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全文完結章
- 穿成炮灰的我靠涼粉躺贏
- 瘋魂
- 4058字
- 2021-08-31 17:20:43
第147章:全文完結章
在皇上第一次領著他和那個據說是全中原最美的女人生的孩子,珍重交到母親手上,請她給自己照顧一段時間,然后自己和父親一起上戰場的第一眼起,楚生對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表弟,就沒什么好感。
原因很簡單,這皇表弟身份尊貴,并且長得白白凈凈的,比自己好看太多了。
他一來,宣王府最帥的人就不是自己了,當然了,在小輩這一代,自然也是二皇子獨大了。
楚生十分不痛快。
因為調皮剛挨了一頓揍的楚生躲在樹上,親眼看見母親牽著這個亮眼得閃閃發光,走哪下人們母愛的光芒便跟著散發到哪的閃光二皇子進了前堂后,連忙跟了進去。
一番嘻嘻哈哈的認錯,母親原諒了他,并鄭重警告他,“這是二皇子,是你表弟,不準欺負他,否則祠堂罰跪?!?
楚生第一次看見這么好看,明明是個男孩兒,卻生得十分唇紅齒白的人,因此對他可好奇極了。
幾句打發人似的話保證完以后,順利得到了單獨和身份尊貴的二皇子一起玩的權利。
“你過來,”楚生人小鬼大,一屁股坐在父親平常做的太師椅上,學著大人的模樣,翹起二郎腿,沖二皇子招手,“哥哥有幾句話要問你。”
二皇子依言過來,怯生生地叫了一聲,“表哥好?!?
楚生得意地晃著小短腿,問他,“快告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先來說,我叫楚懷玉。”
“楚魂?!倍首拥偷颓忧拥鼗卮稹?
“魂這個字不好,本身帶上的陰氣太重,使用該字取名,一不小心,將來要倒大霉。”
楚生跟著夫子認了點字,人氣走一堆,東西沒學多少,扯起混來理論一套接一套。
直聽得楚魂目瞪口呆,十分崇拜他。
“懂了嗎,不過既然是皇上給你取的名兒,你就姑且用著吧,”楚生拍著胸脯保證,“而且還有我呢,你叫我一聲哥哥,將來出事了我護你,只要你別徹底得罪我,哥哥一向都很好說話?!?
楚魂連忙乖巧地點下了頭,一連叫了十聲哥哥。
叫得楚生對他瞬間沒了脾氣,本來是想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來著,眼下還真的有了一派大哥的人模狗樣,拍著自己的小短腿,“坐上來。”
這是楚生自認為的示好方式,假如他接受一個人,認為咱們可以成為好哥們,好朋友了,就會貢獻出自己的大腿給人一坐。
下場就是,腿折了幾回,讓父親家法伺候了幾回,母親守在床邊哭了幾回。
卻屢教不改,有些東西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一時半會兒改不了,日積月累也不行。
楚魂高興地點點頭,坐上去。
好在他不重,楚生表示自己勉強也能接受,旋即問,“你父皇有沒有告訴你,為什么把你送出皇宮來?”
“父皇說皇宮進來動蕩,壞人太多不安全,以前有皇后娘娘護著,現在娘娘也懷小弟弟了,顧不上我,所以就把我送過來了?!?
“哦,那你母妃呢?”
楚生這無心的的一句話,成功讓楚魂那烏羽一半濃密彎長的睫毛垂了下去,眼神失落道,“不知道,搬去了什么山莊,父皇不肯帶我去,也不準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母妃,我都,很久沒見到她了……”
楚生愣了一下,小小的一顆心臟里,現下滿是對他這表弟的同情。
對于楚生來說,不能呆在父母身邊撒潑,那可真是世間最慘烈的一件事。
“沒事,你跟著我,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帶你去玩好玩的,誰要敢欺負你,我揍扁他!”
楚魂抬起頭,感激地看著他。.
