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入夜，二人在西餐廳用完了西餐，沈如潤看著木天雨發呆。

“干嘛？我臉上有東西？”她摸摸臉。

“還真有！”他說完手伸到她耳側一翻轉，一枚戒指夾在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間：“嫁給我好嗎？”

天雨稍稍往后靠了一些，左顧右盼。

“這兒是包廂，就你我二人，你看誰呢？”

“如……如潤，你開什么玩笑？”

沈如潤收回手臂，把戒指放在手心，“天雨，十年前，我透過客棧的窗戶看你從橋上走過來，就走進我的心里了。我后來一直纏著你，你躲到國外去，我本來也想追過去，可是先父去世，家業落到我身上，我就想，你不是老罵我不學無術嘛，我就證明給你看，等你兩年后回來給你一個驚喜！可是，你卻沒了音訊。我待在這里，總是想起你，干脆外出一邊做生意一邊找你，可我又怕你哪天回來了又錯過了。于是，我每年谷雨時節都會回來在天街客棧那個靠窗的座位，喝著香茶，吃著桃酥，想著會不會那個姑娘又在小雨里從石橋上走來。年年谷雨有小雨，可是不見那個姑娘。今年谷雨沒有雨，卻迎回了我的天雨。”

沈如潤離開座位，走到她身后抱住她：“天雨，我沒有辦法想像你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異國他鄉，承受著喪親之痛，身邊也沒個可信的人，你是怎么過來的。我在你十四歲的時候遇見你，這些年，我找不到你，我幾乎要放棄了。我想著，你十四年的生命里沒有我，上天或許懲罰我后十四年的生命里沒有你，到那時，我再放棄吧！可是，上天待我不薄，這終于把你完好無缺地送回我身邊了……”沈如潤抬起她的左手，右手拿著戒指：“你接下來的人生，讓我照顧你，好不好？”說著，把戒指往她的無名指上套，當戒指觸碰到指尖，木天雨雙手握住了他的右手，把戒攏在二人手間：“讓我考慮考慮好嗎？”

革命

木天雨把放在竹編行李箱里的電報機安在了木氏小鋪，這就是那次被說重的原因，每次發電報效率很快，她有直覺，她的上線就在附近，林裁縫被抓了，罪名是通共，木天雨接到上峰命令緊急撤離……

決裂

沈如潤氣沖沖地推開浴室的門，木天雨剛剛沐浴完穿著浴袍，拿著毛巾擦頭發，聽得門砰地被撞開，她一驚，轉過身來，見是他，把毛巾往心口一壓：“如潤，你干嘛？”

他不說話，一步步逼近，木天雨感覺到他的怒氣，連連后退：“你……你怎么了！”

沈如潤抱住她的腰，把她的握著毛巾的手拿開，把她壓在墻壁上，吻了下去，毛巾劃落，她的左手被壓在墻上動彈不得，只能用右手捶打他，可是他又把她的右手反剪到她背后，他封了她的唇許久，在她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左肩一涼，他扯下她肩上的衣服，滾燙的唇一直向下，當碰到一處傷痕，她一陣疼痛，他停下，看著那個槍傷，眼里露出凄切，他掐住她的下巴：“我一直相信你！直到看到這個槍傷！”他退后轉身：“你到我書房來，我有話問你！”

木天雨換了一身衣服，頭發隨便擦了擦，從自己房間到沈如潤的書房就這么幾步路，平時覺得歡喜，此時卻覺得無比漫長，步步生涼。她扣了扣門。

“進來！”打開門，他在窗前放了一把椅子，拍了拍椅子靠背，輕輕笑了：“過來坐！”她走了過去坐好，聽得轟鳴，他開了電吹風，右手拿著，左手托著她的發，二人無話，她感受著他的手在發間游走，他感受著她的發由濕變干，轟鳴聲停，他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個木盒，打開里面是一把木梳，他拿起，給她梳理順了頭發，“謝謝你！”

他把木梳放回木盒蓋上蓋子給她：“紫檀木做的，每天用這個梳頭對身體好！”她接過。

“回去好好睡吧！”

“你沒有什么要問的嗎？”

“哦！我吹頭發的技術可長進了？”

“當然！”

她關門離去，回到房間，抱著梳子默默流淚，他在書房摩挲著電吹風，臉上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