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整治小賊

“這還真不是我，”師爺哼笑道，“畢竟這么邪氣的東西，我可使用不起。”

楚魂只覺自己已經快沒什么耐性了，蹙眉問，“那是誰？”

師爺反問，“你很想知道嗎？”

楚魂安靜看著他，答案不言而喻。

好在師爺并沒有給他玩故弄玄虛那一套，持續冷笑好會兒后，才像是有些生疏又困難地吐出了那三個字，“張前令。”

張前令？

“張叢森的祖父？”楚魂面色凝滯了。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我也不妨全告訴你，”師爺似乎還有些享受這楚魂難得的驚愕，換上了與他一樣的看戲表情，“鮮少有人知道，我，你師父，以及張叢森祖父張前令，我們三是結拜兄弟，感情十分深厚，私下來往也一直很密切。”

“你胡說什么，”楚魂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眼底全是無法相信，“說句難聽點的，前輩和張前令，一個發起秦氏家主爭位慘案，一個修習邪術修得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謝疏一生剛正不阿，乃是大靖十大開國將軍之一，怎么可能會與爾等攪渾在一起。”

雖然因為多方面原因，自己走上離經叛道路后，便已經與他生出了難以跨越的鴻溝，甚至已經成為彼此對里面的敵人。

可從全局來考量，楚魂堅定認為，師父怎么也不可能會與這些非狠及毒的宵小之輩處在一起……

“看來前輩還是不了解謝疏脾性，”楚魂道，“若是他真能與爾等稱道交友，只怕這天下魚龍，真的還就可以混雜在一快了。”

“出生雖不同，行事作風瞧上去似乎也大不相同，”師爺忽地揚高了聲音，語氣間卻藏了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本來不應該有交集的三個人，只因為共同追求了一個目標。”

共同追求了一個目標……

師父的目標是看到大靖國泰民安，大靖的子民免受戰亂之苦，永遠幸福安康，顯然他等到了。

秦銘的目標，按照尋風的話的意思，似乎就是想要穩坐秦家家主之位，雖然就做了三年的短命家主，可期間也是大權獨攬，算是完成了。

至于張前令的目標，那自然是天下人人皆知，這人想以傀儡術開辟出一個新世界，在那世界里，世人都得俯首稱臣，而他自己，則是絕對的王主。

顯然這目標并未能實現。

不過即便是實現了的，亦或是未能實現的，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這三人的立場，怎么樣也不可能發生相交……

“那你來說說，”楚魂走到旁邊一堆雜物旁，坐上去，“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共同目標，能讓謝疏和二位攪和在了一起。”

“傀儡術。”

師爺一字一頓的話說完，楚魂整個瞬間便凝固在了原地，張嘴穩了半晌，才問，“你什么意思？謝疏怎可能會與這等邪術有接觸，還……”

還說是追求……

這，這簡直是笑話……

楚魂忽然想割掉這人的舌頭。

“你想不到的東西有很多，”師爺唇角扯了一抹輕笑，言語態度甚是模棱兩可，“你不認識的人，更多。”

抬頭看一眼天，天色已經亮了很多，陸陸續續地也開始有人活動。

“我這邊得回去應付一點事，”師爺道，“如果你還有什么想說想問的，今日午時過后，可到天塹樓來找我。”

楚魂眼神有些迷茫，“你愿意給我說實話？”

“挺不愿意的，”師爺道，“不過看在你是老謝頭徒兒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多給你透露一點。”

“看在我是老謝頭徒兒的份上？”楚魂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您可真偉大。”

“無他，”師爺靠近楚魂，“也因為咱兩現在，可是有一個目標的人了，畢竟這個，”指了指他手中的珠子，“我秦某還是用得上的，在這之前，我是不是要與你打好關系？”

說完這話，師爺便留著楚魂頓在原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范盡將那盜走紅玉蕭的小賊捉回來，提進楚生營帳時，小賊還一直大喊著冤枉。

一口流利的中原話，看來不是這邊的人。

“你還冤枉？”楚塵一腳踹在小賊肩膀上，“少給我嚷嚷，把你戴的面具摘了！”

小賊搖頭不摘，捂臉將面具護得死死，“我這張臉，小的時候就已經被火燒毀了，摘下來怕嚇著二位大人……”

“甭廢話，”楚塵厲聲呵斥了一句，“摘了！”

坐旁邊太師椅上的楚生抬手制止了一下，垂目看著小賊，“不想摘就算了，把東西還回來。”

小賊哭天搶地磕頭道，“大人，草民是真的冤枉啊，不信你問他，”指了指站楚生身后的范盡，“一路過來，這位爺已經對我搜過了身，什么也沒搜出來啊……”

“你是中原人？”楚生忽然問。

小賊如實回答，“是，草民土生土長的古瀟城良民。”

“那你大老遠的追來干嘛，不是為了偷東西是為什么？”楚塵問。

小賊跪向他，“回大人，草民……”

話未說完，楚生便又抬手制止了他，神情冷淡，“我對你的胡編亂扯不感興趣，我只問你一句，你一個古瀟城的人，怎么說話口音滿滿的蕉城味？”

蕉城口音一大特點就是，說話就跟往喉嚨里卡了一塊毛布，讓人聽不清楚不說，隱隱約約地還老是在破音邊緣試探，很特別，但也很難聽。

楚塵瞬間便想明白了楚生看起來有些突兀的問話，笑著給他豎了個拇指后，黑臉轉向小賊，“來人，把他喉嚨剖開。”

小賊一愣，知道自己這是中了楚生下的套了，旋即殺豬一般向楚生大喊饒命。

楚生沒應，扭頭重新坐回太師椅上。

楚塵抱手站在他旁邊，一臉“還治不了你”的笑容對著小賊。

隨后，楚塵安排的兩名士卒很快進來，一人一把短柄羊角刀，不由分說便要去抓小賊。

“我交，我交！”小賊沖兩人驚恐長號，“別剖我喉嚨，我自己拿。”

“早老實點多好，敢在我表哥面前跳大神，小毛賊，治不死你。”楚塵往旁偏一下頭，那兩士卒便退到了旁邊。

小賊哼哼唧唧地瞧著甚是無奈。

只見他微微張開嘴巴，用手捂住，幾瞬后緩緩撤開手，抽出了讓口水絲黏滿的紅玉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