坐著,看著行李。那個男生過來,提議去后面的山看看,我沒怎么來過,只小時候和父母一年來一次,也不熟悉。他說,后面有個塔,可以去拍照。
我不太熟,不好意思拒絕。于是跟著他去,人太多有點擠,他就讓我走前面。
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似有若無的摸了一下我的腰,可人太多了,我以為是為了躲人。
過去后,真的有座塔,后山人很少,只有三兩個。
他說,你過去我給你拍照,我拍照之后,就禮貌的說,你要拍嗎?我給你拍。
他也過去拍,拍的時候,我想著拍完就可以走了,這邊實在沒什么看頭,靜悄悄的只有一兩對情侶。
他走過來,我剛要開口說。突然,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胸口,只一瞬又收回。
我霎時間像被雷劈了一樣,腦袋陷入死機狀態,只睜著眼看他,眼里都是不可思議和莫名其妙。我足足呆住將近一分鐘才緩過神,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說了句,對不起。
我還沒來得及哭,也沒反應過來該做什么,只是扛起機器就走。
到了廟門口,他們還沒出來。
那個男生走過來,說對不起,大家都是一起出來玩的,你別太在意了。
我這才反應起來要哭,于是顧不得人多,哭著罵他,誰和你出來玩的!我認識你是誰嗎!垃圾!
然后他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清楚,他走了,我始終沒想起,按電視里的情節,我應該狠狠地打他一巴掌,可我完全還是傻著的。
只想著那時太瘦,穿的內衣還大了許多,空著一部分,腦海里全是自己的糾結,還來不及,去思考,誰才是真正該受懲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