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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情難自禁

從境地走出兩旁是綠樹成陰蒼翠欲滴,三人抬步走上萬里長階,仰首眺望,頂端有間木屋,隱約瞧見湖水泛著波光,瀲滟蕩然,四周青山環繞于此。

走了數百步,還有一大截長路要走,陳文笙絕望地蹲在地上:“沒捷徑好走嗎?”難道每次上山下山都要爬這長階。

顧楊攙扶著黑衣女子,緩緩走來嘆了口氣問道:“還真沒,師傅說可以當做鍛煉身體,你若很累我背你?”他說完就蹲下身子作勢要背陳文笙。

“哎?沒事我體力好著的。”睜眼說瞎話的陳文笙撓了撓頭,又邁開步子爬了十來階,站在高處呼吸一口氣,又咬牙走了百步。

看著那遙遠的木屋只覺得頭暈眼花,陳文笙機械式爬樓,等她好不容易爬上去,面前襲來熟悉的劍影不過這次是連著劍鞘一塊,就連速度也慢了許多。

一只手輕易握住后就聽到來人開口:“琉月,這么點路你都爬這么久。”

抬眸望去,徐徐微風枯黃枝葉飄落下來,落在一襲青衣上,他躺在搖椅假寐歇息,旁有一桌,桌上有茶,裊裊霧氣冒出,香飄十里。而對方至始至終從未睜開雙眸,就知有人,并且無誤擊向陳文笙。

“前輩您好,晚輩是陳文笙,今日之事有些冒犯,請受晚輩一拜。”

陳文笙朝那人走去,停下步子正欲跪下,就聽到且慢二字,身影一僵不解抬頭。那抹青衣晃眼間的功夫就來到自己面前,一臉別扭地看著她,似在確認方才有無謊話。

石階那處兩人互相攙扶著姍姍而來,顧楊嘴角發青像是被揍了一拳。剛上來就看見陳文笙正低頭被自家師傅責罵的樣子,江琉月又想卷起袖子,跟她那有些不講道理的師傅好好聊聊。

江琉月剛走近才知兩人是站在一起聊事,疑惑了片刻就被顧楊拉住:“師傅你們慢慢聊,徒兒先處理小師妹的傷口。”也不管師傅有無同意,往后面木屋旁的小屋走去。

被連拖帶拽剛進屋的江琉月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剛想發脾氣,就看見顧楊一臉怒意關上了門,瞬間自己沒了脾氣,有些后怕地看向他。

顧楊余光撇到床沿處,見人乖巧的坐著,身上冷氣消散了一大半。從桌上拿起瓶罐,放到床上后又出去打了一桶熱水進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脊背衣襟滑落,顧楊坐在床沿浸濕毛巾小心擦拭傷口。誰知那溫熱的毛巾剛觸碰到背部那斷了線的血色玉珠就順著滑傷口滑落。

嗒,滴落在床上化作一朵艷麗的血紅花朵,一滴,兩滴。隨著毛巾的移動那血色玉珠已成一道血流,順著手臂一直滑向手心,而白色的絨毛早就成了一坨血物捏在手中。

放入溫水清洗干凈放到桌上,打開瓶子液體倒在她的背上。

江琉月面色難看,緊緊的咬住唇瓣,手指的關節處因為用力地緊握,已變得有些發白。額頭布滿絲絲冷汗,順著臉龐流下來。

看見床上人顫抖地不吭聲,顧楊又從桌上拿來天竺葵粉和一卷細布。緋色粉末灑下,一股冰涼襲身,灼熱的疼痛感消失大半,呼吸平穩了許多,輕手包扎傷口。

見她已無大礙,在床頭小桌又放了幾個棕色小瓶:“要是傷口疼得難以入睡,倒些藥粒吃下去止痛的。”

待一切都收拾好后顧楊深深看了眼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江琉月,提起水桶悄聲掩門。

一出門就聽到少女輕快的聲響:“那等琉月傷勢痊愈前輩就去軒轅國找余姚嗎?”

“嗯。”低沉的聲音輕得幾乎不可聞。

樹蔭下,花絮飛揚一高一低兩個身影漫步于此,黑衣女子青絲未束,散亂披肩仰著笑臉。一旁青衣未笑但也沒怒,神色淡然看向遠方偶爾回答幾字。

見兩人朝他這走來,放下木桶雙手一拱:“徒兒拜見師傅。”

一雙狹長的眼眸在顧楊雙手間來回掃視,最后將目光定在他的面龐,問道:“琉月的傷口包扎好了?”

