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公堂對峙

“月月姐！月月姐——”云兒擦著眼淚拽住洪玥另一只手不讓她走：“這分明就是陷害，你別中圈套了啊月月姐！”

“不怕，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洪玥給了她一個極具安撫性的笑容，然后冷臉看著齙牙漢子：“我有幾句話要給妹妹交代。”

這么多人在場，量這小娘子也跑不到哪去，齙牙漢子表情得意地放開了洪玥，粗聲粗氣道：“快點啊。”

洪玥冷哼一聲，擦著齙牙漢子之前碰到的皮膚走近哭哭啼啼的云兒身旁，低聲道：“別哭，把眼淚擦了，別讓人家誤會咱們這是做賊心虛。”

“嗯……”云兒打著干噎用力擦了眼淚。

洪玥繼續冷靜吩咐道：“云云你聽著，月月姐離開后，你要想辦法把現下還留在客棧內的食客安撫住，退錢或者言語忽悠什么的都行，總之，別讓這些人出門后滿大街小巷地敗壞咱們客棧名聲。”

“再一個，”頓頓，洪玥望了望周圍人，肅容低聲道：“我看大家留下來，都是想要討一個說法的，你待會兒要使用好這些人的心理，無論如何也要要求郎中的診治在咱們客棧里進行，而你則要時刻盯緊了，別讓人暗中使幺蛾子。”

云兒啜泣著點頭：“月月姐，那你呢，他們會為難你嗎？”

“不知道，”洪玥笑笑，道：“放心吧，你月月姐鴻運高照，只要不是咱們做的事，我總有辦法讓它化險為夷。”

云兒緊緊點頭，將她的話一字不落全部記在了心里。

“乖，好好記住我交代的事。”洪玥匆匆留下一抹稍縱即逝的笑容，轉身越過人群，大踏步地跨出了客棧門檻。

那扭送她的齙牙漢子生怕人從眼皮底下偷溜走，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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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響鼓之后，齙牙漢子和洪玥跪在下方。

肅穆的公堂內，頭頂著“明鏡高懸”的知府張叢森端坐在公堂上方，嚴厲詢問二人有何冤屈。

齙牙漢子率先迫不及待開口，指著身旁洪玥堪堪是聲淚俱下：“稟大人，這小娘子公然在飯食里下毒，現下我的同伴估計還躺在醫館里生死不知。張大人，您可得為草民做主啊。”

負責斷案的張叢森問洪玥：“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洪玥略略點頭，簡單行個禮后望向齙牙漢子：“你一口咬定我在涼粉里下了毒，那么我就有點好奇了，為什么就你同伴有事，偏生你和其他人能安然無恙？”

齙牙漢子篤定道：“誰知道呢，這不得問你，不能是你二人有什么過節吧。”

“過節？且先不論這個，一個正常人，”洪玥不緊不慢道：“如果是想殺害另一個人，她有必要選在這么個不合時宜的時間地點以及這么不利自己的辦法來處理事情嗎？亡命之徒尚且沒可能，何況我一屆老實本分不作妖的弱女子。”

頓頓，洪玥冷聲笑了一下：“另外我想說一件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那伙伴進來小店莫名其妙一個人就催著要一百碗涼粉，當時我和我妹妹忙不過來，是你說要幫我們端粉的對吧。”

洪玥斜了他一眼：“怎么，難道就沒可能是你中途下的手？”

洪玥話音一落，那齙牙漢子就不依了，指著她粗聲粗心問：“你有什么證據說是我下的手！”

“那你又如何證明你同伴成那樣是我下的毒？”洪玥厲聲反問他：“大家半斤八兩，你不也沒什么辦法來證明？要我說，賊喊捉賊的把戲張大人還少見嗎？”

齙牙漢子霎時被這幾句話噎住，片刻后忽地暴起要去掐洪玥脖子，面目猙獰著怒吼：“臭婊子！我讓你誣陷我，老子今兒非得收拾你不可！”

這人瘋起來力氣挺大，洪玥讓齙牙漢子抓在手里動也動不得，好在兩旁衙門小廝隨后緊步上前來摁住了他。

驚堂木一拍，原本圍在公堂之外也不知在跟著鬧些什么的圍觀群眾霎時將吵鬧聲壓了下去，坐等后續發出。

“大膽，”張叢森肅容瞪著被壓制住的齙牙漢子：“有什么事說出來本府自有判斷，豈容你在此公然撒野，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張叢森生了張國字臉，因臉盤顯小所以五官也頗有些突出，外加面部輪廓硬朗，總給人一種正氣蕩存之感。

面無表情時尚且是張嚴肅臉，更何況現下做出了那慍怒之態，當下便沒人敢再高聲喧嘩了。

齙牙漢子更是悻悻著不敢說話，見他老實下來，那兩個壓制著他的衙門小廝才退到了一旁。

待高堂之上徹底安靜下來，張叢森不不緊不慢道：“你二人各執一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因為物證人證不足，本府這邊也不好妄下斷論。”

頓頓，張叢森道：“那中毒者如今是在何處，把人宣上來，本府要親自看看究竟中的是個什么毒。”

說著轉向洪玥：“若真與客棧老板娘洪玥脫不了干系，我自然會給出一個說法。”

此話一出，齙牙漢子明顯慌了一下，半晌又不知是想到些什么，泰然自若拱手道：“人現在應該是還在三無客棧。”

說著斜眼瞟了瞟洪玥，問張叢森：“現在就要去把人找上來嗎大人？”

張叢森點點頭，譴來小廝出去抬人。

洪玥微微舒了口氣，如此也好，有張叢森和在場那么多人盯著，就不信這齙牙漢子和他那鬼鬼祟祟的同伴作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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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那中了毒的土豪公子讓人放在擔架上抬上公堂的時候，還一直抱著肚子嗯嗯哼哼痛哭叫著，像是隨時隨地都能毒法身亡。

一同跟過來的還有一名嘴皮上生了好大一顆黑痣的郎中。

洪玥不禁有些好笑，這演員也太專業了，要她是主人，一定給加雞腿。

洪玥特意關注了一下齙牙漢子反應，發現他見同伴被抬進公堂來的狀態之時，臉上竟赫然閃過了幾絲難以置信。

洪玥不禁有些奇怪……

“大人您也看到了吧，這人都疼成什么樣了，”滯然片刻后，齙牙漢子迫不及待指著同伴向張叢森控訴洪玥，跪在地上連磕好幾個頭：“您說這小娘子那心兒究竟有多黑！大人，您得為我兄弟二人做個主啊！”

張叢森抬了一下手，示意聒噪不已的齙牙漢子先打住嘴，問郎中：“你且來說說那小伙子是個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