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向文自我介紹完，順便回答了幾個同學提的問題。
然后他拿起手里的花名冊，問道：
“現在還是軍訓的晚自習，你們隨便坐沒什么問題，不過正式開學以后，肯定是調整座位的。”
“或者你們想現在就把座位確定下來也可以，想現在就調整座位的人舉手示意一下。”
話音一落，錢向文看了一圈班里的男生女生，沒有一個人舉手。
大家似乎都沒有想要換座位的想法。
方陽自己是無所謂，轉頭去找自己寢室的三個人，發現他們的表情也差不多。
“既然沒有人想調整座位，那這件事就留到開學后再說吧，記得不要把貴重物品帶的教室，以免丟失。”錢向文拿著花名冊繼續說道：“接下來開始自我介紹，點到名字的人站起來，說一下自己的名字，和來自哪個學校，說不定班里有你的同校同學。”
“第一個，包萍萍。”
喊完名字，一個小個子女生站了起來。
包萍萍在自我介紹時候，方陽發現前面的雨秋拿起筆，在筆記本在寫著什么東西，沒有去動那瓶蘇打水。
猶豫了一下，方陽拿起手里的蘇打水瓶，點了點雨秋的后背。
“喂，同學你好像拿錯蘇打水了。”
“嗯？”雨秋疑惑地轉過頭。
“你拿的那瓶是我的，我在上面做了標記，這瓶才是你的。”方陽盡量壓低聲音說道。
雨秋把方陽手里那瓶蘇打水拿過來，和自己桌上的蘇打水對比了一下，發現她拿回來的蘇打水瓶子上包裝是有被撕開一點的痕跡。
之前老師來了，她都沒注意拿錯了。
發生這種烏龍的事情，雨秋不禁脖頸泛紅，趕緊把方陽的蘇打水還給他。
“不好意思。”
“沒事。”
方陽從雨秋的手里接過蘇打水瓶子，回完話，老師就點到了他的名字。
“方陽。”
“啊？輪到我了嘛。”方陽錯愕了一下，趕緊站起來。
姓方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點名都名列前茅。
“我的名字的話，方方正正的方，陽光的陽。”方陽站著說道：“初中是在鄉里的浮水初中，平時沒什么愛好，就是宅在座位上看看小說之類的。”
“可以了，坐下吧，下一個蔣一舟”
錢向文點點頭，讓放陽坐下。
而在坐下的一瞬間，方陽恰巧看到雨秋在自己筆記本上記錄著每個人的名字。
于是他也開始關注起這個女生。
半節課下來，幾乎每有一個人站起來，她就會跟著拿起筆，跟一個上課做筆記的學生一樣記下他們的信息。
雖然她的確就是學生，但在別人的自我介紹也要這么認真做筆記，是真的很少見。
也難怪能考上一中，其中她做了不少的努力吧。
看著雨秋耳朵上架著的眼鏡腿，看上去還新的樣子，他已經腦補出她因為用功努力，讓這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多了一副眼鏡，而且眼鏡越來越厚的樣子。
不知道如果摘掉她的眼鏡，她會不會在寫作業時候，頂著一張漂亮的臉蛋，然后把臉蛋貼在筆記本上瞇著眼睛繼續用功。
感覺那樣子似乎更有可愛了。
方陽心里想著，動手去擰蘇打水的瓶蓋，打算把最后一點蘇打水喝完。
可剛碰到瓶蓋，他發現瓶蓋是松的，并不是他下午走之前擰緊的樣子。
不會是有人惡作劇，下午時候在他瓶子里放了什么東西吧。
方陽鼻子湊近瓶口，聞了一下，有一股非常淡的咖啡糖的味道。
方陽：……
用手指點了點前面雨秋的肩膀，方陽趴在桌子上小聲問道：“我這瓶蘇打水你不會喝過了吧。”
還沒回話，雨秋的耳朵已經紅了，把筆記本翻到最后一頁，撕了一張紙，寫了幾個字，用手遞給方陽。
紙：我會重新買一瓶還給你。
“不用了，我就是問問，你要是喝過了，我就不喝了。”
小聲說完話以后，方陽看看手里的蘇打水，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
扔了？總感覺自己非常嫌棄她似的。
自己喝或者給別人喝？這不就更加招人討厭了。
“那個我也不渴，而你那瓶蘇打水也不多，要不我這瓶也給你了？”
方陽想了半天，感覺只有這個答案相對好一點。
給題老師總該給個及格分吧。
他剛說完，雨秋已經把頭埋在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臂中，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又撕了一張紙，寫好扔到方陽的桌上。
紙：扔了吧，我也不喝了。
一張紙不放心，她又撕了一張紙寫完扔給方陽。
紙：你千萬別喝，我賠你一瓶就是了。
“不用賠。”方陽瞄了一眼垃圾桶的位置，也不是很遠，順手想把蘇打水瓶子扔掉。
但是想了想蘇打水也沒有甜度，記得教室窗外又是花壇。
于是把蘇打水倒到窗外，然后才把瓶子扔到身后的垃圾桶里。
錢向文瞄了一眼方陽的小動作，看他對自己尷尬地笑了一下，以為是蘇打水變味不能喝，也就沒有追究。
不過這件事倒是讓錢向文記住了方陽這個人。
“下一個雨秋。”
“是。”雨秋有點心不在焉，被點到名字，立刻一個激靈站起來。
錢向文看她臉頰紅彤彤的，不由問道：“是不是人不舒服，醫務室就在樓下，要不要去看看。”
“沒有老師，只是有點上火。”
“少吃點油膩辛辣的東西，開始自我介紹吧。”
“嗯。”雨秋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后頭就沒抬起來，“我叫雨秋，秋風送雨話凄涼的雨和秋，畢業于洛華初中。”
簡短的自我介紹完后，雨秋立刻坐下，捂著自己的臉，發現真的很燙。
錢向文開始點名其他學生，雨秋趁機偷偷地觀察其他同學，發現沒了盯著她看以后，松了一口氣。
等自我介紹以后，錢向文又簡單地統計了一下班級里學生穿衣服的尺碼，然后找了十個學生去拿高一軍訓手冊和軍訓服。
被老師記住名字的方陽很不幸地成為眾多苦力中的一員。
全班五十六個人，方陽在周圍看了一圈，出來拿衣服的人中他們寢室里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雖然將近五分之一的概率，他被選上沒什么奇怪，但對上全班總共十四寢室，他寢室就出他一個人，也太悲催了一些。
再看一眼被選出來的都是男生，方陽心里就更加郁悶了。
先拿軍訓服，錢向文帶十個人到綜合樓的倉庫后，就專門負責點衣服給學生先拿回去，不再跟著這些學生。
軍訓服不厚，但每人一包兩套，一個人拿五包衣服還有是有些分量，錢向文讓每個人拿五包衣服和順帶上同數量的軍訓手冊，只有看上去比較高比較壯的男生多拿一兩包，也算是比較公平。
但方陽就比較奇怪，他看上去不是特別高和特別壯，怎么就讓他多拿兩包，就因為他力氣比較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