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被趕出王府

雨娘看了看臉色慘白的徐芊芊，又趴下，輕聲低語道，“以前洪姑娘還是宣王府夫人時，那些欺壓打罵全是我一個人策劃的。”

“雨娘……”徐芊芊泣不成聲要去拉雨娘的手，讓她輕輕推開了。

“洪玥姑娘離開王府后，”雨娘道，“包括陷害她給客棧下毒，給老夫人的假牙藏｜毒，殺害香見……太多太多了，我自己竟然都記不清究竟干了多少壞事。”

雨娘苦笑一聲：“不過歸根結底，這些都是奴婢做的。”

“雨娘……”徐芊芊幾乎泣不成聲。

“徐姑娘，”雨娘掏出一張手帕，挪過去給徐芊芊擦去滿眼淚花，扯唇莞爾笑著：“姑娘你一直都是個愛干凈的，怎么弄這么臟了。”

“你說這些事都是你自己做的，”楚生冷冷看著雨娘，“那些限制是誰給你的權利……”

“王爺，容奴婢先給徐姑娘說句話吧。”雨娘輕聲打斷了他的話。

楚生將頭別向一邊。

“謝王爺，”雨娘看著徐芊芊自顧說自己的，臉上擠出幾絲淺笑，“姑娘，你永遠也不可能會輸的。”

說著給徐芊芊一連深深磕了三個頭。

“雨娘我……”伸手去抓雨娘手腕的動作死死盯住，徐芊芊緩緩撐開了雙目，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

雨娘沒入脖頸的銀簪很狠很準。

“姑娘，保重啊。”

空氣像是被一秒秒定格，直到雨娘跌落在地的身體漸漸僵硬，徐芊芊才恍若突然回神般，輕輕爬過去，抬手給她將雙目微微合上。

“拖出去，”楚生在旁面無表情吩咐，“扔后山喂野狗。”

“王爺！”徐芊芊哭叫著推開來拖雨娘的那兩名小廝，伸手抓住楚生交握擺在膝蓋上的雙手，“雖說雨娘生前做過·不少壞事，可終究在王府為奴這么多年，求王爺賞她一具死后全尸哪王爺！”

楚生靜靜看著她，半晌撥開她的手，“拖出去！”

“是。”

那兩名小廝得令拖起雨娘正要往外走，差點沒讓咆哮哭著掙扎上前來的徐芊芊抓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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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兒扭頭看了看放在灼傷一口未動的飯菜，走到抱膝靠在床頭上打癔癥的洪玥面前，小心翼翼輕聲道，“姐，醒了就多少吃點吧，你這樣滴水不進的，回頭王爺看了得心疼。”

“姐你在聽我說話嗎？”云兒伸手撓了撓她的癢癢肉，“多少吃點啊好不好。”

等了好會兒，洪玥總算肯略略回過來神，啞著嗓子問云兒，“你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嗎？”

慌里慌張從桌上端來飯菜的云兒愣了愣，半晌撓著后腦勺道，“有啊，以前看月月姐你經常讓徐芊芊和雨娘欺負時就感覺挺無能為力的。”

“不過還好，”云兒笑道，“王爺知道了誰才是他要去愛的那個人，往后自沒人敢再拿氣給月月姐你受了。”

洪玥深深嘆了口氣，腦袋偏一邊又不說話了。

云兒吐了吐舌頭，夾起塊大五花湊到洪玥嘴邊，“啊～”

“我不想吃，”洪玥推開她的手，“拿下去吧。”

“……不是姐你到底怎么了，”云兒撇嘴暮地紅了眼圈，“我問范將軍他不告訴我，連你也要瞞著我。瞞著我就算了，可你不能折騰自己的身子啊，別說王爺看了會心疼，云云這心里也不好過啊月月姐——”

“我沒事，”洪玥嘆氣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頓了好久才斟詞撿句地緩聲道，“云云，可能祝大哥要離開一段時日了……”

“他去哪兒啊？”云兒急聲詢問。

“我，”洪玥搖了搖頭，心口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不知道。”

云兒沒察覺到她的異樣，唉聲嘆氣失落道，“那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回來，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再回來了吧……

“他說，”洪玥注意著小丫頭眸子里又蒙上了層水霧，咬牙逼下去了真正要說的，“他說得忙好一陣子才能回來。”

“忙一陣子，”云兒吸了吸鼻子，“一個孤兒，能有什么好忙的。”

“孤兒”兩個字成功讓洪玥酸了鼻頭，楚魂的那句“我不知道怎樣才算得上有家人，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孤兒”實實在在地又開始在腦海中徘徊。

“誰知道呢，”洪玥緩緩吐出口氣，克制住情緒，“人家孤兒怎么了，人再怎么孤，那也有人自己的事要忙。”

“哦……”云兒重重嘆了幾口氣，“只要還會回來就行了。”

洪玥徐徐抬眼看著云兒，欲言又止地逼著自己壓下了那句“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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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有違良心的事究竟是否全為雨娘所做你比誰都清楚，不過我不會殺你，”楚生看著宛若行尸走肉般癱坐在對面愣神的徐芊芊，“因為本王曾經答應過你，將來不管你做了多大的錯事，你這條命我也不會拿走。”

“是嗎，”徐芊芊盯著地板哼出了幾絲苦笑，“你還許諾過要給我一場紅妝十里街的盛大婚禮呢。”

“這場許諾不是給你的，”楚生緊緊抓住了椅子龍頭，“你這個騙子。”

徐芊芊愣住，半晌緩緩閉眼失笑，兩行清淚從眼角徐徐流出。

“還給我，”楚生朝她伸出手，“別臟了洪玥的白玉簪。”

徐芊芊睜開眼皮，“這是我的東西，我憑什么要還？”

“你的東西，”楚生緩緩收回手捏成拳頭，怒極反笑，“徐芊芊，就憑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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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午夜時分，氣派宏建的宣王府大門早已落鎖，沒了人來車往的長街寂靜不已。

披頭散發的徐芊芊讓兩名小廝一把推出王府朱門時，腳下不穩地跌坐在了這條寂靜的長街里。

“有多遠就滾多遠，”身材胖壯的那名小廝將一只包裹丟在徐芊芊腳邊，朝她啐了口口水，“晦氣玩意，你也有今天，呸！”

這兩都是紅玉閣的，平常沒少讓徐芊芊和雨娘折騰，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兩人可算是逮著個機會，一齊將她踹了好幾腳后提步便要揚長而去。

“站著。”慵懶冷冽的男聲聽著怪陰沉。

“誰啊！”兩小廝氣勢沖沖四下張望，“有本事就出來會會你二位爺，別他媽躲躲藏藏裝孫子！”

“好啊，本座這就來會會兩位。”

話音剛落，周邊樹葉忽地開始急劇顫動，那兩小廝忙要伸手拔劍時，心臟卻已經被臨空而現的紅衣男子掏了去。

“真不好意思啊，”紅衣男子面具下的唇角勾了勾，端起那兩顆血淋淋的心臟，“我，沒看清，不小心把二位爺的好東西給拿走了，我這就給二位裝回去……”

男子還沒說完，兩小廝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魂歸西山而去了。

“沒勁。”紅衣男子把心臟隨手扔在兩人身上后，緩緩轉身盯著徐芊芊看。

徐芊芊抓緊包裹死死瞪著他，掙扎著起身后滿眼驚恐地拔腿就跑。

“跑什么，本座在這可等你老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