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蕭漠山不敢大意,直接亮出了武器。
那是一把彎刀,刀身彎曲的弧度十分夸張,出鞘時像一輪彎月。
他的眼神也變得像狼一樣銳利。
蕭漠山曾經在野外生存,與狼群生活在一起。
久而久之養成了一身像狼一樣的捕獵習慣。
兩人在演武場上對峙,誰都沒有動。
“他們怎么還沒開始啊?”,有家主問道。
楚夢梁看著演武場,低聲道:“你發現了沒有,兩人都在輕微地移動位置。”
“他們這是在尋找最有利于自己的位置。”
“在比武的時候,環境的因素也很重要,地面的軟硬程度是否適合踩踏,順風還是逆風,向光還是逆光,任何因素都會在比武過程中被無限放大,最終決定勝負。”
“那,場上最有利的位置在哪里?”,有人問道。
“就是易水寒現在所站的那個位置,她背對光源,蕭漠山攻擊她的時候視線就容易受影響。”
“她還站在上風口,劍客出劍最好能借勢,這個位置的風勢還能助她一臂之力。”,楚夢梁看著易水寒,眉頭緊鎖。
蕭漠山的表現他可以理解,畢竟他從那個孩子身上看到了一種野性。
但他不敢相信一個自幼嬌生慣養的世家子弟會有這么強的戰斗意識。
其實易水寒這是被刺殺逼出來的。
作為易家的嫡系,中土這一代天賦最高的天驕,自然是許多人刺殺的對象。
仙武大陸第一刺客組織忘塵閣有一個刺殺榜單,想要刺殺排名越高的人,要付的價格就越高。
易水寒常年排在前五名,比一些世家家主排名都要高,其他天驕跟她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今年可能是打的架不夠多,兇名傳得不夠廣,掉到了第七名。
當然,易水寒成了魔主后就再也沒有從榜一掉下去過了。
這是后話……
每天要面對那么多打架不講武德的刺客,易水寒的戰斗意識就這么被磨煉出來了。
當然,在演武場上,面對這群天驕小白,她還是要講武德的。
免得傷了他們的玻璃心。
……
蕭漠山有個好習慣,就是出招前不會大喊大叫。
他左手彎刀輪出,一道詭異的血色月輪從刀刃上迸發而出,化作一道道殘影從一個個刁鉆的角度向易水寒襲去。
右手成爪,暗紅的靈力附著其上,讓整只右手看上去如獸爪般猙獰可怕。
他想趁著易水寒飛身躲開月輪,還未穩住身形的時候,出手攻擊。
不錯的計劃。
但他算錯了易水寒的實力。
她的實力讓她不必閃躲。
易水寒不知何時劍已在手,拔劍的過程快到讓蕭漠山那狼一般敏銳的視覺都沒法捕捉。
他聽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拔劍聲時才反應過來。
恐怖的殺意沖宵而起,月輪苦苦支撐了不到一息便被毀天滅地的劍氣瞬間碾碎。
蕭漠山大驚,他沒想到易水寒居然真的敢硬碰硬。
他連忙抬手抵擋劍氣,卻被直接砍斷了手腕。
劍氣沒有停下,而是直奔他脖頸而去。
“糟糕,天元大比上不可以殺人!”,有家主起身想攔。
楚夢梁也面色陰沉。
突然,磅礴的劍氣和殺意消散一空,臺上傳來一聲熟悉的“承讓”。
一道白衣身影從臺上走下。
眾人抬眼望去,見蕭漠山跪坐在地上,神情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他的脖子上沒有任何傷口。
剛剛,易水寒的劍氣明明已經貼到他的脖頸了。
如此磅礴的劍氣竟能收放自如到這種細致入微地步。
這比直接殺了他更讓他感到震驚。
楚夢梁看著易水寒,眼里閃過一絲精芒。
作為成名已久的劍仙,他深知出劍難,收劍更難的道理。
劍客不能只知道出劍殺人,還要知道收劍讓人。
一把沒有劍鞘的劍,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