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有親人故去,亦有新生,生死之間,前腳后腳一同忙碌著,實不知到底是怎樣一種情緒。于靈前壓抑不住的悲傷,回過神來時已是眼淚混著鼻涕黏滿了手心,出了門去,趕赴的又是迎接新生的同樣壓抑不住的涕泗橫流,恍惚間仿若那種因為親人故去的痛苦亦從未存在過。
抽出身來,料理后事,一整套的手續下來,也只是手心累積了一摞厚厚的冰冷的“白紙黑字”,偶爾捻出一個個紅戳,觸目驚心。待得那一只小盒子被泥土掩蓋,再蓋上厚厚的大理石板,望著碑文,最后重重的磕幾個頭。似乎就走完了所有流程,往昔音容笑貌,這才如潮水般涌了過來。驟然驚覺,那位慈祥的長者真就永遠的離開了。聊以慰藉的竟只是老人故去之前,與新生的孩子謀了一面。
轉過來,并又是關于新生孩子的忙碌。
古井無波的生活,倒也被撥亂了一陣。
歷來覺著自己這樣普通的人,面對人生悲喜,大抵不至于如此起伏的。連續的關于死生的或許毫無意義的思考,卻也明白所謂的人間煙火,皆是這般悲喜瑣碎,生死無常。
有人頻繁與我提及夢想,講解財富于人生的不可或缺,試圖在我人生前路上點起一盞明燈。然生而為人,悲喜難同,安敢言說“感同身受”,與人為師?
諸多事難解,無道理可言,自是一番“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屬實難以“見招拆招”,萬般“道理”就那樣無情碾壓過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