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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點思

舊日黃昏映照新顏,相思之苦誰又敢言。為情傷世間事皆無常,笑滄桑萬行淚化寒窗。他至始至終都是將那位姑娘當做是自己心中的紅顏知己。

是遙不可及只為泡影,便傻傻覺得這就是情愛。其實他什么也不懂,反倒讓另外一位在意他的姑娘苦等了這么些年。

宇文玦躺臥在床,心砰砰直跳,劃破寂靜的夜空。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抬起手放在鼻翼下,迷戀的吸口氣,仿佛那人的清香仍在。

“是上回看見她身著嫁衣才動的心吧?”

起身瞧見夜色那頭還亮著燈光,可猜測床上人眉心一點清淡梅花印,那一頭長發(fā)直垂腳踝,若扯去發(fā)帶任隨青絲隨風舞動,也不知是何等美景。

濃墨之景零星分布,像是被人丟棄的玻璃彈珠,雖說時辰已晚,但京城長路還是熱鬧非凡。

街道兩旁的空地上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客棧酒樓傳出人們樂以忘憂之聲。

行人不斷走在街頭:有與旁人飲酒作樂的,有挑擔子趕路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喧鬧至極,飛檐上細微的摩擦聲根本聽不見。

一道青衣掠過不久后,緊隨一道黑衣,兩人如光影般在屋檐游走。

陳文笙看著愈來愈遠的人影,又加快了些速度,跟得緊了怕被發(fā)現(xiàn),跟得遠了怕又跟丟。她覺得寧澤奕這么著急趕到京城一定有大事要論,便緊隨了一路。

追到街道盡頭,不見其人,腳尖微頓似在思考,不料右側傳來細微騷動,下意識向后倒退兩步。隨后那堆草叢堆里又飛來數(shù)十跟松葉,陳文笙眸子瞇緊,這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躲躲閃閃趁機抽出掛在腰間赤霄劍,“嗯?”身子因為慣性踉蹌向前走了兩步,劍紋絲不動未出鞘。

陳文笙古怪地盯著這劍,是她自己力氣太小抽不出來還是它還被封印住了?可前者不太可能,不甘心地又拔了幾次,都在做無用功,期間還要躲避如雨射來的松針。

見實在拔不出來,欲哭無淚,覺得終究還是自己不配使用,從袖子又拿出小刀,緊捏此物。

“前輩,現(xiàn)身出來打啊,縮在一個角落算什么?”

聽聞背后有聲,陳文笙一刀切斷襲來的松針,步子向前移動少許,從屋檐上跳下,滾落于一旁林間,未見其人。才暗叫不好,居然跟丟了!

寧澤奕這是要去做何事,如此警惕,令陳文笙百思不得其解。

將小刀重新放回衣袖中,拿起赤霄劍把玩了會:“這不就是個燒火棍么。”是要把它當做棒槌來使用嗎,不由汗顏了一把。在林中游走了會,覺得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京城去順便去看望下筱玲現(xiàn)在病情怎樣了。

她悄悄咪咪行走在小巷子,快速爬上城墻蹲下,確認了四周無人后便伸腿一跳,可腳尖觸碰到的不是堅硬的石路而是一坨軟物差點腳還歪了。

緊接著就傳來尖細的慘叫:“誰啊,這是要謀殺啊!”

那人砰的一聲撞在地上,從口中蹦出一顆淡黃色大牙滾了好遠,他捂著唇懊惱地爬起來,手指向陳文笙。不知是氣得慌還是疼痛難忍,那只手就在空中抖個不停。

陳文笙撇撇嘴,淡然地抬眸,那人身著深藍色,是個小太監(jiān),面貌有點陌生,可能平日里沒怎么見過。

見他還在那喋喋不休,費神地揉弄眉心,身影一晃閃到其后一掌劈暈后把人拖到一旁大樹底下。還沒走幾步路就看到黑色牌匾掛在門檐上,匾塊中刻著:余香閣。

以前還沒怎么注意過筱玲住所的這塊牌子名字,打從那出來之后看啥都覺得和余氏有關,搞的她整個人都快瘋魔了。

陳文笙推開木門,燈光點點灑在身上,感覺有絲絲暖意,抬腳走進,她彎腰撿起地上紅色囊袋放在桌上,有點疑惑于這囊袋不是早就扔了怎會出現(xiàn)在這。

床上傳來比較均勻的呼吸聲,頓了下身影,朝珠簾走去。床上的呼吸戛然而止沒了聲響,陳文笙挑眉撩開,床上的美人她雙目緊閉,眉間擠成川字小臉苦巴巴皺在一起。

“咳...阿玲別裝了,一點都不像。”陳文笙輕輕推動她的手臂,從袖口滾出幾顆黑色彈珠,順手撿起研究這黑珠子。

筱玲緩緩睜開眼睛,兩人相視而笑,她垂頭喪氣解釋了番自己的病情。

聽到一半后,陳文笙的手指就忍不住用力去捏這枚圓潤珠子,沒想到的是它會破裂,啵的輕聲落到耳里。

一股惡臭沾了滿手,筱玲聲音徒然一頓,嘿嘿一笑屏氣凝神看向坐在床邊,黑線布滿整張臉的某人。

“...”又看了眼,好像對方神色更糟糕了,筱玲心虛的捏住床單。

陳文笙拿起床頭柜上的手帕用力擦拭:“千年蚌殼到有,在余姚那,但問題就出在怎么找這人。”