話是這么說了,可在“誰要敢欺負你,我揍扁他”這一事上,欺負他的角色,幾乎都是楚生一人包攬了。
因為楚生發現,他這表弟哭起來時,就像母親很喜歡聽的戲曲故事里面,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角兒,好看極了。
他這人有時候挺異想天開,總巴不得自己能一日看盡長安花似的看完世間所有美好。
當然這不可能,首先世間美好一日看不完,其次,他還沒那個能漂泊完這整個世界的能力和機會。
他甚至連古瀟城都走不出去。
于是看小美男楚魂各種哭態,成為了楚生短時間對自己無法實現的“遠大抱負”的一個慰藉。
每每被下人們大驚小怪跑去給母親告狀,自己被揪去祠堂罰跪時,楚生經常對著楚家列祖列宗靈牌捫心自問,錯是他一個人的嗎?
答案當然不是。
首先,楚生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男生能怕疼怕到手指頭被他用小蟲子咬破一點皮,也能嚎啕大哭半天的地步,還要扯著嗓子喊:“懷玉表哥,我疼!”
如此一來,使壞者是誰,都不用母親和下人們去查,直接一目了然。
如此一來,一頓家法鐵定掙不脫。
其次,楚魂這小子明明知道自己喜歡欺負他,還喜歡眼淚汪汪跟在他屁股后面,討好地叫他“表哥”。
叫得他心一軟,在祠堂里發過“我再搭理楚魂我不得好死”的毒誓紛紛敗落,勉為其難“原諒”他后,兩人繼續一起廝混,然后陷入死循環……
終于,在某個夜晚,楚二皇子像往常一樣讓下人們伺候著洗干凈,不去睡自己的屋,偏生要和楚生擠一個被窩里時,楚生揉著自己跪了一天的膝蓋,徹底怒了。
“你不準再跟著我了,”學著故事本里的臺詞,“睡完這一覺,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楚魂忙問,“為什么?”
“因為你,我總是挨各種揍?!背聊ブ顩Q絕的表情,“所以慎重考量,咱兩不適合做好兄弟,只能分道揚鑣了……”
話都沒說完,哭包楚魂便低聲抽泣了起來。
楚生緊張地捂住楚魂的嘴,要是被下人們聽到,去告上一狀,母親非得將他從床上提起來狠揍一頓不可。
“你到底想干嘛!”楚生壓低聲音怒吼。
楚魂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那表情太明顯了,還想做“最好的兄弟”。
楚生只想撕爛自己這張嘴,當初為啥要去招惹他呢。
無奈之下點了頭,他立馬又補充,“不過,我得先說清楚一個問題。”
楚魂連忙點頭。
楚生說,“日后我犯的錯,你要么和我一起平攤,要么給我背鍋,否則一切拉倒,你要是覺得不公平,現在可以提出……”
楚魂一連點下好幾個頭。
楚生被他的傻氣徹底折服,想了半天,松開手,無言地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表哥。”
楚魂興奮地抓住這根大拇指,同楚生打鬧打得天翻地覆。.
好兄弟就是要同甘共苦,所以調皮搗蛋鬼楚生犯下的錯,有楚魂這只乖乖小可愛一起承擔后,屁股挨揍的次數,不知少了多少。
這種美哉美哉的好日子沒能持續多久,楚生和楚魂兩兄弟,突然就被皇上和老宣王急急忙忙送到了謝疏將軍那,草草完成了拜師儀式。
兩兄弟懵逼地互相看著對方,再看向面前高大英俊的大靖開國將軍,謝疏。
謝疏給他們的父親要了兩人的生辰八字,做成了一串鈴鐺,然后當著兩人的面,仔細揣進了衣袖里。
“從今以后,我是你們的師父,”高大英俊的師父蹲在兩個懵懂小子的身邊,將他們撈進自己的懷里,一邊一個,“我叫謝疏。”
楚魂乖巧打招呼:“謝疏師父好。”
楚生也打招呼,“謝將軍好。”
“叫師父。”謝疏看著楚生。
楚生從善如流改口,“楚魂的師父好?!?
“嘿你這小兔崽子,”謝疏松弛了面部嚴肅的肌肉,笑著說,“宣王說你死活不肯來拜師,讓我對你多留意一點,臭小子,你師父我可不避諱你二人的身份,早晚給你收拾服帖了?!?
說完,讓這兩個一高一矮的男孩子站成一排,指著楚生說,“你是師兄?!?
楚魂忙叫,“楚生師兄好?!?
楚生白了他一眼。
謝疏又指著楚魂說,“乖,你是師弟?!?