垂眸抬袖從里面拿出白色玉瓶朝他扔去,在空中甩出優美的弧線精準落到他指尖中。顧楊捏緊瓶身差點掉落在地,轉動瓶身一看藥名原來是口服止疼類,說道:“包扎好了,差不多兩三日就無恙了,讓師傅費心了。”

將玉瓶放入懷中正欲提桶走人,頭上又傳來聲音:“好,這幾日你們照顧好琉月,為師有事要去京城一趟,莫再闖禍。”

“是。”

“好的前輩。”

兩人點頭回應,見寧澤奕身影消失在萬階之中。臉上笑意盡失,陳文笙一臉憂慮地看向緊閉的木門,還在擔心她的傷如何。畢竟當時才幾鞭下身就被打的血肉亂飛,場面有些殘忍。

而在夏國熱鬧繁華的京城皇宮中有一位女子平躺在床,從珠簾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腕。

透過簾子模糊可見的是筱玲臉色蒼白,眼中帶有好些血絲,唇瓣也因長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頭發有些微亂,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把她病情吹得更重。

兩天兩夜無休無止嘔吐不停,吃啥吐啥,不吃東西那就嘔黃液或者拇指般大小的黑球,若病情還不好轉很有可能在過幾日就一命嗚呼。

宮中婢女膽怯的跪在地上,宇文玦來回走動,一臉焦急看向牙白色床榻的二人,太醫永遠是皺眉搖頭的模樣,蒼老的手捏住床上人的手腕。

“如沒記錯應該是中了傀術。”

太醫摸了摸下巴的羊胡子,點點頭繼續說:“可以治,但需要以千年蚌殼里的珍珠為藥引。并且還要在一年內找到,不然筱姑娘性命難保。”

千年...蚌類年齡保不定,短則三年長則百年,但能活到千年的蚌還真沒聽說過,又何來珍珠可找。

這句話等于已經判定死亡,只是時間長短問題。屋內燈火通明,太醫又在嘀咕說了些話語,宇文玦悵然若失走到床前,蹲下身子用力握緊那蒼白的手。

“可有別的醫法?”他把筱玲的手放在唇下,聲音干澀極了。

太醫喟然長嘆,無可奈何站起身子:“這些藥也只能壓制病情一段時間,但治根不治本。”

將手里的配方遞給宇文玦后轉身離開房間。

在門關上的瞬間,宇文玦差點失去理智隨手抓起白瓷杯,就想往地上砸去。看見四五名宮女瑟瑟發抖的模樣,又忍住了脾氣,擺擺手脫力癱坐在床,示意她們退下。

一下子少了這么多人,整間屋子安靜的嚇人,筱玲重重喘氣的聲音,讓宇文玦生出一種無能為力的失敗感。

門屋外冷雨敲窗,似在訴說心中的苦,是夜不成眠的呆,顆顆珠淚是枕上落的悲,而那鏤空的菱花鏡中是佳人消瘦的癡。

“玦,我沒事的。”床上的人胸口不斷起伏斷斷續續說道,她嫣然一笑兩只手抓住對方,將宇文玦寬大的手放放在自己臉上。一雙眸子里閃爍不定似有萬般星辰。

身子傾斜順著她的意,竟被一下帶到了床上,兩手撐在筱玲身側。四目相望,上面的人臉色突然扭曲了下耳根有些發紅,慌忙后退。

“疼...”筱玲皺眉輕呼。

不料用力過猛,竟扯到了筱玲的發絲,痛的淚花在眼中直打轉,雙眼迷離淚雨婆娑,佳人欲哭惹人愁。宇文玦一下子亂了手腳,僵硬的別過頭,兩人的手撞在一起,指尖傳來對方余溫,燙手的抽開。

一個紅色囊袋從宇文玦懷中掉落下來,筱玲瞧見一把奪過忍住疼痛,好奇地打開:“這是...?”兩縷青絲被暗紅小繩緊緊纏繞安分地放在囊中。

心猛地一跳,不敢置信地捏緊囊身。這兩撮頭發是自己沒受傷前,為了引出兇手兩人逢場作戲結婚時剪的,宇文玦居然留到現在,而且還一直隨身攜帶!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其實他對自己也是有感覺的?

宇文玦薄唇輕含,一時不知該怎么解釋,像個被抓包的小孩急得滿臉通紅:“筱玲,你聽我說。”

身下蒼白的臉笑成了花,是打心底的愉快:“我有一個心慕之人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多年來的話語壓制在心里,今日夜里全都傾瀉出來,胸口瞬間輕松了不少。

這句話仿佛晴天霹靂一般讓他亂了神,忙坐直身子,離筱玲有些距離,手放在胸前頭微微甩動:“我...不好的,脾氣暴躁,還...總是惹你生氣。”

聲音越說越輕,最后站起身子欲奪門而出,床上的人氣樂了,撐起身子把手中的紅囊袋朝他扔過去:“笨蛋玦,我喜歡你啊,就是喜歡惹我生氣的決,你轉過頭看看我的眼睛,它里面全是你。”

留給筱玲的是摔門的聲音,是宇文玦落荒而跑的身影,那紅色的袋子掉在地上孤零零的。她躺在床上笑出了聲,聲音越笑越響,到最后還笑岔了氣。

他這算什么,落荒而跑么?這算是默認喜歡自己吧,她的心上人可真是害羞啊,明日要好好問問他才行。

站在門外的宇文玦聽到屋內銀鈴般的笑聲,停在木門上留戀的手頓了頓,站在原地片刻后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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