幸虧在桃花林那兒跟顧楊聊了會,一些前輩的愛好也稍做了解。余姚跟江琉月一個偏愛,或者說更加執(zhí)著于追求,唯愛珍珠。

聽顧楊說過余姚隨身攜帶一個外觀漂亮的盒子,里面常年堆滿了大小不一,色彩斑斕的珍珠,以前在宮中小池塘里都能或多或少看到幾只蚌。

“那真的太好了。”筱玲靠在床頭懷中抱著繡花枕,發(fā)了會呆,咬住蒼白的嘴唇。陳文笙以為是她大病未愈便要出門讓她好生休息,莫要累著。

考慮了下還是把桌上的囊袋帶在身側保存好,若有朝一日她要這錦囊也好還回去,輕收關上門,轉過頭就看見一抹身影躺臥在一棵粗壯的枝丫上。

神情是萬般無奈猶豫不決,嘴中叼了根嫩草,聞足音漸漸靠近,他低頭一看,見到模糊不清的黑影正對著自己,似疑惑的瞇了瞇眼,仔細一瞧是位熟人:“陳文笙怎么是你?”

沒想到來人會是陳文笙,詫異了會。他翻個身子跳下來著急地張口問道:“玲丫頭沒事吧?”

慘白月光穿過重重樹影,照在二人身上,在黑墨無邊的地面上映照出一個個淺白的斑點。

后院是蕭瑟的樹林,一棵棵屹立著,可能是方才下了毛毛細雨的緣故,路面上還透著露水的濕痕,反射出月色的銀白光。

幽靜無人的道路,默默流露出孤寂的味道。

“你這么關心自己進去看啊。”陳文笙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從袖子里扔出精囊,拋在空中就被宇文玦忙跳起一手搶回,如視珍寶般小心放在懷中。

見他如此,會心一笑,原來他對筱玲是有感情的。

樹葉間有異物在動,兩人疑惑抬頭,方才知曉原來是一只蛾子在追逐光源,不斷拍打在樹葉銀光處,弱小的翅膀有永不放棄的毅力,追隨那微弱不成樣的光,卻也是它不愿放棄的光亮。

“你看,飛蛾正因為喜歡光火,所以無所畏懼靠近這些,哪怕失去性命自取滅亡。那你呢?既然喜歡筱玲就去追她,別讓她再等了。”

一顆透明露水從樹葉上滑下,滴落在面前男子的衣襟上。月光將他的眉目照的愈發(fā)清冷,濕潤的風息從路面上逐漸鋪開,帶著孤傲的冰涼卷走僅存的溫熱。

陳文笙嘴邊的弧度輕輕揚起,朱唇輕啟:“等琉月傷勢好的差不多了,我和他們一塊去找余姚順便將治阿玲的藥引一塊取來。”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聲線的顫抖。

從她身邊走過的人影頓了下:“好,麻煩了。”

當宇文玦再回頭去看她時,那嬌小的身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去了何處,只憑手中囊袋才知她剛剛來過一回。

見人走進屋后,蹲在房檐上的陳文笙才松了口氣,望著天上那弦月如鉤,幾許繁星陪伴閃爍著的冷月。只覺孤身一人寂寥乏味,淡淡清風拂過,卷起席席往事。

“長夜漫漫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陳文笙鼓起腮幫子甩弄雙腿,真想在此直接卷衣入睡。

繁華街道上昏暗的燈光,與那宮里的宣室殿南書房毫無差異。朦朧的光暈映照著批閱折子之人的面龐,他仰首嘆息,伸手撫摸那燈光,猶如那一段逝去的記憶無法挽回。

“皇叔真是好雅興,有門不走偏要從窗戶翻進來。”

聽見巨物掉落,司徒瑾順聲音望去一襲青衣出現(xiàn)在眼前,擱下手中筆,點燃一旁被風吹滅的蠟燭。

一向喜歡安靜,不問世事隱居江湖的皇叔,居然會來他這閑逛,莫非是出了什么狀況?看他衣衫發(fā)絲微亂,氣息不穩(wěn),像是跑了千里路的樣子。

“余姚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回蕩在暗淡的房屋內(nèi),冷若冰霜的眼神劃過一絲懊惱,是在自責。

寧澤奕搖了搖頭走到桌前繼續(xù)說道:“這次連環(huán)慘案陳文笙他們已經(jīng)查出,開始懷疑余姚,等我徒兒傷勢痊愈,愿陪同前去軒轅國找這余孽。”

曾經(jīng)那些事可以過往不究,但最近的一兩年內(nèi),太多無辜百姓喪命于她手,就算她是余兮的親妹妹又如何,做的那些事已讓他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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