楚魂一臉期待地望著楚生。
楚生繼續白他一眼,沒好氣地敷衍著叫了一句,“謝疏將軍的徒弟好。”
“嘿,個小兔崽子!”
謝疏這暴脾氣也不是吃軟的,也比較有辦法對付刺頭。.
于是拜師那天,他特意花了一下午,曉之以情,動之以武地把他這十分具有挑戰性的大徒弟收拾服帖后,領著兩兄弟去拜訪一朋友。
回來時,突然下起了大雨,謝疏買了兩把油紙傘,師兄弟打一把,他打一把,空出來的那只手緊緊牽著楚生,省得這小子一不留意就跑路了。
楚魂這只粘人精,抓著楚生手臂就不撒手。
楚生不準他拽自己,兩人推拉間,雨傘上的水弄了不少在他身上臉上,氣得他破口大罵。
楚魂差點當街哭出來。
于是一如往常被母親數落的那樣,楚生讓謝疏一頓嚴厲數落。
委實憋屈。
師徒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走到橋頭上時,突然被一算命瞎子叫住。
故弄玄虛地說了一堆后,瞎子指著謝疏牽著的兩個徒兒,嘴角掛著幾絲神秘微笑,問他,“您是位將軍吧,不知將軍能否聽老道一言呢?”
謝疏頗為好奇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是將軍的,遂興趣盎然地問,“哦,不知閣下有何言相贈?”
瞎子笑了一下,“你這兩個徒弟很可愛,但是不適合放在一起養,如果可以,頂好一輩子都別再見面了。要知道,佛祖尚且不能渡完世間所有疾苦,更何況你我皆為普通凡人呢?”
瞎子說完話,謝疏臉色瞬間就變了一通,像是被拆穿了把戲的魔術師,一臉的不知所措。
“咱們走,別聽他胡說?!?
謝疏將擠在一把傘下,蹲在旁邊研究瞎子地攤上的東西的兄弟二人拽起來,匆匆忙忙繼續往前走。
雨幕越來越密集。
“將軍聽老道一言吧,否則你這兩個徒兒,其中一個下場必定慘烈,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將軍你——”
謝疏沒應聲,只當做沒聽見,拉拽著楚生的手卻很抖。
楚生沒注意到師父的異常,因為他的注意力,始終在沿途各種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上。
楚魂注意到了一點,開口想問師父那瞎子說的是什么意思,卻被旁邊一個匆忙路過的行人撞飛了傘,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掌心擦得滿是血。
血與雨水混在一起,奇怪的是,這一次,他竟然感覺沒那么疼了。
謝疏緊張地將他從地上提起來時,屁股后面已經濕了一大圈。
楚生趁機溜到旁邊賣茶葉蛋的老婆婆攤位前,冒著雨買回來了三個茶葉蛋,分別給謝疏和楚魂塞了一個后,吃著往前走,注意力一直在旁邊攤位上,什么時候把師父和師弟落在了身后都不知道。
楚魂捂著濕透的屁股,抬頭看著和他緊緊站在一起的師父,囁嚅著雙唇,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抬眼望去,楚生已經在雨幕里,離他們越來越遠……
謝疏的眼里,剎那間多了幾絲徹悟的銳芒。
瞎子負手站立在雨中,于橋上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行人,忽地含笑說了一句,“這不,結局已經出來了。”
“阿魂,快,上去追上師兄,”謝疏將傘塞到楚魂手里,將他往前推了兩步,“快去!”
楚魂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做,穿過一個又一個冒雨奔跑的行人,追著楚生,“師兄,師兄!”
楚生聽到喊聲,轉過身,才發現師父和那倒霉師弟竟然和自己隔得這么遠了。
只能停下,在旁邊買了一把油紙傘,嚼著剛買的炒栗子等楚魂。
靠近過去時,又來一個行人,將楚魂再次撞到在地,這次摔得很疼,他忍不住哭了出來。
“懷玉表哥,我疼——”
楚生無可奈何地走過去,從地上抱起他,排干凈他身上的泥水,用炒栗子哄好這只哭包后,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兩旁行人慢慢往后倒退,謝疏立在原地,安靜地看著他們。
瞎子又感慨了一句,“天意。”
這時,旁邊突然多了一個戴著斗笠的姑娘,低聲問他。
“判官大人,咱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